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残欢:帝宠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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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他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的,我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即便我真摔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碍,顶多是受些皮外伤,但他不同,他是病入膏肓的人,身体本就苍白无力,却还是选择伸手拉我,这样的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应是读懂了我的眼神,只见他如尘一笑,道:“你腹中已有了两月的身孕。”

他的一句话宛如平地一声雷,轰的我脑中一片空白。

我……我的腹中有了孩子?

我怔忡地看向他,用眼神再三求证。

“你尽可以相信我,我自小便是泡在药罐里长大,对医理也通晓个一知半解,还曾得神医亲自传授,不会错的,你确实是有了身子。”

我蓦地瘫软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从我诈死那日到现在,正好两个月,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竟又有了轩辕无忌的孩子?

这是上天的恶作剧吗?

诈死前,我每每与他欢好后都会喝下避孕的汤药,仅那临去的一晚,我却忽略了,可是,它偏偏就有了……

可叹我不够心细,如果我能稍稍留意一下自己的身子,我便能轻易地发觉,我的葵水已经两月不曾来了。

心中五味具杂,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有些失了方寸,震惊,诧异,痛苦,无措,齐齐涌上心头,我竟不知如何才能形容我此刻复杂的心情。

孩子,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咸咸的液体流进口中,身旁的他伸出手轻轻为我拭去,他道:“有了孩子是好事,怎生的要流泪呢?”

我泪眼迷离地看向他,贝齿紧咬着下唇:“因为,他是不被爹娘期待的孩子。”我的话中充满了沧桑感。

他凝视着我的脸庞,久久未语。

半响,他嘴角轻勾,眼中闪烁耀眼的光芒:“如果你愿意,留下吧,我可以做孩子的爹。”

我惊讶地看向他,忘记了哭泣。

他嘴角那淡然如风的笑意,仿佛三月的春风,吹进了我冰冷的心田。

“可以吗?”我痴痴地望着他那张苍白病弱的脸,竟似看到了谪仙一般的超尘脱俗。

“当然,只要你愿意。”他永远淡笑如风。

“我愿意。”我道。

他嘴角的笑容扩大,璀璨而烂漫。

他分明是这个世上最好看的男人!

于是,我留了下来,顶着廖薇儿的身份,成了萧府的少夫人,萧逸的原配发妻。

这一晚,他睡床内,我睡外侧,我们同床共枕,却未迈雷池一步。

翌日的清晨,丫鬟在门外敲门:“少爷,少夫人,该起了,老爷和夫人在大厅等着两位去请安。”

他先我一会醒来,轻轻摇晃着我,唤道:“姑娘,姑娘……”

我幽幽睁眼,抬睑便看见了他带笑的脸:“姑娘,早。”

“早。”我的脸莫名地红了。起身,下床,然后我伸手小心翼翼地将他也搀下了床,动作熟稔,未显生疏,连我自己也深感讶异。

昨夜,我们是和衣而睡的,身上的新人礼服自然不能穿去拜见公婆,于是我看向他问:“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件衣物?”

他看了看我,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笑着点头:“是。”

我暗想,怎么会有一个男人如此爱笑,而且笑得那么好看,让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的笑淡然,带给我发自心底的信任和安全感。

我突然发觉,我极是喜欢看他笑的,看他笑时那嘴角飞扬的弧度,好生温暖。

我抬眸扫视了一遍房间,问:“你可知道衣物放在哪吗?”

他噙笑伸手朝一处指了指,道:“打开那个柜子瞧瞧,应是放在那里面。”

我点头,走过去,打开柜门。果然,四层的大柜橱里,整齐地放置着暂新的衣物,第一层是鞋袜,第二层是女子的衣裙,第三层是男人的衣裤,最上一层则放着数床各季的锦被。

一眼看去,绫罗绸缎,精美艳丽,皆是上品,萧府财势由此可见一斑。

我为自己选了一套素净不打眼的淡绿莲摆褶裙,但为他选择衣袍时我犹豫了,我背着身问:“公子,这件蓝色的长袍你可喜欢?”

“姑娘决定就好。”他带笑的话传进我的耳中。

我不禁拧眉,我们对彼此的称呼好生怪异,公子?姑娘?我没忘记,就眼下而言,我们是夫妻关系,虽然是有名无实的。

我选好衣物返身走近他,将蓝色的长袍放在他手上,然后道:“我的名字叫史珞薇,公子可以唤我珞薇或是薇儿。”

“在下萧逸,姑娘喜欢怎么唤我都好。”

我们四目相对,随即一笑。

“萧逸。”我唤。

“薇儿。”他道,“竟与廖薇儿姑娘一字同名。”

“是啊,也算缘分吧。”

原来,我们的默契竟是如此的好。

我为他解下新郎服,然后换上蓝色的衣袍,极其自然的,没有一丝扭捏。

“萧逸,才发现,你好高哦。”

“是你太娇小了。”他笑。

我突然想起了轩辕无忌。曾经,我常为那个男人着龙袍,我会为他抚平龙袍上微小的褶皱,为他竖直宽阔的衣领,系好腰间的玉龙带,然后目送他出珞薇宫去龙吟殿上朝。偶尔我也会抱怨他太高,即便我踮着脚都只到他的肩膀处,他总会好笑地说,不是他高,而是我太娇小了……

有一刻走神,直至萧逸在我耳傍唤:“薇儿,我好了,该你换了。”我恍然回归现实,脸颊有些炙烫,我道:“萧逸,你,你转过身去。”

他抿嘴一笑:“好,我不会偷看薇儿的。”

脸上热度更炽,我连忙脱下新娘礼服,换上淡绿的的褶裙,然后绯红了脸道:“我换好了。”

“少爷,少夫人,奴婢为两位端来了洗漱的清水,请夫人起起身为奴婢开下门。”丫鬟的声音再度在门外响起。

我抬脚,欲上前开门,萧逸拉住了我的手,道:“薇儿等等。”随即便见他将食指伸到唇边,使劲一咬,顿时,鲜血细密涌出,他走至床边,将指上的血擦在了白色的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