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回来了,她就得灰头土脸的离开,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哪怕是自己爱的男人受伤了,她都不能亲自照顾。
伊恩惨然一笑,真正的合法妻子却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也着实讽刺。
她又看了相逸臣一眼,又对左司说:“我带了汤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我怕没机会再来看他,等他醒了,你让人把汤热热,给他喝吧!”
“好!”左司点头。
伊恩跟着左司离开病房,走到电梯前时,左司看到电梯上逐渐攀升的楼层数,皱了皱眉:“少夫人,我们走楼梯吧!”
伊恩看着电梯,咬咬唇,这才点了头。
可左司和伊恩才刚转身,走了没几步,后面电梯门就开了。
“苏言,真难为你了,这些天一直有你照顾着逸臣,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亏待你的。”相夫人拉着苏言的手,一脸的笑意,哪里还有面对伊恩时的狰狞。
“伯母,别这么说,我照顾逸臣难道还不应该吗?”苏言说道,声音却突然一顿,“伊恩?”
随着苏言的叫唤,相夫人也调转了目光,就看到伊恩和左司背对着她们,显然是想要换条路走,避过她们。
相夫人双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双目发出不悦的光。
“左司,你现在胆子倒是大了,竟然不听我的命令!”相夫人怒声说。
见躲不过,左司便转过身来:“左司只听命于逸少,逸少没有吩咐不让少夫人来探。”
相夫人脸色陡然一变,整张脸都黑了一圈:“只听逸臣的?可我是他妈!你现在,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仗着逸臣重用你,你就觉得自己能捅破天了,就连我你都不在乎了!”
左司默然不语,可他这番表现,看在相夫人眼里,却犹如默认了她的话一般,气的相夫人浑身都打起了哆嗦。
苏言扶住相夫人的胳膊:“伯母,您冷静一点,别太生气,气坏了身子。现在逸臣正在昏迷,你就是再怎么跟他们说也没有用,一切等逸臣醒了再说。”
可相夫人仍指着伊恩:“你看看!就她这样,你让我怎么承认她!”
苏言摇摇头:“伯母,我先去看看逸臣,看他怎么样了,您别跟他们生气了,不值得。”
相夫人点点头:“你去陪着逸臣吧!”
苏言从左司身边经过时,左司斜眼以余光瞥了她一眼,目光沉冷。
伊恩深吸一口气,不想让左司为难:“抱歉,我不会再来了。”
“得了吧!你以为你现在说话我还能信吗?”相夫人冷冷一笑,“伊恩,你倒是能耐,竟然能让左司不听我的命令,这么帮你!”
说罢,相夫人目光一变,突然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的徘徊:“不守妇道的东西!你跟左司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让他这么帮你!”
左司和伊恩同时一震,就是沉稳如左司,脸色都跟着变了。
“相夫人,请您注意您的言辞!”左司沉声道。
“相夫人,你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嘴巴怎么能这么不干净,随便给人扣帽子!你这不只是在侮辱我,侮辱左司,更是在侮辱你的儿子!”
“闭嘴!”相夫人喝道,“伊恩,我知道你嘴巴厉害!但是你们俩现在这样,如何让我不怀疑!左司一向忠心耿耿的,如今却为了你违抗我的命令,你敢说你们俩之间就是干干净净的吗?”
“我敢!”伊恩狠狠地盯着相夫人,“我敢!我敢用我的生命发誓,我和左司之间是清清白白的!相夫人,你敢吗?你敢用你的生命发誓,你这不是在随意的栽赃我们?只因为我们违抗了你的命令!”
相夫人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断地变换。
伊恩反倒是平静地说:“左司,我先走了,你不用送我了。”
左司沉默着点头,相夫人刚才的话,确实说得太过分了,过分的就连他也不能不在意!
“等等!”苏言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伊恩闻言回头,就看到苏言拿着她盛着汤的保温瓶走了出来。
苏言寒着脸,她刚才急匆匆的要去看相逸臣,就是怕他已经醒了,跟伊恩说上了话。
进去病房,发现相逸臣还在昏迷,可是桌上却多了一个保温瓶。
苏言马上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伊恩送的。
她双眼不悦的眯了起来,伊恩,趁她不在的时候,抢了她的男人,现在还想趁她不在,送东西给相逸臣喝?
看着保温瓶,苏言越来越怒,登时有种被鸠占鹊巢的感觉。
这保温瓶就像是伊恩一样!
她不在的时候,伊恩占了她的男人,现在,伊恩的保温瓶还占了病房,非要插入独属于她和相逸臣的病房!
苏言拧开保温瓶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鸡汤味便流溢了出来,鲜美的鸡汤味充斥着整间病房,就像是伊恩就站在这病房中一样。
这味道,仿佛是伊恩对她的嘲笑。
伊恩就像是这股冲不散的味道,一直无所不在!
一想到这儿,苏言的怒气就止不住的上涌,将瓶盖随意的往瓶口一扣,便大步走了出去。
伊恩听到苏言的叫唤,便看向她,就见苏言拿着她的保温瓶,心中不禁一沉,看来就是这口汤,也送不到相逸臣的面前了。
“伊恩,你还是把汤拿回去吧!”苏言说着,突然扬手,将保温瓶一抛,扔向伊恩。
保温瓶被抛向空中,瓶盖也跟着抛了开来,离开了瓶口,里面的汤全都扬洒了出来。
这汤是伊恩趁热装进去的,在保温瓶里都还烫着,突然被苏言朝着自己扔了过来,那些汤全都洒向她的身上。
眼见热烫的汤就要洒到她的身上,烫着她,左胳膊突然被左司拉住,向左边拉扯过去。
纵使左司反应够快,及时的拉着她躲避,可伊恩的右手背还是被泼过来的鸡汤给烫红了。
热烫的汤水烫着她的手背,通红通红的,火辣辣的疼。
保温瓶“砰”的一声倒在地上,还在地上打着滚,里面的汤汤水水洒了一地,四处的飞溅着,在地面上还冒着热腾腾的白烟。
伊恩低着头,就听到苏言说:“抱歉,没烫到你吧?”
伊恩抬起头来,看着苏言似乎是满含着歉意的笑容,骄傲的抬起下巴,也朝她微笑。
“没事!”
她蹲下身子,将保温瓶捡了起来,一言不发的离开。
走出医院,伊恩面无表情的将保温瓶丢进门口的垃圾箱中。
相逸臣醒来,就看到苏言趴在床边,她的手还覆盖着他的手,长发披散在白色的床单上。
他想抬起手,覆盖在她掌心下的手微微一动,苏言便醒了。
她抬起头,看到相逸臣睁开了眼,立刻紧紧地抓住他的手:“逸臣,你醒了!”
“傻瓜,哭什么?”相逸臣看到苏言红着眼眶,便沙哑着声音说道。
昏迷的时候,除了伊恩给他用棉签湿润过嘴唇之外,苏言根本什么都没做过。
她一个千金小姐,哪里懂得照顾人,所以相逸臣的嘴唇才会干裂的伊恩都看不下去了。
因为没有喝过水,嗓子眼异常的干涩,一说话,就像是被砂纸划过的疼。
“没有!我这是高兴!”苏言擦擦眼泪,“因为晚了,我让伯母先回去休息,我现在就跟伯母说你醒了,让她放心。”
相逸臣点点头:“左司呢?”
苏言一怔,垂了垂眼,才说:“他一直在外面等着。”
“让他进来,我有话跟他说。”相逸臣说道。
“好。”苏言说道,便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