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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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5章 沈氏秘制

“海郡王目前正在天山都护,想来不日将与哲巴尔会面,应该会传回具体消息,朝廷还应耐心等待静候海郡王消息。”陆争道,真以为沈云卿人在天山,很快可以得到沈云卿发回的消息。

但女帝却说:

“调兵增援之事兵部先着手进行,待等海郡王还都之后,在做细商。”

“是。”

“现在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约莫两刻钟后,周启先到御书房。

“儿臣参见母后。”

“年节过的如何。”

“回母后,一切都好。现在国泰民安天下承平,朝廷所需操心的大小事务比往年少得多。”

“是啊,朝廷少操心的好啊,但是总有那么些人让朝廷操心。”

女帝语带暗示,周启嗅出一丝异味:

“不知母后所指何人?”

“走,陪为娘出去走动走动。”

“是。”

少卿,母子二人来到御花园中,屏退了左右宫女、禁军,只单独停在腊梅树下。

“据查,有人在淄州秘采金矿所获巨大,为娘去年四月派遣豹韬卫前去淄州密查,反遭这些贼人暗害,索性已经查到贼人与真凭实据,此时唤启儿前来,为娘是想让启儿出任钦差,秘密前往淄州处置。

另外,那私开金矿,谋害豹韬卫的贼人头目,乃是十八年前襄阳苏家灭门案的元凶,你此去淄州,是以重审襄阳苏家灭门案为由,而不是以彻查金矿案,待等将一干贼人全部收网拿货,再查金矿案。”

“现如今天下承平人心思安,竟然还有这等乱臣贼子,当年襄阳苏家案是儿臣亲自过问,虽然没抓获元凶,但也是震动朝廷的大案,此贼竟然销声匿迹多年,不知隐姓埋名躲藏起来,反还继续作恶私采黄金,此人也未免太过胆大包天。”

周启的政治直觉是相当敏锐的,女帝虽然绝口未提密党案,但是一个在襄阳作案,然后流窜到河南的凶手,按说应该隐姓埋名从此销声匿迹潜伏起来,逃避朝廷的抓捕。

但却反而更加胆大包天连续作案,还在太岁头上动土,其背后的能量显然不一般。

而且这么个案子,又恰逢年节,完全可以让御史台或者刑部派人下去,女帝却让自己儿子秘密前去,这里面显然是有其他原因的。

但女帝不说,周启又不好多问,不说显然是目前不方便说,到了地方查出来再说。

就在母子二人说话之际,周芳婵引着周枢来到御花园中。

“皇祖母,魏王到了。”

“让魏王过来。”

“是。”

少时周枢上前:

“见过母后。”

“最近几月,在神都呆腻了吧。”

“回母后,儿臣早呆的浑身不舒服,想去塞外走动走动。”

“那好啊,为娘正有个差事让枢儿活动活动筋骨。”

“母后尽管吩咐,枢儿一定让母后满意。”

“呵呵,这可不是打打杀杀的差事,是让枢儿去办一桩案子。”

“办案?”听到这里周枢就不乐意了,他最讨厌那些婆婆妈妈狗屁倒灶的屁事,所以他每次下到地方,都是把人抓了之后拉到神都让刑部的人处理,否则依着他的性子,肯定是军法伺候。

这时女帝说:

“此去办案,枢儿要多听郑王的话,不可擅做主张兴师动众,可明白?”

“母后,儿臣只擅征战,不擅办案,母后让儿臣去办案,儿臣只怕办不好呀。”

周枢倒是心直口快,想都不想就拒绝。这时周启说:

“十六弟,此去办案关系重大,需得用兵,非你我胜任不可。”

“原来要用兵啊,母后怎不早说。”

周枢埋怨道,其实不是女帝不说,而是不能由女帝自己明说去办案能用兵,否则周枢到了地方之后就会失控。因为能用兵这话是从女帝嘴里说出来的,到时候周枢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就容易失控。

下刻女帝继续说道:

“启儿,此去淄州,你要先去淄川县见一个名叫朱长青的商人,见到他后,一切都会明白。”

“敢问母后,这个朱长青是何人?”

“是内宫局的一个雇佣商人,替内宫局办事,你在见到他后,一切都会明白。”

“儿臣明白了。”

“今天即刻准备,最晚明天出发,坐火车前往淄州,三天之内应该到了。”

“是。”

如果是骑马,带着两三千人从洛阳出发去淄州,常速行军五六天肯定到不了,但是坐火车,一路顺利两天就到,不顺利三天总该到了。

现在铁路正在往徐州修,预计年中就能打通徐州,然后再花一年到一年半时间修通徐州至扬州,江淮、河南、山东地区就能打通铁路干网。

同时在江东、浙江、福建、广东都在修铁路干网,其中江南、浙江修的最快,江东地区预计明年就能全线打通长三角地区,浙江后年能打通,并链入长三角铁路干网,现在就差长江上一座铁路大桥,打通南北两岸,彻底实现互联互通。

