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带着一大帮子尸体的老头,不管他是不是练钟渊口中的炼尸人,此刻在我看来都不像是好人。
最让我无语的是,他竟然把唯一的出路给堵起来了,不知道我现在绕路走还能不能来得及。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那些尸体又再次冲了过来,昨天晚上我已经和他们交过手了,心里还算有些数。
看见是那些身体健全的,我就知道这些尸体一定是炼制成功的尸体,虽说不是刀枪不入,不过真的别人捅穿了脑壳,对于一具尸体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我还是有些不安,毕竟打群架什么的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很极限了,更别提对手还是这种毫无痛觉可言的。
要么把他们彻底弄散架了,否则也别想让他们消停,所以在看到他们冲过来的那一刻,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飞剑给祭出来。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自己给压下去了,这东西毕竟是个宝贝,就算是面对冉冶他我也没有全盘托出过。
如果在这来者不善的老头面前把飞剑寄出来,恐怕这个老头会对我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会想杀了我抢走宝贝,而我为了保护冯宁也不得不杀了他。
想到杀人的我里面退缩了,说到底我还是没有那么心狠手辣,哪怕这老头是个坏人,我也只想过要把他移交给有关部门处理,我自己是绝对不想动用这私刑的。
随即我向后退了一步,既然法宝没办法出手的话,那就只能用法术了,毕竟这也算是玄门中人的较量,斗法也算是在常理之中。
一脚踏在地面上,那熟悉的感觉再次回馈到了脚面,随着一脚用力的踩下去,面前的石头地面忽然耸立起了一堵石墙。
好在这次对付的都是尸体,拥有实体的石墙能够起到很好的遮挡作用,而且现在这条小道还挺窄的,石墙立起来之后,那些东西就不得不从林地周围绕过来了。
这还只是第一步,我的设想就是把这些尸体给逼到林子里去,因为这样一来我就能用木头把他们给捆起来了。
上清禁术里全都是操控五行的法门,在大自然中五行也随处可见,这样斗法可比在船上的时候对我有利不少。
“土生金!”
设想虽然很不错,可是石墙之后忽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我想这声音应该是这老头发出来的,更让我惊讶的是,他所说的似乎也是上清禁术里的法术。
土生金便是正五行的一种运用,土里藏金代表着一种理,而面前的石墙上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倒刺,每一根都显得很要命,被这些东西捅进身体里,流血是必不可免的。
突入起来的变故打乱了我的计划,因为我完全没想到这个老头他竟然也懂得茅山的法术,而且还是从来没有外传的法术。
“金生水。”
现在,要把石墙给撤走有些难度,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些生出来的倒刺变成水,虽然我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金能生出水来,但书上是这么写的,我也只能选择相信刘叔的批注。
当然,刘叔从来没有骗过我,在五行的顺位之中,金就是能生出水来,眼看着这些倒刺就快要插中我的时候,纷纷溶解成了清泉流淌到了我的脚下。
“水生木!”
可这一切似乎没完没了的轮回了起来,对面那个老头明显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些流淌在我脚下的水泊中,忽然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藤蔓,将我和冯宁都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下一刻,我几乎脱口而出就喊出木生火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些木头全都缠在了我自己的身上,如果这个时候生火的话,还不全都烧到我自己了?
如此一来,我发现我输了,这老头好像就在等这一刻似的,从我起手的源土冲就已经被他算计到了这一步,果然是应了老奸巨猾这四个字。
然而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个炼尸人竟然懂得茅山的法术,如果我早能想到这一步的话,也就不会这么大意了。
“解!”
老头再次念了一个字,挡在我面前的石墙忽然瓦解了,刚才那些冲上来的尸体又再一次退回到了他的身后,但这老头却亲自朝我走了过来。
老实说,要不是我现在手脚都被藤蔓给缠住了,我早就和轮起拳头揍他了,不管这老头是不是和我一样出身茅山的,我觉得他那七老八十的身体肯定也挨不住我这少壮的一拳。
“大爷,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看,咱都是茅山的,没必要这么僵吧?”
想是这么想的,可我压根就不敢表现出来,毕竟现在生杀大权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我要是再不识相一点,可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哼哼,你刚才真是这么想的吗?你眼里的敌意,大爷我可不能当做没看见啊。”
大爷忽然冷笑了起来,我一听就觉得这事要坏菜,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之前我的那些小心思,他竟然已经从我眼神里看去了。
“大爷,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哪敢动你的手啊,我这次上海岛真的只是一个误会,不如你放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来打扰您了。”
我有些不死心的道,不能说这是脸皮厚,不过现在冯宁和我都被他控制住了,我总不能为了赌上一口气,把冯宁也给害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茅山的人?”
闻言,这大爷忽然改口了,我一听就觉得这是个契机,赶忙和他攀起了关系。
“对啊,我是茅山的,我是后补监院,大爷您是?”
老实说,茅山内部是个情况我压根就不了解,但是我知道有监院这么个职位存在,就像是学校里的纪律委员一样。
看着老头刚才出手的那几下,他一定和茅山有渊源,既然我选择攀关系的话,当然得说一个我了解的职位,如果和他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门徒,他估计还会看不起我。
“哼!监院?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牛鼻子,既然你小子是个后补的监院,那就别管老子我不客气了,我看你这资质也不错,炼给尸王出来一定不是难事!”
没曾想,这老头一听我说完立马就翻脸了,等我意识到自己踩到他雷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