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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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6章 女帝摊鸡蛋饼

波兹津方面接手岐帝国的军火装备之后,已经全面扩军,进入西亚都护的波兹津军从四万人,增加至十五万人,其中五万人装备岐帝国的燧发枪,七万人是传统冷兵器步兵,三万人是轻骑兵。

等波兹津完成装备列装之后,还将派出五万燧发枪军团,替回七万冷兵器步兵中的五万人。

目前西亚都护与沃尔萨森国边境仍然平静,截止发稿日,没有大举进攻的态势。

一方面是去年给朱贺、陆文虎给打的晕头转向,到现在多半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另一方面是波兹津出兵了,联盟军方面不知道波兹津出兵的数量和质量,不敢大举进攻。

如果按目前的态势发展,只要波兹津后续军团到位,守住西亚都护问题不大。

“陛下,如今塞耶特伏法,盘踞再罗娑的哈桑威胁巨大,臣建议向腊婆与滨臣岛增派海军与海陆师,做好随时出兵占领准备。”

“乌兹曼局势未稳,我朝出兵占领,恐怕不妥。”张祥表示反对,不赞成落井下石。

“张相此言差矣,哈桑勾结塞耶特发动叛乱,乃不赦之罪,无论乌兹曼日后谁人称王,都不会放过哈桑,而且乌兹曼海军现在遭到重创,是必要将部署在亚洲舰队调往乌兹曼海,日后难以顾及罗娑,我军发兵攻占罗娑势在必行,没有不打的道理。”

“但如哈桑与乌兹曼新王议和,也未可知。”

“那就更不能让哈桑如意,应该趁乌兹曼还没有腾出手来之前,攻取罗娑占为己有。”

张祥的思维逻辑完全是站在中原王朝的思维上,去换位思考中东和西方问题,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张祥认为哈桑可能与乌兹曼新王议和,接受诏安,成为割据地方的土皇帝。而且是海外割据,对乌兹曼本土没有直接的安全威胁。

换做是朝廷,如果夷洲割据自立,在朝廷海军和岐军战斗力羸弱的情况下,就可能诏安夷洲,默认其割据地方。

但这是中原王朝的思维逻辑,中东和西方的文化里压根就没有诏安一说,只有两种结果,一是征伐剿灭,不死不休,二是独立。

他们的文化里,就没有坐下来谈,然后承认一个国中之国,地方割据政权的文化理念。因为中东和欧洲都是民族型国家,不是文明型国家,而中原王朝是文明型国家,因此中东和西方的文化逻辑,和中国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看看欧洲那些个国家,不考虑移民,和泛边界民族,哪个国家不是单一民族,有哪个国家能数出三个以上的不同原生大民族,一个都没有。

当然,有人说俄罗斯,但俄罗斯是一个半文明型和半民族型国家。

你看看毛子当年向东扩张,一路上杀了多少人,毁灭了多少个民族,恨不能全部斯拉夫化。

也有人说米国,但别忘了,米国永远是白人主导政治,其他种族永远无法主导政治。

而且米国没有民族,只有族裔,民族和族裔是两个概念,族裔是低于民族的概念,所以米国有一个“米利坚民族”的虚幻概念,既泛指所有不同肤色,不同母籍国的不同族裔构成的新民族。

但同一个民族之间,就不应该存在族群的根本性对立,所以这个概念完全是政治正确炮制的虚幻逻辑,骗骗吃瓜群众信以为真的天真老百姓是可以的。

所以世界上只有中国是真正的文明型国家,用中国人的思维去思考西方的逻辑,那是行不通的。

张祥现在就是想当然的用大天朝的思维,站在乌兹曼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这就好比把驴头移植到马的脖子上,让驴子的思维执行马的行为习惯,这怎么可能。

正因为沈云卿清楚知道,一旦乌兹曼政权稳定,决出新王,日后肯定要收拾哈桑。

因为无论是中东还是西方,对叛徒的态度都较为极端,中东对叛徒更极端。

所以无论是伊萨德还是西斯法赫谁能取得政权,哈桑只有一个结果,对伊萨德家族而言,哈桑是和塞耶特一样,绝对的叛徒,决不能放过。

二是西斯法赫与艾玛丽的新政权,绝不会接受哈桑这个前朝的叛徒,背叛了伊萨德,又背叛塞耶特投靠新政权,这种叛来叛去的人,毫无信誉和忠臣可言,谁知道你他妈的哪天不会再次背叛。

因此哈桑的下场只有被剿灭和征讨失败自立为王两个选项,如果乌兹曼剿灭了哈桑,虽然岐帝国没有损失,也没得到什么,但罗娑这个战略要冲,将永远落入乌兹曼手中,没有得到的机会。

所以无论乌兹曼征讨与否,岐军都应该做好夺取罗娑的军事准备,只要乌兹曼无暇顾及罗娑,就出兵占了罗娑。

“陛下,罗娑战略位置至关重要,是目前,乃至日后数百上千年全世界最重要的战略要冲,天下只此一处,只有占了罗娑,我朝才能将海上威胁拒之国门之外,否则门户洞开,即便海军实力强大,也将疲于奔波,还请陛下明鉴。”

“海郡王与张相所言皆有道理,朕甚难决断。陆卿,兵部以为如何?”

