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柒的身体重新抵在柱子上,头微歪,笑盈盈看着容铮,“这个承诺够吗?”
容铮眼眸微转,目光落在云月柒的身上。
他点了点头,“嗯。”
云月柒看着他的表情,不禁失笑。
这点事情却遮遮掩掩的,和容铮平日的性子一点也不像,倒像是个小孩子。
云月柒想着,倒是有些困了。
她倚在后面的柱子上,不禁打了一个哈欠。
容铮凝眸,这才注意到云月柒眼底有些暗紫。
此时已太晚了。
他撤去了撑在柱子上的胳膊,手臂做环,向着云月柒伸过去。
云月柒也很自觉地挽住了容铮的胳膊。
两人手挽着手向房间走去。
云月柒又打了一个哈欠,倦倦开口道:“王爷,说起来,我也想要你的一个承诺。”
闻言,容铮的身体僵了些。
他侧眸看了云月柒一眼,竟不自觉咽了咽唾沫。
云月柒本只说了一句话,此刻却察觉到容铮的身体前倾,在靠近她的脸颊。
云月柒向后撤了些,手抬起,手心贴在容铮的唇上,堵住了容铮进一步的动作。
云月柒挑眉道:“王爷,我说的承诺和你说的不是一件事。”
容铮的唇轻触云月柒的手掌,又站直了身子,“本王知道。”
他侧过头,专心看前方的路不再看云月柒。
云月柒的嘴角扯了扯。
她怎么觉得容铮不知道呢?
云月柒专注地看着容铮。
容铮开口,道:“王妃想要的承诺是什么?”
云月柒回过神,道:“王爷以前说要娶我?”
“嗯。”
容铮应声,这是他说过的话,他一定会兑现。
而且,迎娶云月柒的那一天,便是他将所有的心意都告诉云月柒的时候。
到时候,他便可以更加名正言顺地牵着云月柒的手,和她一起经历四季风雨,见证万里河山。
如果云月柒不愿,他也可舍弃一切,随她归隐山林,逍遥度日。
不管是哪一种活法,只要身边有她,就好。
想到这里,容铮和云月柒靠的近了些。
他未忘记这些话。
云月柒低头,露出一抹浅笑。
容铮没有看她的表情,也没有看到她笑容里的那抹苦涩。
苦涩的笑容很短,云月柒抬眸,抱怨道:“不过这胡国山高水远的,我们去了胡国,不知要经历些什么,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京城,也不知你什么时候才能娶我。”
闻言,容铮蹙眉,“那……依王妃之意……”
云月柒砸吧砸吧嘴,道:“依我之意,这件事推的太迟了,为了弥补我,王爷需要做一点别的承诺。”
容铮问,“什么承诺?”
云月柒道:“我听说,胡国的风土人情和凰西国一点儿也不一样,我之前没有来过胡国,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想在胡国好好地看一看,看遍胡国的景色,吃遍胡国的美食,而带路人的工作,就交给王爷来做了。”
容铮看了云月柒一眼。
云月柒问道:“王爷之前来过胡国吗?”
容铮摇了摇头。
云月柒点点头道:“看来,王爷需要好好做做攻略,如果玩得不开心,我可是会发脾气的!”
容铮挑眉,“发脾气?”
云月柒对上容铮的目光,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扯了扯嘴角,问道:“王爷不会是好奇我发脾气的样子吧?”
容铮凝眸,“本王确实还未见过。”
云月柒:“……”
云月柒未答,好在容铮松口道:“本王去查查如何游玩胡国。”
云月柒颔首,心情不错,“那就麻烦王爷了。”
她说完,又想起什么,提了一嘴道:“对了,王爷!”
“嗯?”
“不许去和明苑公主学习胡国攻略。”
容铮应声,“好,王妃会吃醋。”
容铮的话音落下,云月柒的脸涨红了些。
云月柒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容铮瞥了她一眼,点点头道:“嗯,本王知道王妃的意思了。”
云月柒扯了扯嘴角。
容铮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刚才看她的眼神也古怪得很。
她道:“喂,王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王妃的那个意思啊。”
“我刚才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明苑公主回胡国很忙,要和父母团聚,王爷不该打扰她的时间!”
“嗯,本王明白。”
“王爷,你真的明白?”
“真的明白,王妃就是那个意思嘛。”
云月柒:“……”
她的额头多了几条黑线,颇为无奈地看着容铮。
在汉语十级听力的斗嘴中,她怎么觉得自己又被容铮套路了。
此刻夜深,客栈里很安静。
这间客栈的隔音还算不错。
云月柒和容铮虽是斗嘴,但不是争吵,声音也不大在屋内的人是听不见的。
他们向着云月柒的房间走去,一路说着,倒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人。
那人躲在角落里,看完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互动,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容铮和云月柒渐渐远去,他还站在原地。
直到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后,轻声道:“别看了,已经走远了。
站着的人回头,看着身后的人。
站着的人一身黑袍,是沈名安。
身后的人一身男装,是宁小卿。
沈名安移开眼,道:“我出来方便,撞见了,怕麻烦,就在这儿站了一会儿。”
宁小卿挑眉,“你说这话怕是连自己都不信吧?”
沈名安没回话,直接侧过身要走。
沈名安和宁小卿擦肩。
宁小卿的声音忽变得低沉了起来。
他道:“姓沈的,等到云月柒回去,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沈名安停住脚步,两人的肩膀并在一起,头却朝着相反的方向。
沈名安道:“你也回去。”
“嗯?”
宁小卿皱眉,转头看向沈名安。
沈名安目视前方,唇中间是一条直线,“你的秘密,不能被组织的人知道,越早回去越好。”
话音落,沈名安迈开脚步,离开了。
烛光之下,独留宁小卿一人站在原地。
宁小卿的眉头皱紧,手掌也攥成了拳头,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