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夏听到这里,心底一阵窃喜,可脸上还是挂着震惊的神色,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就害怕猫……”
陆沉舟不愿听她解释,他蹙眉看着乔知夏,眼神里满是失望,“软软,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乔知夏听着陆沉舟的话,眼角的泪珠忽然开始往下滑落,她自嘲的笑了下,“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还不都是因为你!我看见你对薄织雾好,我就嫉妒的要发疯!这一切本应该是属于我的!”
陆沉舟打断了她,“够了!”
他微微眯眼,狭长的眸子里,藏满了危险的气息,“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薄织雾是我的妻子,谁都不能伤害她,不能伤害我和她的孩子!明天我会让人把解约协议书送过来,我们,就此解约!”
乔知夏一听要解约,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大变,她膝行到陆沉舟身后,抱住陆沉舟的腰哭着说道:“沉舟哥哥,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不管我!”
秦明珠把她松紧监管所待了七天,对外已经谣言四起了,如果这次她再和华娱解约,就是真的彻底玩完了!
陆沉舟毫不犹豫的掰开了她的手指,颀长的背影宛如一座冰山,散发着让人畏惧的寒意,他冷硬的声音在乔知夏耳畔响起,“放手,如果你不想我起诉你。”
他说罢,狠狠地推了一把乔知夏,乔知夏跌倒在地,望着陆沉舟决绝离开的背影,眼底满是悔恨的泪珠。她尖叫了一声,“啊——”
乔知夏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起来,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薄织雾!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绝不!”
陆沉舟离开了小区,他沉默的坐在车里,夜色如墨,车子的后视镜里,倒映出他眉目间的疲倦。
他颓然的靠在椅背上,耳畔还回荡着刚才乔知夏绝望无助的哭喊,他却没了从前的怜惜,只剩下厌恶与狐疑。
乔知夏怕猫……她怕猫?
陆沉舟的眼神一点点明亮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的光。最后,陆沉舟将电话拨给了季秘书。
“季秘书,所有的工作全部帮我推后。明天把解约书寄给乔知夏。”
电话那头的季秘书,轻轻应了一声。陆沉舟把电话挂断。
他当时遇见乔知夏的时候,满心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乔知夏对于当年的某些事情,避而不谈,他也只以为是她在那起绑架案里,受到了太大的伤害,所以才会避而不谈。他也怕再度让乔知夏受到伤害,所以,也没再提起过。
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乔知夏刚才说她怕猫。
可是,他记得,他的软软,是不怕猫的,甚至,最喜欢的动物,就是小兔子和猫。可这,真的就能代表什么吗?
毕竟,十多年未曾相见,人在经历了许多不同的事情后,总会有些不同的变化。
他慢慢睁开了眼,重新开车回到了西山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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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织雾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这一觉,她仿佛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个十分悠长的梦,梦里,是无尽的白雾。她站在一片湖边,乔知夏狰狞的面目与桀桀的笑,还有球球凄厉呜咽的叫喊声。
她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陆沉舟坐在床边,听见动静,心里悬着的石头慢慢放了下来,他的眉目间,染上一丝欣喜,微哑的声音里带着沉沉的疲倦,他拉着薄织雾的手,“你醒了。”
薄织雾听见熟悉的声音,愕然转过头去,她望着陆沉舟的眼睛,脑海里又回想起梦里的场景,乔知夏要害死球球的画面。
薄织雾狠狠地推了一把陆沉舟。她的情绪激动起来,双眼通红,眼底的泪珠子不断往下滑落。
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在跟陆沉舟说,“滚!滚啊!你和乔知夏都是一样的人,如果不是你纵容她,球球怎么可能会死,乔知夏想害死球球,她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啊!球球只是一只猫,它做错了什么?!乔知夏要那样害死它!”
门外,二十四小时待命的顾临羡听见了动静,连忙走了进来,望着医护人员说道:“药!”
几名护士上前,将薄织雾按住,细长的针头扎进她的手臂里,她瘦弱的身子一点点绵软下去,眼皮子慢慢阖上了。
陆沉舟望着这幅样子,紧张的抓着顾临羡的衣领子说道:“你刚刚给她注射了什么?!”
顾临羡望着陆沉舟这幅样子,努力掰开了他的手腕说道:“镇定剂!她刚刚情绪那么激动,不打镇定剂,你想让她再见红一次么?!”
陆沉舟听见是镇定剂,松了口气。他疲倦的望着躺在床上的薄织雾,俯下身子,目光里满是悲戚的将她的手轻轻放进了被子里。
顾临羡望着他这个样子,只觉得陌生而又不像从前那个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织织见到你这么激动,我的建议是,你短期不要再见她了,否则她要是情绪再激动起来,华佗在世都没法再救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次。”
陆沉舟听着顾临羡的话,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他,“可是,她是我的太太!”
顾临羡嗤笑一声,“我只问你,你是想要见着她,她恨你因为情绪激动引的小产,还是想要她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生下来。”
陆沉舟沉默了。顾临羡安慰他,“你要是想要见她,在房间装个摄像头就好了。”
陆沉舟听了顾临羡的话,慢慢点了下头。
顾临羡叹了口气,“那我先出去了。她这样,大概得一段时间才会醒。”
陆沉舟点了点头,“谢谢。”
顾临羡笑了下,“客气什么,都是兄弟。”
陆沉舟坐在房间里,窗外温暖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了进来。
可是,陆沉舟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如坠冰窟。
他望着躺在床上,沉睡的薄织雾,真的很想上前去抱抱她,将她搂在怀里像从前那样哄着她,可是他似乎已经失去了那种资格与机会。
无论他怎么弥补,伤害都已经造成了。
沈妍心走了进来,看见陆沉舟劝道:“总裁,守了织织一夜没合眼,还是先去休息吧,否则身体会吃不消的。”
陆沉舟从宴会结束,就因为薄织雾见红一直在奔波,守着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一只守到了现在。
陆沉舟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庞,最后,一点点的将手收了回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照顾好她。”
沈妍心轻轻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