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残欢:帝宠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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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司徒珞薇,司徒府唯一的郡主。

他是轩辕无忌,我最敬爱的皇叔,大嵇朝的君王。

他收养了我,一个失去父母和亲人的孤儿,他用他所有的宽容和宠溺伴我成长,那一年,我六岁,他十六。

无数个梦魇纠缠的深夜,他一声又一声地在我的耳边柔柔轻喃:薇儿……薇儿……

他是我的皇叔,在这个冰冷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他是我最敬爱的长辈,我人生大树的依靠。

我们同床共枕,一衾而拥。没有男女之情,只有互相温暖。

然而,为什么,那个夜晚以后,他和我,便开始变得陌生,陌生到我们几乎不曾相识……

我的皇叔,他竟然对我……

他僵硬的身躯,冰冷的脸,浓重的喘息,深皱的双眉,烈火焚烧的双瞳,之此便成了我的噩梦……

邺邻大陆,分两国:东为大嵇,西为大祈。两国鼎立,数十年战乱不断,彼此明争暗斗,好不休止,皆欲夺邺邻一统天下。

我叫司徒珞薇,司徒府唯一的掌上明珠。我的父亲是两朝大将军,大嵇朝的开国功臣;我的母亲是当今皇后庾纯氏的父家姐姐,先皇赦封的“端月郡主”。父亲军功显赫,母亲贵为皇亲,二人结合,可谓京中大事。很多年里,他们的婚事一直为百姓津津乐道。司徒府家世雄厚,闻名遐迩。

父亲常年在外征战,居功至伟。我降生时,他正在边疆与西面的祈国大战,胜败难分,战况持续白热化。当“呱呱”落地的我喊出第一声啼哭时,遥远的边境传来大嵇凯旋的消息。太后闻言,连赞“吉兆吉兆”,懿旨下,我遂被封为“珞薇郡主”。

在父亲和母亲的宠爱里,我无忧无虑地长到了六岁。六岁的我活泼而调皮,常常惹得母亲和下人又爱又恼。

我六岁生辰那天,朝廷圣旨突降司徒府。我的父亲还来不及为我庆生,便慌慌张张地领了旨,换了军装,率了二十万本家将士马不停蹄地赶往战场而去。

母亲牵着我的手,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前方黄尘飞滚,我突然“哇”地一声大哭开来。六岁的我,小小的心里竟然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预感是正确的。不几日,前方传来噩耗:我的父亲,素有“无敌战神”之称的我敬爱的父亲,竟在那场烽火连天的战争里,英勇牺牲,本家将士无一生还。

花,静静地衰败。世界一片白色。

然后,我的母亲在一个暴风雨的晚上,一娟白绫高挂,自缢殉情。

“咚……”我的世界顷刻倒塌,灰尘漫天,埋葬我小小的身体。

父亲……母亲……

然后,余光细微处,他一袭白衣,缓缓向我走来。他伸出宽大的手,轻轻将我小小的蜷缩的身体抱了起来,小心地放在了他怀里。

他说:薇儿,不要怕,皇叔在这里。

皇叔,皇叔……是了,他是我的皇叔,大嵇朝的君王;我母亲的堂妹,当今皇后庾纯氏的帝夫,我的皇叔——大嵇皇帝轩辕无忌。

我小小的手紧紧环绕着他健硕的腰身,鼻中使劲地吸纳着他身上的味道,那股独特的只属于帝王的龙涎香。

这一年,我六岁,他十六岁。

从这一天起,我便开始了我的皇宫生活。

我的皇叔,轩辕无忌,这一天开始,他成了我司徒珞薇生命里唯一的亲人。

珞薇宫。

“圣旨下,司徒珞薇接旨。”皇帝的传令太监手持一卷黄锦,张扬着他尖锐的嗓音,立在我面前。

这是我来到皇宫里的第三日。小小的我已褪下司徒府内小姐的着装,换上了鲜艳独特的绫罗裙裾宫廷装。裙袂飘飞,后摆长长拖在地上,说不出有多繁冗。

“珞薇宫”,是皇叔轩辕无忌赐予年仅六岁的我的宫邸,除了这栋宽广豪华金碧辉煌的珞薇宫,皇叔还赐给了我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和十数位的太监宫女。

自打那传令的太监报了一声“圣旨下”,珞薇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齐齐跪了一地,口里大呼着:“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此,我嗤之以鼻。斜斜地立着身子,歪着头,无聊地打量着珞薇宫里的装饰,一脸冷笑。

小小的我也许明白应该和他们一样跪下来接旨,因为,我曾在家里看父亲母亲多次接圣旨的场景。圣旨代表高高在上的帝王,而藐视圣旨就代表藐视帝王,这罪可不是一般的大。

传令太监见我毫无反映,于是顿了顿音,又道:“圣旨下,司徒珞薇接旨。”

身旁,我的贴身侍女翡翠轻轻拉了拉我裙摆,不停地对我使着眼色。

我生气地甩开她的手,傲然地睨着那太监,冷冷道:“有什么屁快放,本小姐可没时间跟你耗!”

“大胆,你……你……”传旨太监被我一句话气得浑身打颤,兰花指一捏直指我一个劲地嚷着。

“你什么你,愚蠢的奴才!”我插着腰,小小的身子挺得老直,抬着头,瞪着眼,毫不客气地嚷回他。

“咳咳,朕的小薇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突然,大门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稳重,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震慑。随之,一袭明黄走了进来。

轩辕无忌大步径直走到我面前,弯腰,抱起我,走到上首,落座。

我“哇”的一声,直往他怀里钻去,换下方才的盛气凌人,一脸撒娇,嘴里脆生生大叫:“皇叔,皇叔!”

“好了,好了,朕的好薇儿,别挠了,别挠了!”轩辕无忌大笑着,伸出大手,轻轻地在我的小屁屁上一拍,将我拉正身,端坐在他修长的腿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珞薇宫里,一干宫女太监齐齐跪下磕头大呼。

轩辕无忌也不管,端着我的脸,微笑着凑近问:“告诉皇叔,方才谁惹朕的薇儿生气了?”

我晃了晃小脑袋,不经意地打了个冷战。总觉得皇叔的笑容里藏着某种不一样的东西,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