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天黑的时候我们去看一场电影,或许是黑白片,或许是那种无声影片。
就那样一直安静地坐着,听到些什么或看到些什么都是与自己没有关系的。就像站在飞驰而过的地铁前,眼前晃过的,只是一些扑捉不了的模糊的画面。像是突然间经过,从地球的一端到另一端;像是突然间经过,从天堂到地面。就是要这样,没有指向的。如同不明物,在空间移动,突然感觉到了却又突然感觉不到。所谓爱情,大概也就是这样了,来来又去去,去去又来来,当意识不到它到底是否真实存在的时候,我们也就开始清醒了。
你说,当渐渐清醒起来,又不免恻然。原来记忆的湖水在逐渐干枯,时光如梭,颜色改变,不是蓝,不是绿,像是有过色彩,却又成了灰暗。
多让人焦虑呢?来一场声嘶力竭的嘶吼吧,要知道原因,当一切被时间吞没,如此挣扎而挣扎,终还是没有躲过它,还能怎么办呢?
是啊,我们只是一枚棋子。时间的棋子。
你说,摆脱不了轮回的棋子们,来来来,干脆我们干一杯吧,或者点燃一只烟。在微微醉意里,或者在袅袅烟雾中,要滔滔不绝地说话,如个怨妇般,把破碎的梦重新粘贴,再翻来覆去地看,最后用一个最美的姿态华丽丽地向下摔。
你说,就那样狠下心肠摔个痛快。当灵魂也变得支离破碎,别怕惨不忍睹,我们至少还有权利漠视,站在故事的外面,冷冷看看别人重复着自己的悲哀。其实没必要怜悯,替自己或者替别人,大凡都要经历一种轰烈,才会彻底领悟另一种真理。
你说,如果了悟真理会衍生着许多不情愿,那倒不如当闲着没事儿去信仰哪个宗教,像个教徒样,纵然少了份虔诚,也要不动声色去体会一下心如止水的意义。就那样吧,没必要再作停留,就算学不会烟视媚行,也要不断地走,管它歌舞升平管它冷星残月。既然不再相信故事,那些风景便不再有丝毫干系。要断就要断地彻底,要分毫不差,要斩钉截铁。
你说,斩钉截铁的意识,是因为对于未知的明天,你不惧。世间似舞台,人生如戏,睁眼闭眼,各种滋味,拼拼凑凑,也算唱完整出。纵心伤择不了质量,至少也给外人看见了完整。不悲不悲,多少人都这样,戏子都供人观赏,台词就不要更改了,怕是观众不喜欢,笑或哭只要随了看客心意,那就完成使命。是的。既然没有翅膀,就不要向往天空;既然不属于大海,就不要幻化是人鱼公主;既然不是练霓裳,就不要眉眼清冷;既然不是苏容容,就不要心如明镜台;既然不是周芷若,就不要一脸恨嫁,走火入魔。如此地领悟,如此地觉悟。
你说,觉悟起来也许真的很难,但每个人终有领悟的一天。或许你现在听不明白,但你在听吗?现在有人这样在听吗?夜凉似水,语言是唯一的温暖,请不要拒绝倾听,就算我们只是陌生人,刚刚好,不会吝啬这种偶然,也不会反复画上一个圆圈,循环循环,直到谁开始厌倦。
你说,不待厌倦的时候是最好告别的时候。无名星渐渐隐没,若非你真有足够把握在下个夜晚将它认出,否则大可不必耗费点滴心思记住它的光芒。像灵魂无意短暂地相互取暖,无非一种表情或姿态,如我们现在应该微笑着say good-bye。
Bye-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