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凭什么让我放血?”
一听说要放血,昨天亲自体验了一把降头邪术的袁兵第一个就不干了,竟然当着一众人的面高声的喊了起来,反倒是把齐道长也给喊懵了。
“这位小友,你为何这么激动啊?”齐道长可能真是被吓到了,刚才那种中气十足的说话调调也没了。
“兵兵,别胡闹。”见状,袁兵不少亲戚都提议让他先消停一下,但袁兵哪里肯听他们的,这些人越是来着,他就越是来劲。
毕竟昨天他才刚刚被降头术给害过,那种窒息感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眼看着危机暂时解除,这个时候却让他放血,他当然不会傻呵呵的同意了。
我甚至感觉出来了,他这是误把齐道长当做害了他舅舅一家的人了,毕竟在这个敏感时期里,任何人提出放血的要求,都会变得十分可疑。
我也怀疑过齐道长,不过这种疑惑很快就消退了,首先就第一点来看,这齐道长像极了我印象中的江湖骗子,如果他真是幕后黑手,只能说他隐藏的太深。
“且慢,我看这小友眉间的黑气凝而不散,近日必有血光之灾,就你先来吧,贫道助你渡劫。”
紧接着,齐道长也开始顺坡往下滑,一下子就点出了袁兵的不寻常之处,听到这我又不免有些想笑。
要说袁兵近日来的确是有血光之灾,确切点来说就在昨天,不过这个劫是我帮他渡过去的,齐道长还真是会挑时候说话。
此话一出,袁兵说话都开始冒脏字了,要不是他妈妈拦着,这个时候他估计已经冲上去教训齐道长了。
只不过这话在袁兵母亲听来,那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从第一次接触我就能看得出来,袁兵的妈妈是那种知性的女人,绝对不会搞这些迷信的事。
然而这两次诈尸都是在她眼皮子低下发生的,现在事情又关乎到他儿子的安危,我想任何一个做母亲的,现在都会像她一样迷茫,也更容易被一些只言片语所蒙蔽。
“听齐道长的话,兵兵是大孩子了,就是在食指上割一个小口子而已,没事的,乖。”
眼看着袁兵一边挣扎一边被拖过去放血,我感觉是又客气又好笑,随即也跟了上去,在一众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的时候,我冲他示意到没事。
他这才将信将疑的凑了过去,在盆子里放下去了第一滴血,接着这些人就争相滴血,也不管这割破手指的道有没有消毒,会不会造成伤口感染。
我看这些人都在小盆里滴了血,我当然也不能例外了,拿起刀我也在自己食指上划了一下子,不过这时候我长了个心眼没有用右手放血,反倒是在左手上割了一下。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那真的可以说是我太过杞人忧天了,虽说我不清楚齐道长要怎么处理这些血,但之后肯定是剩不下来的。
不过事后我这伤口指不定还会有什么事,比如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血沾到了筷子上。
由于我吃饭基本上都是用右手拿筷子,这样一来筷子沾上我的血就成了必然的情况,说不定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会借机拿到我的血。
既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我就干脆用平日里最不习惯用上的左手好了,这样也减少了这家伙取得我血的可能性。
“大家都滴血了,不会有事吧?”
从齐道长设立的法坛处回来,袁兵迫不及待的和我议论了起来,尤其是对齐道长现在的做法,他已经不满到了极点。
“没事,拿不到头发和皮肤碎屑,这降头术的威力会大打折扣,就算这些血全给他,也掀不起来大风浪。”
我安慰袁兵道,也算是喂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在担心了好一阵之后,他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接着,齐道长果然不负我的希望,当着我的面处理了那些血,点了几十张黄符,一张张的往血水里扔,大声念了近半个小时的痒痒咒后,这驱邪仪式才算是大功告成。
最后这些人就像是集体吃了定心丸似的,分别找了地方坐下,又开始闲聊起了家长里短。
很显然,他们以为齐道长今天所做的这一切真的帮助到了他们,之后就没有什么可以愁的了。
但如果我告诉他们,只要我愿意,赵国忠随时都有可能诈尸,我估计他们肯定会疯掉。
齐道长看样子还要留下来住几天,这似乎也是赵家的要求,有没有多加钱我是不知道,但我看齐道长这样子,他显然对于留下来蹭吃蹭喝没有任何的抵触。
我在灵堂里待了好一会,直到把所有仪式全都看完了为止,期间有好几次齐道长都想休息一会。
但是发现我在看他,他有只能继续把戏给演下去,甚至他看我的眼神都特别幽怨。
我倒是没想看什么表演,我只想确认他把自己的工具都给收拾好了,毕竟那盆里还残留着一点众人的血液,如果真的被拿走的话,难保会出现一些我控制不住的局面。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也很固定了,我负责盯着齐道长的包裹,袁兵负责盯梢有没有可疑人物再度接近赵家的人。
其实通过袁兵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这家伙不光会下降头,还会养蛊,那天袁兵之所以会中降头,多半都是因为那些咬痕。
蛊虫我了解的不多,但是这东西防不胜防,我只能保证我和袁兵不要再中招了,至于他表姐舅妈什么的,要是真的在我不注意的情况下被蛊虫咬了,我就没办法了。
我正左顾右盼的,注意力大多数全都放在了几个重要目标身上,而这时候袁兵忽然飞快的冲到了我的面前。
还没等我想明白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就见他一把夺过了遥控器,飞快的按了起来。
消停了一会过后,奇怪的事又发生了,本应该转了台的电视机,此刻又被转了回去,电视里此刻正放着新闻,而且这新闻还是有关我的新闻。
我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袁兵的动作是在帮我,可让我有些不安的就是,这个盯上了赵家的人显然是盯上我了,而且还知道了我最近发生的事。
现在,他正在用第二个遥控器控制着电视,以这种方式在向我示威,或是一种警告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