女帝问陆争,陆争却这么说:

“一切都听陛下圣断。”

女帝闻讯顿时瞪了一眼,陆争这话翻译过来应该是这么说:臣不思考,陛下您看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执行就行了。

陆争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一因为沈云卿的做法,无疑是捅自己盟友一刀,但罗娑的战略性质,也确实很重要,陆争难以在情理和利益之间做出选择。

二是沈云卿的馊主意是政治投机,要是陆争表示赞同,那就会无形中让女帝感到兵部有政治投机的潜质,很难说女帝日后对兵部会有什么想法,所以政治上兵部应该中立。

可问题是你怎么想,女帝也怎么想啊。

现成的好处要得,面子也要得,朕做女帝也为难啊。问你是为了替朕解忧,你倒好,不思考,让朕决定,那要你干什么。

女帝脸色顿时有些不爽,再次看向沈云卿说:

“乌兹曼乃我朝盟邦,此时若是攻取罗娑,不免有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之嫌。虽然罗娑至关重要,但也得顾及我朝的脸面。”

“臣附议。”

张祥立马表示赞同,现在女帝都这么说了,沈云卿也无话可说。这哪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要里子还要顾全面子。

您老以为这是摊鸡蛋饼呢,里外焦黄,好看又好吃。这是做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还还有益生菌,有益健康,鸡蛋饼吃多了是要得三高的。

“陛下,罗娑对我朝的重要性臣就不多说了,如果此番乌兹曼稳住政权,日后再要夺取罗娑将无可能,除非乌兹曼再次发生内乱。否则机会只此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有。无论吃香多难看,也得吃下去。”

“如此将有伤我朝海外颜面与威信,令周邦心生忧虑。乌兹曼更不用说,我朝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他们虽不至于撕破脸皮,但绝不利于日后两国交往。

而且今日我可,日后他人亦可为之,开此先例,不利于我朝与外邦长久交往。”

张祥言辞凿凿有理有据,站在中原道德制高点上绝对没有问题,可有问题的是这个世道就迷信武力既正义,权威既道德的逻辑,哪有什么君子既道德的说法。

“君子”这个概念根本就没有量化的标准,看不见摸不着,而且谁说君子就不能做小人了,人不可能是完美的,人总有另一面。

而武力和权威是有量化指标的,比如我有十一艘航空母舰,你连扫雷艇都没有,这就是武力指标。我出兵二十万,把拥兵一百万的国家给灭了,这就是权威。

所以武力和权威都是看得见,摸得着,感受的到的量化指标,“君子之德”这种抽象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人家未必会信。

而且“君子之德”,得有一个大前提,就是你得先有威,再有德。

你得先让人家知道你的厉害,知道的你恐怖,然后你再给人家施以恩德,这个时候的“君子之德”才是量化看得见的标准。

因为你有绝对武力把人家给灭九族,但现在你只杀首恶元凶,同时还善待首恶元凶的家属,这才是看得见,感受得到,具体量化标准的“德”。

你得先让人家感受到威,你的德才有用。

正所谓语言的批判,永远无法代替现实武器的批判。不用武力让人家知道你的厉害,你讲再多的大道理都是干放屁,瞎了屁眼。你只有用武力让人家知道你的厉害,你的说教才会被别人当成金科玉律。

至于张祥担心的“我可以做,别人也能做”,这得分两面看。

如果国内没有问题,不出现叛乱和分离主义,国家强大,军队高效,别人哪有有什么下手机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不给别人机会,别人怎么可能有可乘之机。

更何况日后朝廷版图巨大,人口众多,二三十亿人难道给区区几百上千万人口的国家给打趴下了?真要是到那个地步,和慈禧老佛爷也差不多了,完全不是正常的国家和政府,不能作为普遍案例参考。

但现在兵部不表态,张祥上蹿下跳闹的凶,女帝既要面子又要里子,而且这次和以往所有事件都不一样。这次女帝不能甩锅,因为无论怎么甩,锅把手肯定在女帝手里,一定是要女帝做出决定,才能执行,怎么甩也甩不掉。

所以女帝既想要得到好处和利益,又不想脸上的金箔掉层皮。

沈云卿左思右想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而所谓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很多时候只是权宜之计,让后果延后发生,本质的问题并没有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