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如果这是爱你最好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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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妖精的秘密

MOON酒吧有个即兴节目,抽出两个号,让两桌的客人上台合唱一曲且免去酒水费。

施言与乔喆就是这样相识的。

当晚抽中了3号和9号桌,独自一人的施言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走向台去,看到了被几个朋友怂恿着上台来的乔喆。

当乔喆的目光停在施言的脸上时,施言嫣然一笑,我们唱什么歌?

然后他们合唱起那首《甜蜜蜜》,四目相对,眼神流转,俨然一对情侣。

乔喆说这个就叫着缘分。宝贝,你相信吗?

我相信命运早就注定了一切,施言大眼睛透着虔诚的光芒,像个虔诚的信徒,让人毋庸置疑的虔诚,像她的吻一样,没有含糊地落在乔喆的身上,充满着某种力量,使乔喆亦虔诚地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上天赐予给自己的,像来拯救自己的灵魂,那个已在婚姻生活里渐渐疲竭干枯的灵魂。

你让我着迷,施言,你是个妖精。

妖精?施言带着魅惑的笑,花枝乱颤间,她神情略微恍惚,她记起曾经的某天,她凝视一对幽黑如墨的眸子,亦说着类似的话,你还真是个妖精。

施言白天的时候似乎无事可做,除了逛街shopping就是睡觉,当夜幕降临,她便开始忙碌起来,除了在某个酒吧驻唱,她还需要跑其他场子。

乔喆如果能抽出时间,会专门到她正在唱歌的酒吧去,坐在酒吧的角落,深情地看着她,专注地听着她唱歌。他曾经对她说过,他很迷恋她的声音,不像有些女人那种发腻的嗲,说话时略略地低,唱歌时微微地沙,很性感。

也许是抽烟抽得多的缘故。她有些无奈地告诉他,她曾经很想戒烟,但她知道,像她这样的工作和混迹的场所,想戒烟如同是让人不喝水一样的难。

他能理解她的感受,他不劝阻她抽烟,但他却很反对她做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吃药,一种帮助睡眠的安眠药。

事出有因,那天,乔喆去看施言时,却发现她正在洗手间呕吐,吐得很厉害,脸色苍白如同白纸。

他拥着她,一边心疼地抚她的背以试减轻她的痛苦,一边紧张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她虚弱地笑,是药物反应,这些年熬夜熬多了,黑白颠倒,不到天亮就睡不着觉,下班回来如果时间尚早,就习惯性地吃药让自己能尽早睡个安稳觉。那药本来是属于促进睡觉的,也许是吃的时间长了,才会出现一点副作用,不打紧。

乔喆握着她的手,施言,我不想你这么辛苦,我可以养你。

就这么一句话,让施言的眼泪就下来了,她什么亦是说不出,抽泣中,她把乔喆拥得牢牢的,乔喆乔喆,你对我真好。施言不再到酒吧唱歌,离开了出租屋,搬进了电梯公寓。

她不想辜负乔喆的期望,亦希望日子过得有规律点,不再去周旋灯红酒绿,正儿八经地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

然而熬夜的习惯之于施言而言,就如同她顶着的黑眼圈一样,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

说起这个习惯,倒亦不是之前工作的缘故,它的衍生,还是因为从英国回来那阵难以适应两地的时差反应,当施言尚未从这时差反应中缓过神儿来,没多久又开始在酒吧唱歌,如此,这黑白颠倒的时差反应便衍生成了习惯。

除此,施言亦觉得运气糟透了,她虽在英国呆过,但到底是没拿到真资格的文凭。看客眼里,渡金不成,仍是俗人,容不得自己去挑,应征已是处处碰壁。

听施言唉声叹气,乔喆笑着走过来搂她。

施言噘嘴,耍性子生闷气。

乔喆宠溺地掀她的发,哄着她说宝贝,工作找不找得到都没所谓,我同意你找工作,只是想让你打发无聊时间,不想你呆在家闷得慌。没事你可以和朋友去逛街买东西,做做spa,钱不够花就吱个声。

