就算她武装的再严密,相逸臣都是那根无坚不摧的矛,摧毁她一切的防御。
“怪不得你说,我们俩都是傻子!伊恩,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傻啊!”梁烟哭道。
伊恩涩然的一笑,抬手擦去梁烟脸上的泪。
“所以这事,别跟相逸臣说了,我不想在他眼里变得更可怜。”伊恩淡淡的说道。
“不说,不说了。”梁烟点点头。
“方学长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把眼泪擦擦,不然让他看见准吓一跳。”伊恩说道。
两人相视苦笑,刚刚把眼泪擦干,眼眶都还红着,方博然就进来了。
他不经意的看了两人一眼,便装作没看见两人的异样,将买来的粥和小菜放在桌子上。
“我估计你现在病的也没胃口,就买了粥和小菜,吃得清淡点。”方博然笑道。
“方学长,你只给伊恩买了啊!”梁烟瞪大眼。
“哪能啊!你没看我买了三份吗?”方博然说道。
“可是我没病呀!喝粥哪喝得饱?我还想吃肉呢!”梁烟指指自己的鼻子。
“你吃的话,伊恩看着嘴馋怎么办?都一起喝粥吧,咱们有难同当。”方博然笑道,将买来的粥和小菜摆在桌上。
“啧啧,多大点事儿啊,让你说的多大义凛然似的!”梁烟笑道,指着方博然,却是看向了伊恩,“伊恩,你看见了吧!这就是差别待遇,你说他怎么就对你这么好呢?”
“你真是……怎么又瞎说!”伊恩白了梁烟一眼,没心没肺的,简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刚才还哭得那么凄惨,这会儿就又有心情开她玩笑了!
方博然淡笑着不说话,就跟默认似的,让梁烟的目光愈发的暧昧,不停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的徘徊。
“逸臣,不进来坐坐吗?”苏宅门口,苏言笑看着他。
夜空之下,月光蒙在她的脸上,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的细腻,带着淡淡的光晕。
相逸臣的目光,哪怕是苏言,也看不明白。
她等着相逸臣的回答,却见他笑笑:“不了,你早点休息。”
看着他转身朝着车子走去的背影,苏言皱起了眉。
相逸臣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可感觉却变了。
不像以前,这个男人的眼里只有他,他在想什么,她很容易的便能看出来。
那时候,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可是现在,他对她依然好,可她却感觉抓不住他。
相逸臣开车来到公寓楼下,下了车却没有进去,而是靠坐在车头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熊猫点燃,手指夹着放在唇边吸了一口。
抬头看着公寓的窗户。屋内一点灯光都没有,窗户黑漆漆的一片。
徐徐上升的白色烟雾凝成了一条细带,在漆黑的窗子为背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明显。
小区内灯光很足,映着他的身影在地上,连带着烟雾升腾的影子都有。
他一直抬头看着,直到整跟烟都抽完了,才把烟蒂扔到地上,鞋底在还在闪烁着火光的烟蒂上捻了几下。
转身,他又重新坐回了车里,在安静的夜,随着一声汽车发动的声音,划破浓浓的夜空,而后重又恢复了平静,仿佛相逸臣从没来过,只有地上躺着的早已被压扁的烟蒂,还在散发着呛人的烟味。
伊恩躺在病床上,她的手上还吊着针,目光不自觉地,便时不时的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上,偶尔拿起来看看,手机是不是还有电。
当看到电量充足的时候,手机却没有任何信息又或者是未接来电的提示,却又忍不住的失望。
半夜伊恩的烧就退下来了,第二天一早,方博然就帮她办了出院手续。
梁烟也非常坚决地说她也没事了,不能整天躺在医院里,说什么也要跟伊恩一块出院。
没办法,伊恩和方博然都拗不过她,方博然便帮她也一块办了,送她们俩一起回家。
方博然先把梁烟给送回了家,然后才往相逸臣的公寓驶去。
“方学长,这次真的谢谢你。”车子停在公寓门口,伊恩下车前说道。
方博然笑笑,从后车座上把买的药交给她:“这是感冒药,你的烧退了,可是这药得坚持吃。还有回去好好休息,别再让自己累着了。你要是不好好吃饭,我就做好了给你送过来。”
伊恩笑着接过药:“我会好好吃的。”
“这就好。”方博然笑道,打开车门,下了车,亲自绕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给伊恩打开了车门。
最后一直看着伊恩进了公寓,他才放心。
伊恩刚进大厅,经过管理员的时候,管理员说道:“相太太,你病好了啊?”
“是啊!”伊恩笑笑。
“昨天那位先生过来的时候,表情别提多吓人了,我要不给他开门,他就能宰了我似的。”管理员说道,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怕,还下意识地摸摸脖子。
伊恩很难想象,方博然生气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他永远带着笑,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总是那么温温润润的。
“昨天还是谢谢你了,帮我朋友开了门,不然我自己在家里,恐怕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伊恩说道。
“哎哟,不客气,不客气。”管理员笑着摆摆手,“对了,这是今天的报纸。”
管理员把报纸拿给伊恩,伊恩接过报纸的时候,还看到管理员尴尬的瞥了一眼报纸。
“谢谢。”她说了声,便拿着报纸离开。
只留下管理员看着她的背影:“哎哟,可怜的女人哟!”
伊恩进了电梯之后,打开报纸,头版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管理员那目光,分明就是又尴尬又同情的。
伊恩深吸一口气,便一张一张的翻着,翻了几张,电梯已经到了,她便一边翻着报纸一边走。
一进家门,冰冷的空气便扑上了脸颊,比外面的空气还要冰凉。
卧室里的床,她昨天离开时候是什么样,今天还是什么样,一点都没有变过。
客厅的地板,桌面,又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她蜷缩在沙发上,再翻过一页报纸,便看到了娱乐版,那一页还未翻过去,手就突然顿住,捏着报纸的手指都在发抖,都要捏不住报纸了。
昨天,就在她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时候,相逸臣却和苏言在“王朝”用餐!
就在她躺在病床上不断地看着手机,期待着哪怕只是来自于他的一条短信的时候,他在苏家门口,和苏言依依话别!
照片里,花前月下,他和苏言旁若无人的互相凝视着,他的嘴角还挂着浅笑。
不止如此,报纸上甚至还言之凿凿的,说相逸臣自从那次与苏言共游S市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回过家,而是一直住在自己的另一间公寓中。
报纸上还猜测,他们俩离婚的日子不远了,相逸臣对她刻意的冷淡,而且毫不避讳的跟苏言出双入对,她很快就会成为过去时。
而且文里又一次提到了伊恩的家世,她跟苏言简直是天壤之别,只要是相逸臣懂得判断,便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他的。
而且,他们甚至还挖出了过去相逸臣跟苏言的那段情,当年相逸臣与苏言,还有薛凌白的三角恋,可是轰动一时的八卦。
现在苏言回来,明显相逸臣是想与苏言旧情复炽,而伊恩这个一直不被相家认同的妻子,很快就会被抛弃了。
“呵呵!相逸臣,你就算是要跟她约会,能不能也别被记者照下来?”伊恩看着照片,嘲讽的笑道。
看着照片上的两人,夜晚照片照的并不算清晰,偷拍的角度也说不上多么唯美,可是就是刺得她的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