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秘书连忙转身去查了。
与此同时,薄织雾坐在出租车上,正准备赶往机场。可是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车子堵得根本就动不了了!
车子已经停在原地接近二十分钟了。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薄织雾心底的慌张,也越来越明显的表达在脸上。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薄织雾额头上的一圈虚汗,觉得有些奇怪,他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了?”
小姑娘?
薄织雾听见这个称呼,忽然就愣了愣神。她苦涩的笑了笑,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喊过自己了。
以前,她没搬家的时候,小区里的大爷大妈,倒是会称呼她一句小姑娘。
这句小姑娘,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听人喊过了。这一年里,她听的最多的称呼,就是陆太太这个三个字,这三个字,给予她的特权和束缚,是一样多的。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她真的体会到了。体会到了这种心酸与苦涩。
薄织雾慢慢回过神来,怕司机看出她的慌乱,连忙将帽子压了压,轻笑着说,“我没事。”
司机怕她无聊,扯着话题跟笑着说:“嗳,就是这样,一到了这个点啊,就堵车堵得厉害。”
朝城是C国的一线城市,所以堵车这种事情,真的是家常便饭,更别说是在这个下班高峰期了。
薄织雾越来越忐忑,她最终,从钱包里取出钱,塞给了司机。“谢谢大叔。”
不等司机反应过来,薄织雾就丢下钱,从车上下来了。从这里到机场已经不算很远了,正常坐车需要还十分钟的路程,她用走的,应该还赶得上时间。
薄织雾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慌张,她不断在心底暗暗对自己说:“薄织雾,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没有再回头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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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娱办公室里
陆沉舟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无边夜色,单手插兜。颀长伟岸的身影,在整个空间里,无形中生出一股压迫感来。
他的手一点点的握成了拳。沈妍心供出来的话,依然回荡在耳边。麻药……牙疼,看医生。这三个线索,以及见苏恬,去商场里给孩子挑衣服。
难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她为了要离开,布好的局么?!
她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自己?!这样恨自己么?!不,他不可能会放薄织雾从自己身边离开,绝不!
陆沉舟的神色,越来越淡漠。他的手紧握成拳,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门外,季秘书推门走了进来。陆沉舟不等他开口,便转过身,阴沉着脸色问道:“查到什么了?”
季秘书倒吸了口冷气,这才慢慢说道:“我们查过所有的售票系统,夫人买了机票,船票,还有火车票。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夫人已经离开的消息。”
机票,火车票,船票?!看来,她真的是为了这次离开,用尽了心思啊!
以爱为局,以温柔为饵,诱他步步沦陷。
还真不愧,是他陆沉舟的女人啊。一步步,心思竟然如此缜密!
不!他不会让她如愿离开的!绝不!
陆沉舟的眸光越来越坚定,他抬起眸子,微微眯眼间,危险的气息,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陆沉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吩咐出去,“告诉齐警官那边,全程戒严。提供薄织雾线索的,悬赏一百万!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天涯海角,她都别想逃走!”
薄织雾赶到机场,准备过安检的时候,身后,突然过来了几个机场的保安。她心底顿时一紧,正准备过安检的时候,身后的保安喊住了她,“陆太太,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心底的恐惧,顿时如同乌云密布一样压过来。她愕然转身,望着机场的保安,眼神里流露出了无边的害怕,她攥紧了大衣的一角,冷笑一声,抬着下巴说道:“我要是不呢!”
保安从容的看着她,面色从容的说道:“陆总的意思,您要是执意离开朝城,最好想一想,还躺在病床上的薄先生。”
爸爸?!
薄织雾听到薄先生三个字,脸色瞬间变了。她的目光里带着锃亮的恨意,眼圈通红起来,强忍着心底的委屈,才没让泪水从眼眶滑落。
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陆沉舟抓住了她的死穴,抓住了她的软肋。 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心底的酸涩,顿时如同泉水一般奔涌而出。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将在心头盘旋许久的话,艰难的吐了出来,“我跟你们回去就是。”
保镖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终于松了口气。
薄织雾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离开了机场,上了车。
车子里的气氛安静的压抑。或许,回去之后,她要面对的,是比这还要压抑的气氛。薄织雾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之前的种种过往。
可是一切,竟然都是和陆沉舟有关的。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做饭,第一次陪他出现在戚涵和沈皓轩面前。这些甜蜜的回忆,宛如一个茧子,制造出的梦境,将她的心一分分的收紧,到最后,让困得她喘不过气来。
西山林语的,灯火通明。仆人见到薄织雾,依然是行礼如仪的问好。薄织雾麻木的走上了楼梯,身后的保镖,寸步不离的,将她送到了主卧门口,然后,推开门,将她送了进去。
一推门,落地窗前,便出现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道身影,叫薄织雾心底直发冷。陆沉舟脸色阴沉,连带着屋子里的气温,都降至了零度。
明明是开着暖气的,薄织雾的额头上,却在不断的渗出冷汗。她安静的站着,低头站在那里。目光涣散的盯着地毯,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与生气。
陆沉舟突然站了起来,他锐利的目光落到了薄织雾身上,陆沉舟捧起她的脸,锐利的目光深处,是千年不化的深寒。
那样锐利的目光,让薄织雾不敢直视。他捏起薄织雾的下巴,逼视着她黯淡无光的眸子。一字一顿,重重的砸在薄织雾的心尖上,“你就这样,处心积虑的想要离开我?”
薄织雾抬头看着他,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握了握拳头,胸口像是有一张密密的网,在不断收紧,叫她喘不过气来。
薄织雾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陆沉舟那双手抽离掉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十分苍白无力,“我不离开你要我怎样?继续被你威胁?!陆沉舟,你真的爱我么?还是单纯的占有欲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