听着乔喆的话,施言抿唇一笑,双手攀上他的脖,撒娇地说人家没什么朋友嘛,就算有,我亦不想无端浪费你的钱,放心,我不会闷,实在无事可做,我可以玩游戏看书什么的打发时间,我会一直乖乖等你来的。

这话听得乔喆一阵心暖,口里沾染着她唇膏的香气,宛如她眸中弥漫的那股子妖媚,叫人无法抗拒。

施言倒不是说笑,她的确没什么朋友,当然,是指可以抵达彼此心底的那种知己抑或闺蜜。

这么多年来,她惟一的朋友只有米佳。而现在,连这惟一的朋友亦是失去了。

很多时候,睡不着的施言会裹了睡衣站在阳台上看星星。看无垠的天际星光点点,施言会想起米佳的眼睛和微笑。

不是因为米佳,施言应该还会在英国继续念书。或许那样,未来于她,又是另一番模样。可是比起米佳,施言毕竟要幸运得多。至少,她还可以选择。

然而米佳呢?她连想选的机会都不再有。

三年前的某天,美丽的米佳驱车行驶却意外地撞向防护栏,当场车翻人亡。

施言从英国赶了回来,参加了米佳的葬礼。

那天,一身缟素的她在米拉的墓碑前,站了很久。

直到有人说,你是施言吧?我是晓磊,米佳的朋友。

施言摘下墨镜,我知道,米佳跟我提过你的名字。

晓磊不是个健谈的男子,也许是两人心情的缘故,那晚,他们在晓磊朋友的酒吧里喝酒,除了时不时地说说米佳,几个小时里亦没有什么多话可谈,末了晓磊说,施言,你知道吗?我曾问过米佳,友情与爱情,哪个在她心中的位置更甚?她说,如果少了一个人,那么爱情更甚。可是就是因为这个人,爱情只能排其次了。施言,你在米佳心中的位置真的很重要……

施言的眼泪顷刻而出,最后扑在吧台上,泣不成声。

于她来说,米佳又何尝不是一样?没有人可以代替米佳在她心中的位置。

因为,她欠米佳的实在太多。

施言十岁那年,因为父亲的关系,一家人迁居到A城。

做为转校生的她和同班一个叫米佳的女孩子成了好朋友,米佳的家离施言的家不远,两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渐渐形影不离。

到中学时,一天晚自习后,因为施言赶作业,米佳等她到很晚,两人在携手回家的途中,一个黑影从树丛中窜出来拉住了施言,施言一声尖叫,瞬间被吓得哭起来。

米佳并未有抛下施言于不顾地逃掉,相反,她揪着那人的衣衫,咬着他的手臂,拼命地去救施言。

最后施言逃脱了,米佳却落在了那人手里。

当施言带着人赶到那里时,施言看着米佳破衣滥衫地躺在树丛中,虽然是尚未涉事的小女孩,但有些东西,她已隐隐明白。

没过多久,米佳的父母带着她离开了当地。

几年后,两人再见,都不再是记忆里稚气的小女孩了。

米佳长长的大卷发张扬在肩头,她画着浓妆,抿唇一笑,明艳妖冶。

施言忍不住感叹,米佳,你真是个妖精。

施言本想问米佳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却又担心这样问会不会刚好刺到她的痛处。之后,倒是米佳自个人说起自己的生活来,她说她现在在酒吧唱歌,跑几个场子,收入还不错,男友是搞房地产的,对她亦不错。然后她问起施言,你上次在信里说你准备出国念书去?施言点头,嗯,父亲坚持让我继续念书,其实我倒想找工作了。米佳拍她的肩严肃说,我觉得你爸的决定是正确的,你成绩本来就不错,念书是好事,我还羡慕呢,不管怎样,我支持你。

