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西转战到海楠,路上又花了不少的时间,好在倒掉鬼的要求也不是太为难人,他并没有让我给他找父母的要求,也没有让我给他安排一次和情人的再次幽会。
他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去他原来打渔的礁石滩再看一次日出就行,对于这个要求,我一开始真的没觉得有什么难度。
下车后,我让冯宁带着玉佩去找旅店,我则去了租船的地方找人带我们去礁石滩,这位置就在海楠的近郊,一定有很多人去。
不过直到我在租船行问过之后才发现,竟然没人愿意载着我去倒掉鬼指定的礁石滩,一开始有人说不顺路,或者有些人干脆就说那边的渔场他们没捕捞权限,不想带我去。
眼看着时间都快到了中午,冯宁也已经打电话过来催我了,她那边已经正好了旅店,并且还找好饭店,问我怎么还不和她联系。
无奈,我只能暂时失望的离开租船行,跟着冯宁去了一家海滩旁的烧烤店,毕竟是距离大海很近,海楠的海货也比较多。
而且,这里还有鲜榨的新鲜椰子汁,比我在超市里买来的味道要特别一点,吃了点东西之后,我也一扫了刚才的颓势。
“怎么了?租船不顺利吗?”
见我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冯宁便随口问道,这倒是不难发现,我也不是有着经济困难,那么只可能是租船行的问题,导致我租不到船。
“是啊,问了大半天了都没人愿意去,你说这海面上的天气那么好,也不想有风暴的样子,他们到底在怕什么呢?”
我很是不解的反问道,虽说我从来没有出过海,也不懂得怎么看海上的天气,可是现如今这万里无云的,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些渔民在忌惮些什么。
就这个问题,我和冯宁讨论了好半天,甚至都想过租快艇自己过去,虽说我和她都没有开船的经验,可好歹倒掉鬼有经验。
哪怕这快艇和他以前用过的渔船大不相同,那好歹也是一通百通的,有他在这个难题还是能搞定的。
“两个后生仔,你们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勒,尽然想去水鬼滩,这是不要命了莫?”
这声音出现的特别突兀,但显然是在和我说话,不是标准的普通话,不过我也能听得懂,等我转过头的时候才发现,对我说话的人正是这家饭店的老板。
这时,我忽然注意到了老板说过的一个词,水鬼滩,那也就意味着我刚才所说的礁石滩其实是闹鬼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难解释了,为什么那些渔民都不想把我捎过去,估计就是在忌讳水鬼,尤其我还是去看日出的,大晚上的去触霉头,自然没有人愿意。
“老板,为什么要叫那里水鬼滩啊?据我所知,那地方以前没闹鬼啊?”
当时我就忍不住问了这老板,这是倒掉鬼指明要去看日出的地方,他小时候又是在哪里打渔的,如果以前就闹鬼的话,以前的渔民肯定是不回去的。
所以我就推测,这地方如果真闹鬼,那也是倒掉鬼之后发生的事了,他不知道,我只能找个明白人问问了。
当即,冯宁也摆出了一副听故事的表情来,那老板则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点上之后开始慢慢的吸了起来。
“后生仔,你能知道什么?这地方已经闹了几十年的鬼啦,虽然哪里的鱼长大的又大又好,可是当地的渔民很少有敢去触霉头嘚!”
说到这,老板掀开了自己的上衣,而他也并不是耍流氓,我看到在他上半身的胸口处纹了纹个纹身,而在他的肚子上,有着一条细长的疤痕,感觉像是斜着把他的肚子给切开过。
“你们看看这个,就是水鬼给我抓的!”
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了,照理来说,鬼魂也没有形体,怎么可能在人的身上抓出这么鲜明的痕迹来。
如果他说是水鬼用刀片给他划的,我还能相信他,可他却说是被鬼抓的,当时我就在想,也许他遇到的不是鬼而是别的东西。
当然,那也不可能是老板自己没事画上去的,那伤口外的皮肉发黑卷曲像是失去了水分一般,显然是被阴寒气之类的东西给伤到了。
由此可见,水鬼这东西可能存在,但绝不可能是真正的鬼,那是一个有着实体的东西,而且还和人长得差不多。
“老板,我对你的故事也很感兴趣,你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我正琢磨着水鬼滩上究竟有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扭过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算不上熟人的人正站在门口。
练钟渊,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那时候我和他在车上分别之后,也没有想过会再次碰头,现在的偶遇只能用巧合两个字来解释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随即冲我笑了笑,就像是老熟人一般朝着我走了过来,顺手拿了张椅子就坐在了我们的桌上。
冯宁有些古怪的看了看他,在我示意她没事之后,她才对练钟渊打消了疑惑,她当然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存在,毕竟我都没和她详细的说上次我遇到车匪的事。
此刻虽是生意最好的正午,可店里也就我们这一桌客人,老板见没什么生意,倒是也很乐意花些时间和我们讲一下有关水鬼滩的故事。
“行莫!那老子就和你们讲一下莫!那时候我还是个船上的水手勒!我们的船老大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那时候乱江龙在跑码头的人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勒!”
听他说到这,我就想到了他身上的那个纹身,以及老板那健硕的身材,毕竟像他这个年纪还能保持这么好身材的人不多见。
水鬼滩的传闻虽然是几十年前就流行开的,但老板的故事却是发生在二十年前的,据他自己回忆,那真是一次魔窟探险的经历。
好在最后他还保住了这条命,只是那一次的经历,他和别人说了很多次,都没有人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