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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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4章 做蛋糕,分蛋糕

社会在发展,时代进步,伴随产生新的社会现象和问题,需要采取相应的措施和政策去解决,而不是去回避和逃避问题。

现在只是农业结构调整和农民之间贫富差距问题,日后还会有农民和城镇居民,农业和工业发展的问题,如果总是抱着发展就有问题出现这个心态,肯定是不行的。

有问题就要去解决,利用手里的资源和行政力出台政策调控和规划,而不是墨守成规。

历代中原王朝之所以走向终结,每次改革大都以失败告终,主要原因无非是三点。

一是皇帝的问题,二是既得利益集团的强大势力,改革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三是墨守成规缺乏创新。

古代那些个改革派,改来改去都是改农业,宋朝当时已经完全具备进入工业化的全部条件,但就是没有进入工业化,问题就是出在不重视技术的整合应用。

其实也幸亏宋朝没攒出工业,否则被游牧民族给捞去,还不知道这么个尴尬。

所以古代无论怎么改,其实就是把一块蛋糕重新分配,总是把一块蛋糕从新分,肯定要动既得利益保守势力的奶酪,他们肯定不同意,然后就是垂死挣扎。

但如果把蛋糕做大,多做几个蛋糕,然后再分蛋糕,那就容易的多了。

原本十公斤的蛋糕,既得利益者拿百分之八十,现在做到了两个五百公斤的蛋糕,我分九百八十五公斤,分给既得利益集团十五公斤,你说他们赚是没赚?

他们肯定是赚了,但大头被你拿走了,你的经济权重占了绝大多数。

而且这个过程是缓慢发展的过程,不是一夜间产生的结果,是温水煮青蛙的过程。

沈云卿这些年做的就是把蛋糕做大,同时控制着分蛋糕的政策工具,我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你们要赚钱,就得听我的,谁不识相,就少分蛋糕,但不会让你亏本,还是让你有赚头,但是赚的没别人多。

当晚一直谈到深夜才散,翌日继续停朝,在御花园举行御前会议。

经过昨日的试水,今天内阁态度明显转变,沈云卿用了半天时间,继续就昨天没有讲完的内容进行陈述,户部和吏部今天态度很积极,都高调表示要坚决打击密党分子。

其实是不积极也不行,昨晚桑劲川和侍郎楚岳涛聊了一宿,专门谈了密党渗透官僚这件事,越想越后怕。

因为田诚提议要从宽处理,而女帝不同意,所以问题就来了,这要是日后查实了,那可就是杀头。杀头还不是最要命,最要命的是狗咬狗。

现在谁屁股上没有几粒粑粑,要是乱咬人,那就可能拖死一大片,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经手过密党的资金和货物。

更重要的是桑劲川和楚岳涛两人都是盐铁司出身,当年七王之乱,盐铁司的走账都是走的江南钱庄渠道,虽然不知道是卖给了叛军,但这件事是桑劲川经手的,他担心女帝要是翻旧账,自己可能晚节不保。

尤其是自己退休的当口,女帝显然是不会批准了。

至于吏部那边,虽然结结实实吃了大亏,但其实损失并不大,缺还是吏部放缺,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少人都等着候补,这次一下补了三十二个,倒也解决了不少安置问题。

就是脸面上难堪,偏偏第一个窝案出在吏部的地盘上,按说户部问题最大,桑劲川本人就是当年盐铁案的主官,这个屎盆子怎么也得扣在江淮道上,偏偏黑锅砸吏部。要不是沈云卿亲自去办案,吏部能怀疑是户部在里面使绊子。

下午继续议了一个时辰,女帝宣布解散会议,各回各部办理这几天缉压的公务公文,同时就孟曾泽案统一口径,采取只做不说,雷声大雨点小策略。

所谓只做不说,就是孟曾泽案仍以私采黄金,杀害朝廷将领命官,构陷官吏,杀害苏家满门的名义进行审理,不对密党案进行公开审理,并且由刑部尚书杨文炼、侍郎卞棠,司徒田诚,前宰相林毅贤直接督办,沈云卿协理。

但是孟曾泽被抓和山东网络破获,是瞒不住密党的,所以朝廷有意不公开案件内幕,只做表面问题审理,能淡化事件本身,却向密党传递模糊信号,让这件事披上一层神秘色彩,让密党摸不着北,不知道朝廷的用意。