施言去到英国念书,联系得最多的不是父母,却是米佳。施言说,米佳,等我以后回国了就在你所在的城市找工作,我们两个人可以时常聚在一起侃心事,多好。米佳就说好啊好啊,要是我们都嫁不出去,老了就彼此相依为命吧。

对于这种说笑,施言再去回忆,只剩万般感慨,徒赠无限伤悲。在乔喆的眼里,施言可真是个贴心的小情人。床上功夫好,情话说得又窝心,而且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永远懂得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绝不让人担心她会乱越界。

这天,乔喆给施言电话问她干吗呢?施言说正在书店。乔喆笑起来,唷宝贝,你还真去那地方呢。两人柔情蜜语一番后,乔喆说晚上会过来,施言雀跃地说好,那我待会就买菜去,给你做好吃的。

几个小时后,乔喆来到公寓,施言正在厨房里忙活,他看到茶几上的几本书,顺手拿起来看,当看到一本《出埃及记》时不免困惑,这是本什么书?他随意翻翻,内容像是与圣经有关。

正待此时,施言端着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乔喆不由问,这个好看么?

施言应道,这个呢,不能用好看不好看来评价,总之我特爱里面的一段话,所以就买了。

乔喆不解,什么话?

先别说这个了,施言笑意盎然地走过来挽住他,宝贝,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餐桌前,施言夹着菜喂乔喆,好吃不?

乔喆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想不到我家宝贝这么能干。

施言撒娇说,这俗话不是说嘛,要拴住一个男人,就得要先拴住他的胃。

乔喆将她搂得紧紧的,你早就把我拴住了,拴得紧紧的,逃都逃不掉,而且,我亦不想逃。

施言妩媚一笑,用手指去点他的唇,早知道你嘴巴这么甜,糖醋排骨就不用放糖了。

乔喆叹道,说真的呢,她做的饭菜,我从来都没觉得好吃过,多是食不知味。

听着他的话,施言莞尔。她记得,从初始时乔喆说过他的婚姻让人觉得疲累之外,这是第一次听到乔喆提起她。施言不知道乔喆的太太做的菜是否真的不好吃,但她知道那个女人长得蛮漂亮的,她曾偷看过乔喆手机里的一些照片,只见那女子纤柔的模样,给人一副贤良淑德的感觉,守着这么个美人,乔喆还不满意?那么,到底什么才是他们婚姻里的硬伤?春暖花开。又是一个艳阳天。

施言站在窗口,闭眼感受阳光抚摸皮肤的惬意。在心底暗自算起,她和乔喆认识都快三年了。说起他们初始的日子,自然不会有结婚纪念日那般堂而皇之的价值。这点施言是明白的,就像钻戒之所以让女人们殷切向往,它的意义远远超过了自身的价值,身份的象征,让戴者成为冠冕之王,除此之外的感情,皆俯首称臣,与次品无异。乔喆不会送这样东西给她,她永远只可做次品。

所以,施言从不指望乔喆可以记得某个日子,而事实,眼下这几年,他确实忘记了彼此有那么一个纪念日,施言亦不过是在事后装着偶然提及,然后,乔喆会象征式地补份礼物,施言便会露出很开心的样子,对于这种开心,施言自知姿态而已。

但这次,施言似乎有了一个固执的想法,无论如何亦要乔喆陪她过一个属于他们的纪念日。

几日后,她躺在乔喆的怀里这样说时,乔喆蹙起了眉头。

良久,他说,明天是周末。

婉转的拒绝,施言当然清楚,她沉默着不说话。见她这样,乔喆便俯首吻她的额头,宝贝明天真的不行。

听着他的话,施言委屈地酸了鼻子。

乔喆看着泪水簌簌的施言,霎时慌了神,急急忙忙用手去抹她的泪,柔着声音解释,宝贝你是知道的,周末我必须在家,不然她……

施言吸着鼻子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知道,哪次我是不理解你的?这几年来,哪次非要你陪我过了?

