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残欢:帝宠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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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他身形一顿,没有言语。我们就这样相偎着,直至他的怒气缓缓平复。

“薇儿,我的薇儿……”他转过身,抱住我,紧紧地,带着满腔害怕和痛苦,在我耳边,一声又一声地呢语着我的名字。

我的泪突然就如倾泻的雨,滚滚而下。

“皇叔,薇儿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我重重地许下我的承诺。

他攸地推开我,直直地望进我的眼,许久,重新将我纳进他的怀里,更紧更紧地拥抱着,似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方才罢休。

“谢谢你,薇儿……”他沉沉地睡了去。

我费力地将他挪倒在床上,脱去鞋缕,盖上锦被。看着他即便在熟睡中却依旧紧锁的双眉,我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欲为他舒展那眉际的忧愁。

发觉自己似乎从没有这般认真地看着他睡觉,于是搬来塅凳,干脆坐在床沿边尽情看个够。

窗外夜深,明月斜挂。渐渐睡意袭来,最后我竟晕乎地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皇叔早已离开。是他抱我上的床吧,我想,心田处有小小的蜜意泛滥。身旁的被窝里似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我有点眷恋地不想睁眼。

门悄悄被推开,听脚步声来人是翡翠。

我悠悠地打了个哈欠,道:“翡翠,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快巳时了。”翡翠知我已醒,便放下手中的物什,上前伺候我更衣。

“都这么晚了,怎么不早点叫我?”我穿戴好衣物,下床洗漱。

“是皇上吩咐叫我们不要惊扰公主,让您多睡一会儿。”

“哦。”感动于他的细心,心里美滋滋一片。

“皇叔今早还过来用膳吗?”洗漱完后,我走出寝室,去侧厅用早膳。

翡翠给我舀了碗雪耳番薯糖水:“公主,先喝点糖水润润胃。陈公公刚来传话,说今日政务繁忙,皇上今儿早就不过来了陪公主用膳了。”

我接过碗,放到嘴边抿了一口,温温甜甜的,很爽口:“嗯,我知道了。”他应是为了炎媸弘尧的事在忙吧,一边怜惜皇叔的身体,一边在心里恨得炎媸弘尧牙咬咬,这个可恶的男人,无缘无故找我们的麻烦,下次见着定要狠狠整整他。

这样想着,一顿饭便落进了肚子。

擦了擦嘴,正划算着带翡翠去御花园走走,宫女秋儿进来通报说,慈云宫来了懿旨。

于是来到前厅接旨。

慈云宫的宣旨太监对我行了一礼,然后道:“太后请公主去慈云宫一叙。”

我点了点头,借着整理仪容的空当对秋儿使了个眼色,秋儿会意眨了眨眼,我便带着翡翠去了慈云宫。

一路上,我见到不少宫人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模糊间听到“皇上”“弘王爷”“长公主”什么的字眼,我心咯噔一下,看来昨晚朝奉殿的事已经在宫里传开了。

很快就到了慈云宫,我竟忐忑不安起来。大概也能料到太后找我要说什么,宫里头是没有秘密的,更何况是贵为一国的太后,曾经先皇身边出谋划策的得力能臣,即便如今已退居帘后安心地做她的皇太后,但必要的耳目却是不少的,昨晚朝奉殿内发生的一切,我想除了在场的众人,第一个知情的外人便属太后了吧,将一切尽自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哪怕是一丝风吹草动,也要做到第一个知晓的人,从而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相应的对策,这便是她稳坐二十几年后位,十多年太后之位的重要原因。

“公主请吧,太后已经等候您多时了。”太后的贴身宫女春瑛走到我面前,对我行了一个宫礼,然后道。

“好,前面带路吧。”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踏进了慈云宫的大殿。

大殿里,皇太后端坐上首,脸上毫无表情,看着我走近,她抬头示意春瑛等宫人们退下,只余下我和她二人。

“太后吉祥,薇儿给太后请安。”汲取了上次的教训,我福了福身便自个儿站了起来,以防又被太后来个下马威。反正皇叔给过我可以免除宫内行礼的特许,碍于她是长辈我才诚心礼貌地向她行了一礼,她应该没有道理在这上面挑刺。

偌大的慈云宫大殿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太后没有发话,我自然也不敢冒昧开口。于是,她坐在上首,我站在中央,我们就这般僵持着,对,是僵持。

许久,我的腿脖子开始酸疼起来,但我却只能极力忍耐。她并没有开口赐座,我也不好随意落座。

又过了一会,连肩膀也跟着酸麻起来。实在忍不住了,我稍稍将肩膀耷拉下来,立起一只脚尖,在原地缓缓地打着圈,借以舒缓关节处的疼痛。

这时,太后却说话了:“看来教导你礼仪的嬷嬷并不尽职,她没有告诉你,公主该有个公主的样,在哀家面前耷拉着脑袋成何体统!”

敢情她是想着法治我呢,我马上就明白了。于是,挺起胸膛,站直身,我说:“薇儿错了,请太后看在薇儿年幼,饶了薇儿这次。”

“年幼?你已满十六,早到了出嫁的年纪。哀家在你这般时已做了先皇的皇后。”

本是客套话,却不想让她抓到了小辫子,又是一番训斥,我不免在心里哎呼,今天难道是个不利出门的日子?

“珞薇,”不知何故,太后的语气突然和缓,我小小的诧异了一下,却还是不敢松下心防,又听她继续说道:“你也有十六了,该知道贵为皇室公主,婚姻之事可是一件关系到国家社稷的大事,尤其你又是皇上疼爱的长公主,日后嫁的人自不是一般人,王孙贵胄定是不用说的。哀家听说,大祈昨晚向皇上提亲了,点名要迎娶你为大祈弘绪帝之后,你的看法呢?”

果然……

我暗自苦笑,太后怎可是省油的灯,只怕她心里早有了一番计划,问我的看法,不过是试探抑或形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