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每一份感情都不会莫名其妙。
容铮会被云月柒吸引,原因有太多。
萧千辞看着云月柒,心中的天平好像在不自觉之间倾斜了一些。
许是感觉到萧千辞的目光在云月柒的身上停留的太久了。
容铮向前走了两步。
看似不经意的两步,却挡住了萧千辞看向云月柒的目光。
云月柒伸了一个懒腰,道:“人有三急,如果王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一下。”
她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容铮颔首,为她让出路。
云月柒起身,离开了房间。
萧千辞和容铮二人站在房间内。
萧千辞的头低着,稍觉得有些尴尬。
他顿了顿,开口道:“八哥……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也先回去了,明早还需要早起赶路。”
“嗯。”
容铮应声,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了两页,也没有多说什么。
……
另一边,云月柒从茅厕里走出来。
她站在茅厕的门口,脚步骤然顿住。
下一秒,剑出鞘,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剑刃锋利,直抵云月柒的咽喉。
云月柒的眼眸垂下些,还能看到剑身的寒光。
云月柒没有侧目,却知道出剑的人是谁。
她站在原地,任由剑刃抵住她的咽喉,却不慌乱。
云月柒道:“萧大人还是觉得本妃是细作?”
萧千辞握着剑,看着云月柒的脸。
月光之下,云月柒的面容精致,是个美人胚子。
萧千辞拧眉,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客栈的掌柜是细作?”
云月柒耸肩,“随意推断。”
萧千辞的眼眸眯了眯。
这股与生俱来的自信简直和容铮一模一样。
萧千辞握剑的手紧了些。
云月柒没有向前进一步,但她的表情依旧很放松。
萧千辞知道,云月柒也已经算准了,他不敢杀她。
他不太喜欢云月柒这种胸有成竹的样子。
因为这副样子会让他觉得云月柒和容铮十分般配。
可他偏偏是真的不敢杀她,也做不出任何云月柒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只能握着剑站在那里。
不过云月柒倒是乖的很,也没有移开他的剑。
一片雪花飘落下来,萧千辞看着云月柒问道:“你不是坏人?”
云月柒摇摇头,很坚定,“不是。”
如果换做以前,萧千辞一定不会相信她的话。
可今天晚上,鬼使神差的,萧千辞竟有些相信这女人简单的两个字。
萧千辞顿了顿,又问道:“那你和那个带面具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云月柒的表情未变,但也没开口,更没有回答萧千辞的话。
今日的萧千辞和往日不同,显得格外的通情达理。
云月柒不想回答,萧千辞便也没有追问下去。
萧千辞又问了一个问题,“那……”
这个问题有些吞吞吐吐。
萧千辞隔了许久,才问出口道:“明苑公主是坏人吗?”
“不是。”
云月柒马上回答。
她转头看着萧千辞,脸上第一次有了一点表情变化。
显然,对于萧千辞的这个问题,云月柒也有些意外。
云月柒看向萧千辞,萧千辞的眼神闪躲,转手将剑收入剑鞘。
他没再看云月柒,也没留下什么话,只是直接转身离开了。
云月柒看着萧千辞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
这家客栈的掌柜是景宁王容执清的人。
从他们住进这家客栈的那一天起,掌柜便将客栈内所有的一切一一报告给容执清。
而这一次掌柜也是收到消息,容铮要走,才导演了这样的一出戏,想引起容铮的恐慌。
让容铮带着几人前往红花会的村庄,想要借红花会的手灭了他们。
就算红花会不能成功,容铮打草惊蛇,皇上也不会饶了他。
可惜,这算盘没有打清楚,还露了馅。
容铮让人将掌柜一家送回京城,而自己也带着云月柒和萧千辞前往胡国。
之前他们所在的地方虽是塞外,但都确确实实是凰西国的领土。
但再往前走,便是这两年胡国和凰西国争议最大的地方。
为了这些土地,凰西国和胡国连年征战,几代未歇。
这里的土地现在归凰西国所有。
但容铮三人经由此地,依旧见人烟稀少。
就算有人,也多是百姓流离,无家可归。
战火刚歇,百姓还没有喘息的时间。
这一路,萧千辞虽还是不怎么和云月柒说话,但态度好了许多。
容铮更多的是沉默。
他们在城镇歇下,第二日便会到达胡国领土。
容铮这次前往胡国虽是请罪,但皇上也和胡国取得了联络。
胡国知道容铮会来,也会安排人在胡国迎接。
只是迎接之礼是迎接还是泄愤,就不得而知了。
容铮坐在房中,看着京城新送来的消息。
门敲了几声,是萧千辞。
容铮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问道:“什么事?:”
萧千辞道:“八哥上次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这话引起了容铮的注意。
容铮拧眉,“说下去。”
萧千辞继续道:“绝情之毒,是一种存在于传说中的蛊毒,传闻此毒来自胡国,中此毒者,若不动情,和常人无异,但只要动情,必将牵连心脉,只至死亡。”
容铮的指尖轻动,未抬头,“可有解除之法?”
萧千辞摇了摇头,“此等巫术,只有胡国才有,凰西国也从未有此记录,记录中说,此毒阴险,中毒者很难活到成年,所谓解蛊之术,也没有记录。”
容铮的眼眸轻动。
萧千辞查到的资料是另外一回事,但和那老者说的也大同小异。
容铮又问道:“那你找来的神医是何身份?”
闻言,萧千辞的嘴角动了动,眼神也有些闪躲。
容铮抬眸看着萧千辞,蹙眉,“嗯?”
萧千辞的头低了些。
他道:“八哥,是我没用,那个人,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从未存在?”
容铮挑眉,有些狐疑,“什么意思?”
萧千辞道:“八哥,我承认,我是随便在酒楼里把他拉过来的,但是我调查了当时在酒楼里所有的人,除了我以外,别人都不记得遇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