现如今火车已经成为朝廷重要的战略投送工具,在普通人的思维还停留在农耕时代的时候,朝廷的官僚已经进入工业铁路时代。

就在御书房谈话结束不久,周启、周枢二人分头行动,周启回宫准备出行,而周枢回府集结兵马准备上路。

现如今所有一级王、二级王、三级王当中,除了承王赵元可以保有兵马之外,周枢也可以保佑两千人的私人护军卫队,但仅限于周枢本人,不包括周枢子嗣。

其他王爵的安全工作由禁军负责,人数原则上不超过五百人。

而且周枢的护军也是唯一清一色装备半自动步枪的护军,其他王府护军都是新式活门步枪。

周启离开御花园不久,前去见了刘仁举。

“孤总觉得这淄州黄金案不那么简单,一个在襄阳犯下大案的元凶首恶,理应销声匿迹隐姓埋名,却偏偏要在太岁头上动土,这里面似乎透着古怪,而且母后让孤与十六弟亲赴淄州,似乎并不想让此案扩大。刘大人以为,此案可否还有其他隐情。”

“这不太好说,不到淄州不见朱长青此人,下官也难下定论。不过王爷判断的不无道理,这桩案子里外透着古怪,能在襄阳、淄州两地相隔十八年做下惊天大案,还相安无事至今,这里面需得多少人策应。

下官以为,这淄州案恐怕不简单,弄得不好是要掀起官场的一场风暴,所以只能让王爷您去淄州,好把淄州这个茅坑给捂起来,不至于烂了疮疤。”

“刘大人的意思是,母后不想让此事扩大?”

“是,否则也不能让殿下在年节期间亲自去淄州。”

“但母后早有整肃官场之意,借此整肃河南、两湖官场,岂不正好。”

“话虽如此,可有的时候机不可失,而有的时候,机会未必就是好事,也许是坏事。若错料不错,此番淄州案,恐怕绝不是牵扯官场那么简单,所以陛下不能将事态扩大,牵扯到整个官场,否则将会动摇根基。”

“能有如此严重?”

周启将信将疑,这是四十年来,第一次感到能有比七王之乱更危险的政治风波。但刘仁举很是肯定,他说:

“怕是如此,王爷此去还应小心,陛下让十六王爷率兵前去,怕是在当地盘踞着一股势力,否则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孤明白了……”

周启虽然政治直觉敏锐,但是刘仁举的政治逻辑比周启更强,刘仁举猜测到,这一次的淄州案和襄阳案的串联,背后是一个团体在运作,因为只有团体组织提供掩护,才能藏下这么大的罪恶,否则不足以届时淄州案的分量。

如果是团体组织在掩护,肯定少不了官场上的掩护和财阀背后运作,一旦这件事扩大,很可能重创朝廷的官场和执政,所以周启此去是去把淄州这个疮疤给捂住,而不是继续溃烂。

就在当天黄昏,女帝邀怀王公孙贤到御书房赴宴。

“兄长年节可好。”

“托陛下的洪福,臣一切都好。”

“这就好啊,现如今天下昌平朝廷鼎盛,朕与兄长也该多享几年清福,多看看这繁华世界。”

“陛下所言极是,一晃三十载,彷如白驹过隙,现在想来,就像做梦一样,谁能想到三十年间能有如此天翻地覆变化。”

虽然女帝嘴上天下太平,但心里边其实对官僚集团的危害仍然高度警惕,她很清楚官僚集团的危害仍然严峻。

而怀王公孙行又是吏部官僚集团的头目,现如今女帝巴望着公孙行能多再活几年,争取更多的时间整肃官场,由公孙行这个吏部头目继续压着,女帝进行官场整肃也就方便的多。

这次找公孙行来吃饭,就是为了河南官场,重点就是淄州、齐州、密州的官场。

公孙行也很清楚,这大过年的活动不断,自己妹妹单独找他过来,绝对不是单纯的为了一顿饭,而肯定是什么大事。

“不知陛下此时唤臣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嗯。”女帝提筷夹了一个松露送到口中,然后继续说:“这黑松露的秘制之法是海郡王府上传出的手艺,兄长也尝尝。”

“好……”

公孙行提筷夹了一粒黑松露品尝,其实他早吃过了这种沈氏秘制黑松露,宫里宫外都有做,王府里的厨子都会做。但中国人的饭桌,永远不是简单的一桌饭那么简单,吃饭也是有文化和讲究的,尤其是皇帝请你吃饭,那就更有就讲究了。

女帝通过黑松露,无形中向公孙行传达了接下来的事跟沈云卿有关,然后继续接着又说:

“这黑松露里外透着黑,虽然样貌丑陋,但吃着却可口。但怕就怕外边是白的,里边是黑的,食之难咽,甚至有毒要了人的性命。”

“是,陛下说的是。”怀王表示赞同,遂即小心说道:“海郡王此时应该在天山都护吧。”

“但是这黑松露也可能生在河南山东,只要有松树的地方,都有可能长出这黑松露。”

“臣明白了……那这次……”

“过几日,兄长自会知道,在消息公开之前,兄长不得张扬。”

“是,老臣明白了。”

“尽快采取善后措施,尤其是用人,很不让人放心啊,得要补补了。”

“是,老臣尽快善后。”

通过一顿饭局,女帝向怀王传达了无法言表只能意会的玄机,既达到了安抚坏玩善后山东的目的,同时也把山东的严重性隐晦的暗示了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