而雷声大雨点小,这次朝廷毫无征兆的突然在山东动手,把整个山东连根拔起,让密党措手不及,同时感到惶恐不安,他们不清楚朝廷怎么就定位准确,把山东网络给连根拔起了。而且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是否孟曾泽身上打开了缺口。

所以这个时候,密党们肯定担惊受怕犹如惊弓之鸟,迅速采取措施进行侦查、善后和转移。

但是呢,在密党认为朝廷将要采取大规模措施的时候,却迟迟不见朝廷动作,也没有下文了,就好像孟曾泽案是个案。

其实在密党觉得纳闷的时候,朝廷的“鹰犬”们已经分散至各地,根据账户、票据、转账查找嫌疑目标,然后顺藤摸瓜挖出网络进行监视和布控。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密党不知道朝廷到底在做什么打算,何时发动更大规模的抓捕,始终让密党处于惶恐和不安当中。

之后几日户部、怀王轮番找沈云卿密商,谈的都是密党和官场问题,桑劲川心最虚,户部的问题由来已久,显然要是再出窝案,肯定是户部头上的大案,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桑劲川要沈云卿高抬贵手,别在折腾。

但问题是不是他要折腾啊,是密党要折腾,严重危害到国家安全利益,这种情况还袖手旁观,国家安全部门干什么的吃的。

由此可见这帮子文官总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毛病就出在他们身上。

中原王朝的前赴后继的灭亡,一多半就是这些整天嘴上喊着礼义廉耻天下安危,实则背后大肆贪敛动摇国家根基,活脱脱东林党的嘴脸。

薛家那边倒是很平静,因为理论上说,薛家军应该问题不大,首先是密党的性质决定了密党不会有什么崇高的觉悟,去征战沙场流血牺牲。

其次是这些年朝廷大小战争没完,一会儿和国外打,一会儿在都护剿匪,基层、中层、高层将领升迁频繁,人员流动很大,而且很多有功将领和中低层军官,都被调动回了武卒院和军武院担任教官和种子。

所以作战番军和薛家军派系内留不住人,密党搞不清楚军队内部调动和人事安排的规律。

其三是薛家军和作战番军、边军,都是首批派遣合格军使的作战单位,思想工作的抓的牢。

而薛家军正在向开拓军转变,开拓军的主要职责是对外开疆,去蛮荒荒僻的地方开拓戍守,密党对民族大义国家利益尚且可以牺牲,你让他们去蛮荒的海外开疆拓土,他们还没这么高的奉献精神。

所以越是艰苦的地方,越是没有这些投机分子的影子,越是安逸享乐利益巨大的地方,这些密党活动越猖獗。

对孟曾泽案的审理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几千号人之间的犯罪关系和发展过程需要仔细梳理,光笔录和口供的记录恐怕就得几个月,走完全部司法流程,少说一两年时间。

三月间科举如期举行,过去几年连续开了好几科,但密党案的爆发让女帝大感失望,这些年随着新学的兴起,科举的地位日益受到动摇。

一方面新学展现出了强大生命力和实用性,另一方面礼部和文官集团还死抱着科举不放。

沈云卿琢磨着,科举如果无法取消或者大规模改革,干脆把科举变成公务员考试和司法考试算了,名义上仍然保留科举,但从本质上让科举变成司法和公务员考试。

首先科举的目的,就是选拔公务员。当然,搁古代叫选才,但是搁现代,其实就是考公务员。

其次是无论科举是否取消,日后大量官员的任免和选拔,仍然需要一个合理的机制,取消科举,势必还要办其他形式的选拔,那还不如继续延续科举的使命。

其三是目前的社会人力结构,也需要科举的存在。

新学目前只发展到道府和几个重点州郡,还没有辐射到全国主要城市,教育普及发展至少还要十年以上时间,教育普及之后,也是先从五年免费义务教育普及,也就是少塾小学,然后是初高中,这个过程至少又要二十年,然后再花二十年时间巩固教育。

所以至少需要五十年的过度期,这个期间不可能做一刀切,所有官僚人才都从新学教育中培养,势必会导致大量没有接受新学教育的青年、少年人才被大量浪费。

因此科举还可以作为目前选拔人才,让那些没有机会接受新学教育的少年、青年,有一个仕途的机会和出口。

但同时科举的人才选拔也不能继续拘泥于三甲和贡士,取仕的规模应该增加,取仕的标准增加,选拔那些更注重实用能力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