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会儿不忘三年情谊,一会儿相忘于江湖!那到底是忘还是不忘呢?自以为是,自相矛盾!”不用看也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我哼了一声,冷笑着说:“对有些人,忘了是永远藏在心里,而对另外一些人,忘了就是彻彻底底地忘了!”
石猴儿被噎的直翻白眼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说的太好了!”
“就为这句相忘于江湖,干一个!”
“走起!”
我们这一桌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大伙儿都站起来,把胳膊伸到圆桌中间,十几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叮”!我皱着眉头一仰脖子,把杯中清澈而醇香的烈酒“咕噜”一口全吞进了肚子里。对第一次喝酒的我来说,二锅头实在太辛辣太刺激了,好像有一道火线从喉咙口顺着食道一直烧到胃里,让我差点吐出来。我呲牙咧嘴地“哈”了一声,一屁股坐下来喘粗气。
满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就像之前预料的那样,我成了众矢之的,这桌的、那桌的,除了石猴儿那一桌,所有人都抢着向我敬酒,你一杯他一杯,应接不暇。在燕赵之地,如果别人向你敬酒你不喝,会让敬酒的人面子扫地,那可能比给了那人一个大嘴巴子还严重,那种情况下,你想不喝都不行。我只好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
几杯酒下去,我觉得这酒一点儿也不辣了,反而香甜香甜好喝的很,就算别人不来敬酒,自己都想举起杯子自斟自饮了。又喝了几杯,整个人开始发飘了,站也站不稳,舌头也渐渐大了起来,口齿开始模糊不清。
“哎哎哎,有你们欺负人的吗?”
一股熟悉的清香飘了过来,挡在我的身前。
“噢……”同学们开始鬼叫起来。
“你跟他啥关系?凭啥不让我们敬酒?”
“就是!你是他媳妇儿还是咋的?”
“我看这么着,你如果在这大喊三声我是张东山的媳妇儿,咱们就不敬他酒了,咋样?”
“赵南你给我死一边儿去!他喝不下了,敬酒到此为止!”小敏狠狠白了一眼闹得最欢的赵南,宣布对我的轰炸到此结束。
“哟,张东山,今儿这酒喝不喝是听你的,还是听她的?”
“那肯定是听她的啊,还没看出来吗?他就是个怕媳妇儿的怂包!”
“怕媳妇儿好像是一种病,叫啥来着?”
“妻管严!”
“对对对,妻管严!”
“听人说妻管严的耳根子都软,我摸摸……”按下葫芦起了瓢,这几个人越说越过分,徐宁都爬过来捏我耳朵了。
“滚!”我把徐宁的手拨开,拍案而起,“我喝酒当然是听我的了!接下来轮到谁了?”
“我,我!”李海涛赶紧端着酒杯冲了过来。
“我替他喝!”小敏从我手里抢过酒杯一饮而尽,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在大厅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光彩照人。
“嫂子好酒量!”李海涛伸出大拇指,盯着她看个不停。
“敬完酒的让让,让让!”后边的人早就迫不及待了,把李海涛推到一边,开始对小敏轮番敬酒。
小敏的吸引力可比我大多了,包括石猴儿那桌在内的所有男生都开始排队,那场面堪比春运时的火车购票处。小敏一杯接一杯地喝,脸上薄薄的红晕变成了似火的红霞,更加明**人。我三番五次想要救驾,可每次都被那些打了鸡血似的男生生拉硬拽地推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