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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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3章 围剿海盗(9)

不过沈云卿就纳闷了,这处溶洞湿度这么大,他们把货囤在溶洞里,就不怕霉烂掉?

同时加加里曼丹岛地处热带,岛上湿度很大,他们能把什么东西存在这里不烂掉。

但据柯蓝敦儒交代,他们在岸上内陆有仓库,对于容易坏掉的商品,他们大都尽快换成容易保存,但又值钱,同时在市场上又能脱手交换其他商品的东西。

如果按这个描述标准,除了贵金属和钱币,还有什么东西能易保存,又值钱,同时能在市场上脱手并买到或者交换其他商品。

无论是面料、辛香料、药物植株当下三大主力商品中的哪一件,都不不适合在高湿度环境下长期保存,如果是珠宝,和贵金属一样是一种变相的货币,而且珠宝的面额很大,价格波动更大,不利于交易商品,只能先换成钱,在变成商品。

但这些土人有自己的一套生活逻辑,翻译询问之后,终于知道他们都换成了那些保值商品。

既要能长期保存,还要方便交易,又有一定的价值,这些商品说多也不多,说少其实不少。

其中军火就是一种既能长期保存,同时又有保值功能,同时还利于交换商品的东西。

尤其是把性能落后的军火,卖给周边的一些小国家,瞬间都能得到大量商品。

而且军火这东西只要保存得当,几乎可以放上几十年不会失效。

蜂蜜也是一种放多少年都不会坏的产品,同时具有需求大,易交易,价值高的特点。

此外他们还囤积一些玻璃制品和玻璃珠,由于东南亚还不知道玻璃是人造水晶,乌兹曼利用这一点,炼制了大量玻璃倾销东南亚,以几乎无成本的价格压榨当地财富,海盗们也囤积了不少。

另外这些海盗还在岸上圈养牲口,当地的自然生态环境优越,牲口都是找个很大的山谷放养。

而且这里距离巨亳国的四宝城直线距离有一百五六十公里,周边人迹罕至,都是原始森林,虽然在巨亳国的传统势力范围内,但是他们陆地行政力量和军事力量其实根本进不来,所以海盗在这里岸上活动,巨亳国根本察觉不到。

通过牲口的繁殖和增长,也能让牲口相对保值和增值。

这些海盗虽然没有严密的经济头脑,但是多年的海上和生存经验,让他们有了经验经济,知道那些对自己有利,哪些对自己不利。

“再问他,他们的火器从何而来。”

“是。”

这些海盗的火器的形制与乌兹曼火器基本一样,东南亚现在连生铁都炼不了,根本不可能自己仿制需要手工业,甚至初级工业基础的火器,更别说铸炮。否则东南亚也不至于被乌兹曼欺负到头上。

“回郡王,据柯蓝敦儒交代,他们的火器都是从蛟狐手中交换而来。他们用货物交换蛟狐手中的火器,而蛟狐的火器不知从何而来,但是猜测是从罗娑的乌兹曼那里弄到。”

“问他知不知道蛟狐与乌兹曼暗中勾结,是乌兹曼指使蛟狐专门打劫我朝商船。”

“是。”

律彭密磋、柯蓝敦儒这伙海盗头目和多数成员都是罗娑人,他们既然知道这些火器和乌兹曼有关,沈云卿很好奇他们有没有其他什么想法。

“回郡王,他说只是猜测,具体没人知道蛟狐与乌兹曼暗中有勾结。洗劫商船多数都是偶然碰上,碰上才抢。

另外据其交代,他所在海域不是我朝商船经常出没海域,因此很难见到我朝商船,我朝商船大都出现在澜珀、涅佛罗、巨亳、苏莱、罗娑,他们活动的范围在罗娑以南、尼旺以西海域,那里很少见到我朝船只。对于受到乌兹曼指使,专门抢劫我朝船只一事并不知情。”

“他们倒是会推脱的一干二净。”

这些海盗团伙内部有明确的分工,不同的海盗头目由于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对不同的海域都更熟悉,所以他们大都在自己的海域内作案居多。

同时海盗团伙都有自己地盘,经常越界做生意容易引发冲突,所以他们多数情况下在自己的地盘上活动。

律彭密磋、柯蓝敦儒是罗娑人,对罗娑海域的情况较为了解,同时马六甲航道开始,是岐帝国和乌兹曼海上势力范围的分水岭,所以马六甲航道以北,是不允许他们作案的,只允许在航道以南作案,这就框死了律彭密磋、柯蓝敦儒的作案范围。

他们只能在马六甲以南,加里曼丹岛西北这块海域活动,岐帝国的民间商船,大都不会选择去马来半岛西侧的马六甲交易,而是选择在马来半岛东南南海一侧交易,因此岐帝国多数商船不会越进入马六甲范围。

