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来我们诊所挂号的,要么是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些影响心情的事情,比如被分手,被降职之类的。”
“但是大多是还是像你这样,从小经历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导致他们长大至今,心里仍然过不去这个坎。”
“所以温医生你的意思是,我这情况还不算是最严重的,我还有的治疗?”
温舒潼点头,“当然,要是不能治疗我也就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了。”
“刚才你配合的很好,我希望你所说的这些话都情况属实,这样我才能够保证最大程度的帮助你打来心结。”
霍易弘面上若有所思,缓缓点头,“放心吧,温医生,我一定会尽可能配合你的,我还指望你早点帮我疏导出来,解开心结呢,我都好久没有好好地休息一晚上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的。”
温舒潼走上前,示意霍易弘脱去自己的鞋子和外套,缓缓的躺在沙发上。
这个沙发是那种躺坐一体的设计,霍易弘按照温舒潼的意思,脱去自己的外套和鞋子,缓缓的在沙发上躺下来。
“温医生,你这是要干什么,该不会是要占我便宜吧……”
温舒潼不由发笑,觉得霍易弘有时候真的很滑稽,也不知道他这是装出来的还是他本人平时也是这样的。
“我能占你什么便宜,这是每个来我这里进行心理疏导的必须流程,你要是觉得我在占你便宜,那你也可以选择中断治疗。”
霍易弘忙摇头,“诶,别啊,我这不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不是让我放松吗,我放松的方式就是开玩笑嘛。”
“嗯,别说话了,闭眼睛,躺下去。”
温舒潼很认真的看着他叮嘱。
霍易弘十分配合的点头,乖乖躺下来。
“想象自己正身处于一片清新的森林中,你能闻到花香,树木的清香,你能听见鸟儿清脆的啼鸣,能看见大片大片翠绿的树林……”
温舒潼的声音带着一股魔力,霍易弘感觉自己渐渐的进入到了这样一个安静美好的丛林之中,彻底的放松了身心。
“好,很好。”
温舒潼循序渐进,继续给他进行深入的心理疏导。
“你的面前有一堵墙,你仔细看,会发现这堵墙其实假的,只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障碍,你试着大胆的走上前去,把这堵墙给推翻,从这堵墙里穿过去……”
霍易弘原本配合的很好,但是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大喊一声,五官皱成一团,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蛇,好大一条蛇!救命!快救我出去!”
温舒潼心中一惊,还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身体突然一重,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霍易弘给紧抱住。
“霍先生,你清醒点!”
温舒潼猝不及防,下意识要挣脱开,却被他抱的更紧,而且察觉这个时候的霍易弘并没有睁开眼睛,仍旧是紧闭双眼,满脸痛苦不堪的样子。
显然,霍易弘陷入了梦魇之中,根本没有清醒。
温舒潼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挣脱不了,而且越挣脱他反而越用力,无奈下,温舒潼只能放弃挣扎,试图安抚霍易弘此时波澜起伏的内心。
“霍先生,你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呢,我会救你出来的,你别着急,调整呼吸,慢慢的,慢慢的放松……”
霍易弘力气很大,温舒潼都快要喘不过气来,勉强咬牙才挤出来一句话,她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像是给炸毛的小兽顺毛。
终于,在温舒潼的一番努力下,霍易弘的情况有所好转,手上的力气也松了几分,不再那么用力。
再到最后,霍易弘缓缓睁眼,眼中恢复了一片清明。
他发现自己抱着温舒潼,有些诧异,同时眼底又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其实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自己清醒之后也都记不清楚了,只隐约记得自己刚才好像看到了一片很清新的丛林。
他正在丛林中感受中清新的空气,突然之间一条大蛇蹿出来缠住他,他几乎要窒息,之后的事情他就记不清楚了。
温舒潼让他赶紧松开自己,“霍先生,你刚才要是再用力一点,我恐怕就要光荣的在自己的岗位上牺牲了,并且会成为心理史上第一个被病人掐死的倒霉心理医生。”
霍易弘闻言,很不好意思的忙松开了温舒潼,“抱歉,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完全不受控制……刚才是不是把你给勒疼了?”
霍易弘瞥见温舒潼的脖子上有一道红痕,应该就是他刚才用力勒出来的。
温舒潼很想要用力的朝他甩个白眼,但还是努力忍住了,毕竟和这个人不熟,得努力端着心理医生的身份。
“知道就好,我这个心理医生做的未免太憋屈,这都有了生命危险,今天的看诊费用收你双倍。”
霍易弘觉得温舒潼说话有趣,忍不住笑笑,“完全可以,不要说是双倍了,今天这事儿,就算温医生你收我三倍我都愿意给。”
“是嘛,那就三倍吧。”
温舒潼瞥了他手腕戴着的手表,看了眼他身上穿的阿玛尼最新款西服套装,心想,反正你有钱,又这么事儿多,那你就做一回冤大头吧。
“哈哈哈……”
霍易弘开怀大笑,“没想到温医生你不仅仅医术高明,说话还这么风趣幽默,而且人长得还这么的美丽大方,你真的是我理想中的最佳女友人选。”
温舒潼以为他开玩笑,没打算搭理他,“霍先生,你刚才出现的那种情况,我从业这么多年来,也见过不少,不过这也说明你的心理障碍很严重。”
温舒潼直接转移话题,“如果是轻微的心理障碍,就不会出现你那样凶险的状况,你说你刚才看到了蛇对吧?”
霍易弘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变的有些凝重。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来,他都是在怎样的一个环境中生存的,他也从来没有对谁说过,因为他知道对谁说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