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还有婆婆的追杀!
相逸臣苦涩的牵动起嘴角。
“呵呵!其实说白了,就是我利用了她对我的爱,来达到我自己自私的目的。”相逸臣说道,原本就漆黑的双瞳,变得更加的幽深,长叹出一口气,自嘲的轻笑一声,“伊恩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她最大的错不是骗了我,而是爱上我,真是一点都没错。”
“那么照你这么说,伊恩也是个受害者了?”有记者问道。
相逸臣扯唇笑笑:“你觉得呢?”
记者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直视着相逸臣:“我觉得是!”
相逸臣苦涩地笑笑,没有否认。
因为这记者的这句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其实想想,从头到尾,媒体攻击的其实只有伊恩一个人,相逸臣从来没有因此受过一点点的伤害,受到伤害的就只有伊恩!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契约婚姻的事情曝光,而你似乎又与苏言走的很近,前段时间也有不少人猜测你跟苏言是旧情复炽,那么伊恩怎么办?”刚刚那名记者又问,在相逸臣好脾气的回答之后,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今天只是就契约一事做说明,不解释其他。”相逸臣说道,站了起来,捻灭了手中的香烟,香烟的白色烟雾还在慢慢的升着。
“不过如果你还想知道结果,可以跟我来。”相逸臣说道,便走下台,往多功能厅的门口走,就要离开。
梁烟怔怔的看着电视:“伊……伊恩,相逸臣他……吃错药了吗?”
伊恩皱着眉,他到底想干什么?
相逸臣离开,他的身后不止跟了刚才问话的记者,所有人都跟了上去,摄像师扛着摄像机,走进车里,一路的跟在相逸臣的车后追拍。
车里,左司开着车,相逸臣坐在后座上,头向后靠,重重的叹息。
“逸少,你怎么会……”左司忍不住开口问,“我以为你会按照夫人所说的,把责任都推到伊恩的头上。”
“呵呵!左司,我真是那么混账的男人?”相逸臣笑道。
左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对伊恩,你真的说不上是好男人。”
相逸臣一怔,苦涩的笑道:“所以,我不想错的更多,尤其是在我还没有理清之前。”
“其实,逸少,你住院的时候,伊恩来看过你。”左司说道,“只不过被夫人和苏小姐拦住了。”
“是吗?”相逸臣淡淡的应了声。
“但是逸少,你真的要把责任都担下来吗?恐怕主家……”左司说道。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来,相逸臣说道:“走吧!还差最后一步。”
说罢,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那些驻守在医院的记者一见相逸臣到了,立刻涌了上来。
“逸少,你是打算来跟伊恩摊牌的?”
“逸少,你记者会上面说的,不担心会影响到自己吗?”
“逸少,请问你记者会上说的,是否有维护伊恩的意思在,将不利于她的事情都藏住没说?”
相逸臣不管这些记者,径自的进了医院,医院的保安要将记者拦住,却被相逸臣使了个眼色,将跟上来的记者放行了。
伊恩眼睁睁的看着相逸臣进了病房,后面还跟着大批的记者堵在门口,疯狂的照相。
“相逸臣,你这是什么意思!”伊恩变了脸色,质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来跟你说声——”相逸臣拿出离婚协议书,放到伊恩的面前,“契约结束了,咱们好聚好散。”
记者疯狂的按动快门,生怕错过了他们的每个表情,那桌上的就是离婚协议,他们真的很想拿过来看看,协议里双方的得失。
伊恩皱起眉,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离婚协议上她早就签好字了,他现如今把它拿过来,岂不是多余?
他没必要这么做的!
看着门口的记者,伊恩冷冷的一笑。
呵!要保护她吗?可她现在已经不稀罕了。
她看着协议书,目光刺痛。
相逸臣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深,可伊恩却垂着目,目光落在协议书上,笑的无比讽刺。
相逸臣牙关对了一下,转身对那些还在一直拍照的记者说:“各位该看的戏也都看了,想要的新闻也都拿到手了,该撤了。”
他这是在逐客了,相逸臣的话说的那么明白,那些记者哪里还敢再多逗留,这么明着挑战相逸臣,纷纷撤走,回去向老总汇报,再做打算。
相逸臣没有跟伊恩说一句话,就离开了房间:“左司,让人在这里守好了,别让媒体打扰她。”
“是。”
相逸臣继续往前走着,左司却没有动,站在原地部署,目光却是追随着相逸臣的背影。
这一次,相逸臣的肩上承担的远比以前要多的多,左司已经能够看到,他肩膀上承担的,将是整个家族降下来的压力。
就连相逸臣向前迈出的步伐,都变得那么沉重。
左司看向病房内,伊恩直到相逸臣离开,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可是她不知道,因为这件事相逸臣为她付出了多少。
如果相逸臣度不过这一关,他将一无所有!
“少夫人……”左司忍不住开口叫道。
“左司,叫我伊恩吧!”伊恩缓缓地说,“我跟他没关系了。”
左司顿了顿,又开口:“伊恩,其实逸少心里是有你的,他为你做了不少。孩子的事情,真的是意外,他……有苦衷……”
“苦衷?什么苦衷!他不就是怕伊恩伤着苏言吗?苏言在他眼里是宝,伊恩就是草!”梁烟怒道,当时的情形,她可看的一清二楚!
“逸少他……”左司想要解释。
“够了。”伊恩淡淡的开口,“左司,你回去吧!他的事情,是好是坏,我都不想听了。”
不管有什么苦衷,那一刀,已经全完了!
“戏都演完了,把协议还给他吧!”伊恩说道。
左司紧咬着牙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无力的叹气,默默地拿着协议书离开。
靳氏医院。
病房中,伊念生看着电视里的报道,眼睛越睁越大,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指着电视:“恩恩……恩恩……”
什么叫契约结婚!
伊恩跟相逸臣结婚,果然是为了他!都是为了他这个糟老头子,女儿才会委屈了自己。
伊念生红着眼,两行浊泪从眼角滑下。
造孽!他除了让伊恩吃苦,什么都没能给她,到头来还这么拖累她!
电视里,相逸臣每说一件伊恩的委屈,伊念生的心就紧紧地疼,那些记者的提问,相逸臣虽然没有都回答,可是却也让伊念生都猜了个大概。
猜测尚且如此,那么伊恩真正跟相逸臣在一起生活,又受了多少苦?
平日里他行动不方便,成日就在病床上躺着,也只有伊恩给他读报,自然不会将有关于她的新闻读给伊念生听。
一直到现在看了电视,伊念生才知道,相逸臣在外面一直有女人!
为了那个女人,伊恩受了不知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
婆婆对她百般刁难,看不起她这个,看不起她那个,伊恩却都忍下了,一个字都没有跟他说过!
他的女儿也是他的宝贝啊!
是他发自内心的想要去疼爱的宝贝女儿啊!凭什么让别人这么糟践!
她相夫人的儿子是宝,他的女儿就不是人了吗?
若不是这副老骨头,若不是他不争气的身子,他纵使是拼上了老命,也要上门去跟相夫人说道说道,怎么能让伊恩受委屈!
都是他!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