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是必需的,谁也不能剥夺我的这个权利。
谁也不能,除了凯文和他晚上的打呼声。
他晚上总能翻身睡到我的枕头上,然后在我耳边大声地打鼾,为此我常常半夜醒来,以为一架飞机刚刚降落在我头边。这几年,抽搐又成了他的保留节目,这感觉就像睡在一条在梦中追着兔子跑的拉布拉多猎犬旁边。
耳塞是唯一的救星,但我已经用完了。
节俭是我这次计划的主题,所以我放弃了药店里三英镑三付的医用耳塞,而选择在工作用品网站购买了工业用耳塞。
有一刻我曾被那些荧光外套吸引,但很快我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然后买了一大堆,好让自己能睡上一个香甜、不受打扰的觉。
200个安静的夜晚--14.80英镑
2月18日 星期日 第279天
为了找出我的财政混乱是不是有遗传因素,我问了母亲有没有线索。
她有,就是她的母亲。我第一次见到外婆的时候还只有四岁,而且她住在加拿大。
"妈妈,为什么外婆看起来那么惊讶?"
因为外婆去做了一个相当"激情"的眼部抽脂术,她看起来像我以前的一个洋娃娃。你一拍那个洋娃娃的后背,她的眼眼睛就会闭上。
外婆是个储藏狂--她常常搬家,有一次搬家时,我叔叔发现床底下藏着42个水晶烟灰缸。
她从不抽烟,所以这很让人疑惑。她是对人太礼貌了,所以不能忍受同一个烟灰缸给抽烟的客人用两次吗?不,她只是爱买东西。很多很多东西,就像我。
就像双胞胎一样,这种购物狂的基因似乎是隔代遗传。我自己的母亲却完全相反:她只在有钱的时候买东西,而且她从来不用信用卡。
我的祖母在苏格兰度过了她最后的岁月。
一辈子因为这样那样的病(真的或者想象出来的)吃了很多药,再加上几次心脏病发作,她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了了。
她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是在阿然岛1上一家小小的医院里度过的,当时母亲和她的几个姐妹都随侍在侧。她们在那儿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所以决定稍事休息,去买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