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阳光里浮游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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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冷遇

柯于民

幽谷拾光

人物、场景、矛盾冲突高度集中。

全篇紧紧抓住孔副县长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普通百姓的“冷遇”,做足了文章。他“当官”的价值观与普遍百姓的思想认识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憎爱褒贬,一看即明。

蛟龙出海

孔副县长要去市里参加一项活动。车子跑出几十里后,秘书突然想起孔副县长的名片只剩几张了,而新印的名片没有带来。孔副县长一脸乌云:“没带名片怎么出门?快转回去拿!”要领导往回颠秘书太难为情,就建议孔副县长到不远处的小镇上休息等待。

小车刚进镇口,但见一棵古树浓郁如盖,树下立一爿小店,不少红男绿女正在乘凉。孔副县长一时起了雅兴,说:“我不去镇政府了,就在这里等,省得耽误时间,你们快去快来!”

车子调头走了。孔副县长孤零零地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向那小店走去。卖货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孔副县长满以为她会一脸笑容地给他让座,没想她连眼皮也不抬,周围也没一个人愿意答理他。只有几个闲人围过来,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朝他好奇地看。受惯了抬举的孔副县长遭此冷遇心中自然不快。他把茶杯伸给那姑娘,叫加点开水。姑娘却说:“三角钱一杯。”孔副县长像被蜇了一下,只好掏钱。

可是翻遍了口袋,竟没找出一个子儿。也是,当官当到他这个份儿上,身上还带钱干吗?无奈,只得忍着点儿,一口口嚼着那杯中的茶叶渣子。他一边苦苦嚼着,一边朝公路那边苦苦张望,就是不见秘书回来。他哪里知道,秘书在返回途中,车子滑到了泥田里,已动弹不得。

约摸等了个把钟头,孔副县长焦渴难耐,就对姑娘说:“给我一杯水吧,我是你们的副县长!”

“什么!”姑娘打量了一眼,就笑个不止,“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像你这模样,还副县长呢!”

“我真是副县长!”

姑娘说:“真是副县长又怎么样?”

“你可归我管呀!”

“管我?哼,除了税务所,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没想到姑娘的嘴巴这么硬,孔副县长只好软了口气:“赊一杯水还不行?”

姑娘说:“你算老几?我凭什么赊给你?”

孔副县长恼火了:“你这孩子,真没教养!”

“你才没教养呢!”姑娘大声回了一句。

这下子,旁边那些闲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一个流里流气的光头小伙子反应最快,冲过来一把抓住孔副县长的胸脯,问他为何欺负一个小姑娘。那姑娘说:“他还冒充县长呢!”

“不是冒充,是真的!你们没听说有个姓孔的副县长?”

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他,都摇头。光头小伙子说:“如今的官儿多如牛毛,变来变去的,也许真有个孔副县长,但怎么证明你就是呢?”

孔副县长急了,他确实拿不出任何证明。身份证、工作证、名片,全在公文包里,由秘书管着,他是个名副其实的“空”副县长。

小伙子抡起拳头:“拿不出证据,就是骗子!”

就在这时,一辆小车开过来。孔副县长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秘书叫道:“快!快给他们发我的名片!”

诗文并茂

冷遇

他站在更高的一层在云雾之上

俯瞰着我要我承认他体面的颜色

他的不友好让我不再仰视

我总是又硬又尖

像一根****在身体里的刺

让他阵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