乔喆亦是明白,施言不是个喜欢黏人的小情人,他倒是想陪她,却偏偏是周末。周末不在家,对于已婚男人来说,这可是大忌。

看着施言越哭越凶,乔喆叹气,宝贝,我真的想陪着你,可她在家,我抽不了身。

抽身?施言一听,眨巴眨巴眼,是不是抽得了身,你就可以来陪我了?

乔喆嗯了声,施言破涕为笑,翻身抬臂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瓶子,侧过头去对着乔喆摇了摇手笑道,喏,宝贝宝贝,我有办法。

乔喆不解地看她。施言靠向他,媚笑着咬他的耳朵,这个就是以前我常吃那种安眠药片,你明天晚上找机会放几片在她喝的水中,半个小时内就可昏昏欲睡,待她睡着了,你便开车过来,早上再回去,到时候不就神不知鬼不觉,她都不晓得你没在家过夜。

施言说罢笑得更甚妩媚,她压低声音在乔喆颈项吐气如兰,诱惑的声音低低缱绻他的耳畔,宝贝明晚我要和你玩一个游戏,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被她弄得心思迷乱的乔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首轻言你这个鬼精灵,瞬即吻接踵而至。施言喘着气,轻轻搂住乔喆的脖道,记得,多放几粒,我要你一个晚上。房间如死水寂静。施言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抽烟,手机放在身侧。

透过袅袅烟雾,她看着对面墙上的挂钟。看时针一秒一秒地跳,六点,六点半,七点,七点半……

临近八点,手机响起。

半晌,施言终伸手,拿起它靠近耳旁。

施言施言,这是怎么回事,你拿给我的安眠药……她七孔流血……她,她……

电话那端的乔喆,惊慌,恐惧,濒临绝望。

施言浅浅笑起,嘘宝贝,你不应该这么害怕。

施言漫不经心的语调让乔喆听出端倪,他明白了,她是故意的。

于乔喆来说,这个事实如醍醐灌顶,他当然亦只得怒吼,质问。

有风自窗口而入,吹落一地烟灰,亦吹起一个已是灰烬的名字。

乔喆,那天,米佳支离破碎的样子,是不是比你太太更可怕?

当这句话清晰分明地传进乔喆的耳中,他疯了般的声音瞬间遏制住。

施言牵扯唇角,挂掉电话,重新拨动了一个号码,110吗你们快到XX公寓来,有人要杀我。他疯了他疯了,他居然为了和我在一起杀死了他太太,我要报警,他说要和我同归于尽……

次日。

当地某报的头版:富商痴迷小三毒害结发妻,昔日情人竟成今日指控证人。没有人比施言更清楚米佳的车祸并非意外。

施言得知米佳爱上有妇之夫是在去英国之后的事,一次施言给米佳去电话,喝醉了的米佳在电话里抽抽搭搭地哭诉,施言,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多年我爱他爱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给我一个名分,他明明就是爱我的,他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啊,我想不通我想不通。

那个时候,施言才知道原来米佳之前所说的男友,却是人家的丈夫,他叫乔喆。

如同对待施言一样,乔喆对待米佳亦是相差无几,买车买房,只要米佳喜欢,他都愿拱手相送。当然这种好,说开来,亦不过徒有虚表,无名指的悲哀,米佳自己明白,而旁观者的施言看来亦是一样,若要扶正坐上想坐的位置,是种困难。所以施言总是劝着她放手,然而米佳亦总是说再等等再等等,她相信乔喆是爱她的。

起先说起这话时,米佳是明显底气不足,然而某天,米佳却像是有了十足把握似的说,施言,这次我一定会赢。施言不免困惑地问她怎么赢,米佳很神秘地说,你就等着吧,不会过太久我就该请你吃喜糖啦。

米佳不肯说,施言除了不解之外,更多的却是担心。

一个下午,施言空闲下来又米佳去了电话,她刚开口问米佳睡了吗?米佳说没有,正准备开车出去呢。施言问她这么晚了去哪?米佳说,你猜谁约了我?不待施言回答,米佳又说,是乔喆的太太。

一听这话,施言急急问,她干吗会约你?

