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奇怪旅程
61225500000446

第446章 送一座山

望着两个在玄门之中堪称中流砥柱的老头,我心里是紧张到了极点,老天师那边还好说,毕竟我和他无冤无仇的。

可是茅山掌教这边就不好说了,刘叔在遗书里写的可清楚了,凡是黑巫这一脉的弟子,看见茅山的人绕着走准没错。

而我是如今世上唯二的传人,这次面对的人又是茅山掌教,我这就相当于是自己撞到枪口上了,别人只需要扣下扳机,我差不多就被宣判死刑了。

“师爷,有话好好说,我从小到大,没有偷过鸡,也没有摸过狗,没有偷看过小姑娘洗澡,也没有骄奢淫逸,更是没有仗着法术胡作非为,你可千万想明白了再动手啊!”

这是我头一次紧张到连说话都没能过脑子,之前在仙林虽然也很危险,但好歹没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换言之,这两个老头比我最近见过的妖魔鬼怪加起来还要有威慑力,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茅山和龙虎山对外才能服众,然那些自立门户的玄门组织不敢放肆。

“哎呦,我的天呐,小骆你就别在这添乱了,你是不是听你师父说的?说看见茅山的人就快点跑?我和你说吧,那其实是你师祖他们的气话。”

这话出口,我反倒是冷静下来了,看师爷的意思,他并没有想清理门户的事,竟然也表现出了无奈来。

“不是,您确定茅山没有想过清理门户么?我听我师父说,南洋那些降头邪术全都是从黑巫这一脉流出去的。”我忍不住问道。

要说这黑巫术,我也是亲眼见识过的,刘叔以前施展起来很多时候都靠着自己的血作为媒介,这种法术可以说是降头、诅咒的起源了。

茅山作为名门正派里的巨擘,怎么可能容得下这种法术的存在呢?我要是茅山掌教,那估计也会这么做的。

“哎呀,你说你这孩子咋就那么不听劝呢?我来问你,害人的是法术,还是人心?”

师爷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无奈,但接下来的这个问题倒是挺有深度的,不管一个人懂不懂法术,但凡是有了这种想法,总是能成功的。

别说是法术了,就算一把刀一块砖头都有可能害人,但这些东西本身是没有过错的,我似乎也听懂了师爷想表达的意思。

“那您不想杀我了?”我还是有些不确定,胡明义那句人给你带来了是什么意思,一般只有警匪片里的反派才会这么说。

“我杀你干什么?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还杀人?这是要造孽呀。”师爷显得更加无奈了,我这才意识到,也许是胡明义太像反派了,让我误以为师爷也是反派。

“看我干什么,这事和我又没关系。”

发现我在看他,胡明义有些心虚的道,朝着一边撇过了头,那表情很是无辜,可他如果事先打个招呼,说茅山掌教要见我,我也不会这么紧张了。

气氛算是缓和了下来,茅山掌教以及老天师两人皆是笑了起来,不过听着更像是嘲笑,笑我的不懂事。

“老齐,你这徒孙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老天师忽然开口道,算是打起了圆场。

“喜欢也不能过继给你,我徒孙那就得是我茅山的人,小骆你来,师爷送你一样东西。”紧接着师爷又招呼我过去。

我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只见他伸手进自己的道袍里摸索了起来,随即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翠绿色玉牌。

这东西我看起来就很是不凡,上面雕刻着三尊三清道祖的雕像,当中还雕刻着茅山二字,光是看着就让人肃然起敬。

这礼物似乎有些贵重了,正在我犹豫要不要收下的时候,老天师和胡明义竟然一起开口了。

“老齐!你干什么!这可是茅山掌教令牌,拿着个当见面礼,你是老年痴呆了啊?”这是老天师的原话,听语气就能明白,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损友的地步。

“说的是啊!齐掌教,我们这方案还是初步制定的,您先想清楚,或许还有余地。”这是胡明义说的,听着就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这一下,我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如果没有人提醒的话,我大概就稀里糊涂的收下了,可是知道这块东西是和天师印价值相当的茅山掌教令牌,说什么我也没那个胆子收下的。

当时我就在想,或许师爷真的如老天师所说的那样,年纪大了脑子有些不灵光了,要不然也不会一见面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这就相当于是把整个茅山都送给我了。

“那你们还能想出别的办法来吗?要是有办法我今天也不会在这里了,小骆,你把这收好,事成之后你想继任掌教还是另寻其他人做掌教,这个我可就管不着了。”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师爷已经把令牌塞了过来,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身上好似无形之中加上了一座山的重量。

接下去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烫手的山芋给扔了,那块刚刚到手的茅山掌教令牌脱手而出,啪叽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随后我心里就痛快了,不管他们在前面挖了什么样的坑等我跳进去,这次我是说什么也不能粗心大意了。

可紧接着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刚才那块到我手里的东西可是茅山掌教的令牌,我就这么扔了好么?万一这玉牌被我摔碎了,估计把我卖了都赔不起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因为我摔玉牌的这个举动,在场的所有人又齐刷刷的看向了我,胡明义和他身边的两个军人、冉冶和龙虎山的大弟子,以及两位玄门中的巨擘。

“我不是故意的!”在这一刻,我的魂都快吓出来了,赶忙把地上那块玉牌捡了起来,仔细看了一圈发现没有裂纹才松了口气。

“好了,既然我徒孙都把这令牌收下了,我看这事就这么成了。”随即师爷很是大方的说道,可问题是我压根就没打算接下着烫手的山芋。

刚才这令牌就掉在我脚下,让别人来捡,我估计那些人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师爷他刚才的表情也显得很无所谓,仿佛我不捡就没人会捡似的。

现在我才明白,赶鸭子上架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原来这鸭子也是不由自主的,那都是被人给逼出来的。

看着手里的令牌,我连笑都忘记了,愁的我恨不得当场用令牌自我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