这个现象是贸易节点和安全风险决定的结果。

岐帝国商船大都是从本土出发,走交趾、腊婆沿岸,然后进入泰国湾,前往涅佛罗诸国,沿着马来半岛航行到罗娑国南部,这个航线上比较安全。

到这里,多数的商船不熟悉跨海航线,会选择返航,部分商船选择向东,前往加里曼丹岛的尼旺、巨亳、苏莱等国,但不会去加里曼丹岛西南的泽洼国。

因为泽洼国有的,其他国家基本都有,而且风险也更大。

因此几乎只有极少数岐帝国的民间商船,会途径马六甲南部海域,即便不遭遇海盗袭击,也会遭遇乌兹曼商船队和乌兹曼军舰的骚扰和无理收税。

柯蓝敦儒说他们从来没有打劫过岐帝国的船只,虽不能肯定绝对真实,现实因素确实不存在基础条件让他们作案。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进入其他海域作案,或者有没有和其海盗联手作案,这些都无法确定。

“启禀郡王,他们保证日后不会侵犯我朝任何船只,绝不与我朝为敌。”

“红口白牙谁信他们这套,下次改头换面继续作案,谁知道他们守不守承诺。告诉他,这次我军可以放过他,但下只要我军碰上,无论他们抢劫哪国的商船都严惩不贷。要想活命,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此回头是岸放弃海盗活动,听从我朝调遣。”

话音刚落,一旁张翀忙是说:

“郡王,这些海盗狡诈成性,其未必真心实意听从我朝调遣。”

“此事我足有主张,你等无需担心。”

“是。”

有社会就有分工,有世界就有各种的现象存在,绝大多数海盗都不是想当海盗而当海盗,而是逼得走投无路落草为寇。

有些海盗是为了生计,而且占多数,有些是国破家亡,为了继续讨生活沦为盗匪。也有像蛟狐这样祖传三代都干海盗,就是以海盗祖传家业,越干越大的海盗也有。

对于这些单纯为了生计活命的海盗,没必要赶尽杀绝,能利用的得利用起来,能解散安置的解散安置,能收编的收编。

对于那些死硬分子,和罪大恶极的头目和集团,进行重点打击加以铲除,既能像舆论交代,同时也能起到打击海盗,震慑宵小的目的。

对于沈云卿的提议,柯蓝敦儒深感意外。

“他说什么。”

“回郡王,柯蓝敦儒说,这个条件他无法决定,此外他们如果为我朝效力,他们会遭到其他海盗的讨伐,他们的家眷都还在岸上。”

“告诉他,既为我朝效力,我朝自会保他,让他回去问律彭密磋。”

“是。”

柯蓝敦儒担心投靠岐军后,日后遭到其他海盗的报复和打击,自己的部落和村子沦为报复的目标,尤其是乌兹曼人的报复近在咫尺,他们不敢这么做。

此时天色快黑,送走柯蓝敦儒后,张翀说道:

“郡王是要招安这些海盗?”

“不可吗?”

“只是属下担心,这些海盗野性难驯,恐怕不会甘于为我朝效力。而且海盗利益巨大,一朝让他们改邪归正恐怕不会乐意。”

“完全改邪归正自然是不可能的,得要一点一点慢慢来,周边的海盗还很多,乌兹曼在此处的势力极大,我朝需要一个棋子钉在这里,只要所有海盗都和他们为敌,他们就只能听从我朝的摆步。”

海盗是个古老的职业,要想根除,还得靠沿海周边的国家,只有政治稳定,老百姓生活基本满足,海上力量震慑,基本就没什么人愿意冒着风险当海盗。

南洲百夷这块地区在十五年前海盗并没今天这么猖獗,只有零星几伙大小海盗。

而今天频繁作案,能加以区分的,就有二十伙海盗出头,其他那些个零星打游击,干几票就藏起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起因就在骠国和阿瓦达提,为了东南亚的富庶和黄金白银,悍然攻灭了罗娑国,导致罗娑国经济崩盘后,引起周边的经济连锁反应,造成了经济冲击波。

之后又被乌兹曼占领,长期实行高压政策,进一步加剧了周边地缘政治动荡和经济失血,经济一失血,周边国家财力迅速流失,进而让国内经济恶化,政治动摇,老百姓生活质量下滑。

而岐帝国和乌兹曼签署的海上势力划分协议,又撕裂了东南亚几百年来缓慢形成经济网络,进一步冲击了当地经济,老百姓活不下去,就只能落草为寇。

因此治安问题本质上是经济问题和政治问题,不解决周边国家的稳定和经济振兴,东南亚的海盗只能越打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