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残欢:帝宠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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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脱鞋上床,我辗转反侧,始终没有睡意。脑中一片纠结,理不出头绪。

肃奕,他究竟是何人?而他挟持我,真的是用来威胁轩辕无忌么?

我叹了一口气,为自己前途渺茫的将来。

天亮时分,我方才幽幽睡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耳傍突然传来阵阵高亢的繁杂声,我被扰醒,睁开眸闻声看去,却见床边不知何时放了一张摇篮,而篮内,躺着一个数月大的婴儿,正张嘴啼哭着。

“御儿,我的御儿!”我几乎喜极而泣,迅速起身下床,扑到摇篮边,将孩子抱起,紧紧拥在了怀中。

果真是我的御儿,是御儿!

即便两月不曾见到我的孩子,可是,我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面前的婴儿确实是我的御儿,他娇嫩的肌肤,柔美的五官,还有那眉眼间像极了某人的笑意——这是我的御儿,真真确确的。

失而复得的喜悦刹那冲袭了我所有的感官。

“御儿,娘亲好想你。”我在孩子脸上不停地亲吻。

许真是血缘嫡亲的关系,御儿自被抱入我怀中的那一刻起,他便停止了哭声,然后睁着黑色的眸子看着我,咯咯地笑。

我好不欢喜。

不一会,房门被推开,有丫鬟走进房朝我一拜道:“小姐,小公子到了该喂奶的时辰,请您将孩子交给奴婢。”

我手下微微用力,将御儿更紧地纳进怀中,大有母鸡护着小鸡的架势。

丫鬟不觉上前一步,再次道:“小姐,奴婢需抱小公子去喂奶,这个时辰孩子该饿了。”那语气里的谦恭隐去,换上一脸的咄咄相逼。

我身子不由自主后退,心下怯焉,脑中也失了一贯的冷静。

那丫鬟伸手,然后强制地将御儿从我怀中抱出,转头走出房间。

我的心霍地空了。

怔在原地许久,我方才慢慢找回流失的理智,开始抽丝拨里,逐个逐个地分析起脑中获悉的线索,试图理清眼下的境况。

而首当其冲我需要弄清的是,肃奕的身份,还有他抓我来此的真正目的。

眼前浮现他那双与萧逸有着七分相似的眸子,心下不禁黯然。正是因为那对眸子,在百花楼,我对他全然放下了对他的戒备,甚至于不自觉地去依赖和信任他,孰料……

所谓希望越发失望就越大,当我在他的眼中看到陌生的邪魅之色时,我就该有所察悟,肃奕不是萧逸,前者太神秘,带着有恃无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狂妄;而只有萧逸,才会不知回报地付出,给予我身心的信任和温暖。

二人到底不是同一人,又怎会相同?到底是我自己的愚蠢蒙蔽了心灵的窗户。

我又想起肃奕说,我若同他去到他的宅院,必是不妄一行。

原来,他此话的意思便是指我的孩子御儿。

竟然是他,掳走了我的御儿。

于是,我更加好奇了,肃奕究竟是何人,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目的。我迷惑了,我所掌握的信息太少,我无法分析得知较为准确的结论。

但是我有预感,肃奕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地将我和御儿掳在此,必定是有着某种打算,而我们最大的利用价值,无非便是针对轩辕无忌而言,所以,他是需要利用我们达到某一个或是多个目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单从他能光明正大从皇宫掳走御儿,就这一点,他的身份就不简单。

我想起凤鸾宫的大宫女水月,她在御儿失踪的同一时间也消失在了偌大的宫闱,两件事发生的过于巧合,无不让人潜意识地将它们联系在一起,那么一个惊人的事实便出现了——是水月掳走了御儿,而指使水月的是肃奕。

我不免有些敬佩肃奕的运筹帷幄和步步为营了。为了他那个我尚且不得而知的目标,他应是从很早以前便开始便部署了。我记得轩辕无忌曾经无意中说过,水月在他龙吟殿服侍已经四年多了,那么肃奕竟是在四年前便开始了有目的的筹划,也许更早。

先是安插了水月道轩辕无忌身边,打探底细;后绑架我和御儿,挟持利用;想来接下来他要做的,更是稳操胜券。而我和御儿,成了他这场谋划里,不可或缺的两颗棋子。

隐隐的,我甚至觉得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就像是落入了某个大陷阱,我努力地想自救,可是,我连眼下的境况如何都无法辨识清楚。那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等待某个机遇带着我的御儿逃离,等待真相大白之日。

而从目前的形势看来,至少我和御儿是有利用价值的,如此,我暂时不需担忧我们的安危。

在房中焦急地来回踱步,坐立不安了许久,我实在忍不住,敲打着房门,我朝外嚷嚷道:“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要见他。”

肃奕之所以会那般无所顾忌地让我得知掳走御儿的人正是他,他分明就是在暗示我,要我乖乖地听话,做好一颗棋子该进的本分。

然,我司徒珞薇岂是那般任人宰割的主,既然他懂得利用我的,遏制我的致命点,那我也绝不能让他轻易安生了去。

傍晚,肃奕一袭白色,脸上依旧覆着银色的面具,他负手走进,门在他身后关上。

他的眸子凝视我,眼中有着我熟悉的温情。

我有片刻的怔忡,因为我似乎又看到了逸。很奇怪,肃奕也同逸一般喜欢穿白色的衣袍,而且一样那般好看。

蓦然,我回神,暗斥自己的花痴,甩了甩头,挥去脑中萧逸的影像,然后笑看向他。

“下人来报说,洛薇姑娘有事找在下,故特意赶来。姑娘有话直说,在下必定洗耳恭听。”他的眸子笑意张扬。

“我想问公子,洛薇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姑娘此话怎讲,我肃府的大门永远为姑娘敞开,姑娘既是在下的贵客,自然可以随意出入我的府邸。姑娘想回家,随时都可以,在下必定吩咐下人为姑娘准备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