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现在彼此之间尴尬的姿势,要与慕子然拉开距离,恐怕只能叫醒对方。
偏偏两人靠的太近了,面对面的两张脸,睡熟的慕子然鼻尖呼出来的热气曲乔妤都能清晰地感觉得到,她伸手将慕子然的脑袋撑到一边,轻声呼唤:“子然,起床了。”
然而对方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任然睡得十分香甜。
曲乔妤又戳了戳他的胳膊,慕子然也只是嫌弃苍蝇蚊子一般地甩了甩胳膊接着睡。
“慕子然!!”于是曲乔妤加重了音调。
这下子对方有反应了,他眨了眨眼睛,瞧见了乔妤一眼:“哦!”了一声依旧是接着睡。
啥意思?白叫醒了?
这下子曲乔妤不客气了,拍了拍他的脸颊:“竟然已经醒了就睡过去一点,挤着我了。”
偏偏慕子然摇了摇头,他撅起了嘴巴开口:“不过去,娘子香香的,为夫要靠着娘子。”
黑线,曲乔妤的脑袋上冒出了三根黑线,慕子然回答的这么顺口,难道刚才是装睡的?
还有这绝对是带有颜色的挑衅,曲乔妤没有耐心好好叫醒了,伸手直接推了慕子然一把,慕子然没有及时保持平衡翻身平躺在了床上,于是曲乔妤的位置终于是空了出来。
“娘子,为夫这边好冷!”没想到对方竟然抱怨了起来,然后又要朝她靠近,曲乔妤干脆伸直右手直接挡住。
“冷就给我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去。”乔妤没好气地拒绝,不知道一晚上被他抱了多久,豆腐都吃尽了,他还想靠近,门都没有。
“娘子,为夫还想多睡一会儿。”可是对方并不屈服。
白眼,又是这样,慕子然孩子气一般的模样尽显眼底,欺软怕硬!看来软的不听只能来硬的了。“慕子然!你还听不听话了!”
“……”没有回应。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当做没有听到,直接不再搭理她。
胆子大了竟然当着她的面不理睬,曲乔妤一个爆粟打在了慕子然的脑袋上。“这里是左家,你老老实实地给我起床洗漱去,不然我就生气了。”
这招是真的非常管用,慕子然在床上跺了跺脚,抱怨似的看了曲乔妤一眼,嘟囔着曲乔妤没有听清的话语翻身起了床,一脸不情愿地叫唤了小南进门帮他穿衣。
曲乔妤得意地躺在床上看见小南端着热水进来服侍。咦?怎么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呢!这个慕子然被小南服侍着的模样竟然是如此地享受——
不行!曲乔妤毕竟是现代人,哪有自己的夫君让别的女人帮忙穿衣的?她可不能接受这一点,从今天起她要慕子然自己学会穿衣,除非是她帮忙,其她的女人都不可插手。
小南缩了缩脖子,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吗?明明在室内她都感受到了一股凉气,好冷~~~!
用完了早餐,曲乔妤了解了左政的一些情况,便跟着左府丫头的身后走向了左政的房间。
“少夫人,大少爷怕冷,昨日我们想打开少爷他房间的窗户,被大少爷轰了出来,等下他房间会有股气味,夫人让奴婢告知少夫人一声,请少夫人见谅。”丫头一边带路一边向她解释。
“好,我知道了!左政的情况特殊,我等下会开导他。”曲乔妤点头,看来左府要给她定义一个娇气的毛病了,她也不是一定闻不得怪味的呀。
就在她们经过一间房间时,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吸引了曲乔妤的注意力,她停下了脚步。
“今日老爷派人去与算命师傅对峙了,你猜怎么着?”听起来像个丫头的声音。
“怎么了?”
“算命师傅非常生气,他说从今天起咱们左家的大少爷将不会再用食,然后渐渐消受饿晕了过去。当时左府的人就和算命师傅杠上了,不是因为旁边有人拦着,还真怕弄出个伤残不可。”
“天啊!不会这么严重吧!不过我也悄悄说一句,今日大少爷还真的不肯用食了,咱们送进去的是大少爷最喜欢吃的稀饭,大少爷一口都不肯吃,闻都没有闻一下,你说是不是算命师傅的话说中了。”
“呸呸呸!你不要乌鸦嘴!小心被夫人听见又要掌嘴了!慕少夫人可是咱们左府请来的贵宾,专治大少爷的病的,她说的话怎么会错呢!”这时有人帮曲乔妤说话来。
“可是我和小蓝却觉得这位少夫人有问题,先不说落定城没有一位大夫会医治少爷这样的病,她一个永和镇的女人怎么会?而且大少爷好不容易开始吃饭了,她一来将算命师傅的话推翻,大少爷就绝食了,很明显是这位少夫人导致少爷绝食的,我们看啊!当初老爷就不应该相信了她,要知道少爷不吃饭,受罪的可是我们两。”其中一个小丫头抱怨道。
曲乔妤收回了偷听的心思,便看见带路的丫头一脸焦急的表情看着房门,是担心她会怪罪里面乱嚼舌根的怀蹄子们吗?曲乔妤苦笑——
她才不会介意这么多,做他们这一行的,有支持的就一定有反对的,在现代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相信催眠,更何况是古代,丫头们不相信她,也是情有可原,更何况巧合的是左政偏偏在她推翻算命师的话后又开始绝食,导致她们会有猜疑的想法,也全数正常。
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曲乔妤笑着摇了摇头,她用微笑的表情告诉对方,这件事情她不会放在心上,她没有这么小气,只要能够救好人,这些对她有争议的丫头们自然而然会开始相信她。
她又何必操之过急呢!
来到左政的房间,让曲乔妤没有想到的是,左政竟然吃喝拉撒全都在他的房间里,所以这房间里什么味道都有,偏偏曲乔妤的嗅觉非常敏锐,刚一进门就要被这杂乱怄臭的气味熏地后退一步。
不能将自己的状态让人知道,她摆了摆手请带路的丫头先行离开,没有允许丫头关门,这门还是不要关上。气味能散出去一点是一点吧!
听左夫人说了,左政是个学郎,天天都在拼命地学习,于今换上了精神病,不知道他会在房间做些什么。
走过屏风,书桌前并没有瞧见左政的身影,放眼望去原来这家伙还没有起床。
慢慢地朝床边移步,天冷是没有错,但是左政未免也盖了太多的被子了,他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呼吸急促,难道是热的?
不对,发热不会是这样的情况,曲乔妤心里一紧,跨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