谁知道呢?米佳答到,她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话要对我说,让我去她的公寓。

施言不放心地说,会不会有事?

米佳安慰道,没事,也许是谈判吧,乔喆说了最近会和她提出离婚。

施言愕然,他怎么会突然要离婚了?

米佳笑道,本来想等事情定下来再告诉你的,这样吧,等会回来电话里我就告诉你。

挂了电话后,施言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然而这种不安在一个小时后亦得以验证。

米佳从乔喆的公寓出来后立即给施言去了电话,此时的她满是疑惑,因为乔太太并非和她谈判,米佳连她的面都未见到。当她看到开门的乔喆时本是很紧张地对他示意并悄声说,你跟她说了?然而乔喆却问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米佳当下一愣,是你太太用你的手机叫我过来,说是有事情要说的。

乔喆亦是同样的表情,她之前出去了,我的手机在充电。

说罢转身去到客厅,结果发现,手机不见了。

两人都不知乔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此,乔喆对米佳说,你先回去,等她回来后,我再问清楚。

驱车行驶中,米佳对施言说,你说这女人找我来,自己却不打照面,亦太奇怪了,她是不是约了我以后又觉得如果当着乔喆的面和我谈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其实我真的只是想坐下来和她好好谈谈,该怎样就怎样,我并不想大家闹得很僵。

施言说,也许是吧,不过凡事多个心……

刚说到这,米佳突地一声尖呼,施言施言,我的刹车失灵了,我的刹车突然失灵了……

米佳,米佳……

施言,是她,一定是她,她……啊……

米佳,米佳……

施言大声地叫着米佳,但随着一声剧烈的撞击声,米佳的手机只剩下忙音。

于乔喆的这段婚姻里,什么才是硬伤?

施言终于明白了。当她参加完米佳的葬礼,与晓磊坐在酒吧喝酒时,晓磊这样说,施言,你知道吗?我曾问过米佳,友情与爱情,哪个在她心中的位置更甚?她说,如果少了一个人,那么爱情更甚。可是就是因为这个人,爱情只能排其次了。施言,你在米佳心中的位置真的很重要,我想,要是她的孩子出生了,你在她心中的位置亦是分毫不减的。

孩子?施言惊愕。

施言忽然明白了,米佳曾经说过,乔喆没有小孩。所以米佳才会想到如何赢,有乔喆的孩子,最终会让她成为冠冕之王,而事实,亦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乔喆果真提出了离婚,就此,乔太太亦才会想到了一个疯狂的方法得以挽留她不甘输掉的婚姻,她不仅杀了米佳,还杀了米佳的孩子。

施言俯首吧台前,痛哭失声,施言想,米佳是多么傻多么不值,从米佳出事后,乔喆都没有出现,他是应该清楚自己妻子所做之事的,但是他并未勇敢站出来为着曾经信誓旦旦说爱一辈子的人做该做的事,他却为着自己,选择,让真相成为一个隐匿于黑夜的秘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出埃及记》里有这么一句话。

与之,我将以烙还烙,以伤害还以伤害,于罪恶的眼睛,释放罪恶,承袭其行,永不撤除。

施言留在了这个城市,烫了头发,化了浓妆,换了名字,在晓磊的帮助下,她开始在酒吧唱歌。宛若另一个米佳,一切按照米佳的生活轨迹而行。不到一年,便与乔喆有了那场在MOON的相遇,当然,这不过是跟踪他摸清他行踪后的一场安排。所以一切,水到渠成。或许,在乔喆的眼里,酒吧的女子又有几个不一样呢?抑或者,他在施言身上看到了米佳的影子,他是真的爱过米佳的。

但这一切,于消失的米佳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晚,当施言与乔喆含情脉脉地对唱时,她在心里这样说,乔喆,我有一个秘密,我的秘密就是,我知道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