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放晴。
虽还有些冷,但已经不再飘雪了。
阳光洒在雪地上,晶莹剔透,很是好看。
侍卫早上来说,前面路面的雪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今日就可以启程了。
容铮一大早去看萧千辞,云月柒收拾行礼。
只住了一夜,行礼并不太多。
但云月柒收拾行礼得时候,却发现容铮送给她得那块白石头不见了。
她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宁小卿。
可她想了想,自从她发现宁小卿对那块石头图谋不轨之后,她就一直提防着宁小卿。
凡是和宁小卿见面之后,她都会仔细地检查一遍。
宁小卿应该没有机会偷那块白石头才对。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弄掉了。
这般想着,云月柒出去走了一圈,看了看昨天她走过的地方,却都没有找到自己的那块白石头。
她看着地面,眼眸微凝,忽想起了一件事。
“小七。”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云月柒抬起头,果然见到容铮向她走过来。
容铮已站在了她的对面。
他看着云月柒,皱起眉头道:“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云月柒的身上。
云月柒本想要拒绝,但容铮的动作却不容拒绝。
容铮一边为他披披风,一边问道:“你在找东西?”
“没有。”
云月柒摇了摇头,“随便出来走走。”
她的眼眸动了动,问容铮,“沈名安已经走了吗?”
容铮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低着头,云月柒看不见他的脸色微微变了些。
容铮颔首,只从喉间发出一个字,“嗯。”
云月柒没有注意到容铮的态度变化。
她的眼眸微凝,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容铮将披风系好。
云月柒开口道:“我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你没了披风,快点回去吧,我再去看看萧大人的伤口怎么样,需不需要我重新包扎一下。”
容铮本想说些什么。
可一想到云月柒郎中的身份,他只点了点头,便任由云月柒去了。
待云月柒离开,容铮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果然,醋意上来,是怎么都克制不住的。
云月柒为萧千辞重新包扎了伤口。
萧千辞全程乱叫,有一种杀猪的既视感。
云月柒面无表情。
她技不如人,做不到无痛治疗。
被她治疗的病人总是在喊疼。
听得多了,云月柒也就麻木了。
反正病最好治好了就行。
包扎结束,萧千辞怒目瞪着云月柒,因为没什么力气说话,只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云月柒装作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只叮嘱道:“别磕到碰到,否则要重新包扎。”
一听到“重新包扎”四个字,萧千辞忙把自己的胳膊收了回去。
这种噩梦一般的回忆,他不希望再经历第二次。
云月柒起身,将药箱中的东西收好。
她问道:“明苑公主呢?”
萧千辞摇了摇头,“公主吃过早饭就出去了。”
“是吗?”
云月柒的眉头轻皱,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萧千辞看着云月柒的背影,忍不住咬了咬牙,想要对着云月柒的背影比划两下。
但他的手刚抬起来,云月柒就停住了脚步,又道:“对了,萧大人,你的胳膊不要乱动,万一伤口崩开,也是要重新包扎的。”
闻言,萧千辞的瞳孔微缩,吓得马上将自己的胳膊收了回来,宝贝一般地供着。
云月柒虽没有看见他的动作,却低头偷笑了一下,快步出门了。
萧千辞说宁小卿吃过早饭就出门了。
云月柒本准备到处找找宁小卿。
但她没想到,她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宁小卿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地面上的雪发呆。
他发呆得很专注,眼中无神,手里也没有他这几天必备的酒壶。
云月柒看了他半晌,他却毫无察觉。
云月柒两步走到他的面前,问道:“想什么呢?”
宁小卿不妨,吓得险些从石头上掉下去。
他看着云月柒,眼睛瞪得滴溜圆,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云月柒扫了扫旁边的雪,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刚才看的地方,狐疑道:“你不是北方人吗?这种东西应该经常看吧。”
宁小卿的喉间轻动,此刻总算有些反应过来。
但他看着云月柒,眼神闪躲,有些心虚。
他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话说的也是含糊不清。
云月柒看着雪,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是给萧大人包扎的,不过看见了你,就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宁小卿问,“什么坏消息。”
云月柒又叹了口气,“我的玉佩丢了。”
“嗯?”
宁小卿的眼皮跳了两下。
他看着云月柒的侧颜。
云月柒托腮坐在那里,看上去有些失落。
但她说这些话,却不是为了质问宁小卿。
甚至说,宁小卿没有从她的话里感受到半分怀疑。
云月柒继续道:“我今天早上就找不到它,可能是不小心掉在哪里了,我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宁小卿忙道:“我没有近过你的身。”
“我知道。”
云月柒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了几分探究。
宁小卿移开眼,“我就是解释一下。”
他的喉间轻动,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该死地像极了心虚。
好在云月柒没有继续深究他的那些话。
云月柒道:“其实我刚拿到那块白石头的时候就去当铺看过了,当铺说它根本就不是玉,也不值两个铜板,只是那东西是容铮给我的,丢了有点不好交代,我刚才找东西的时候,还想起你对那东西的执念,说起来我也想用那东西看看你命中注定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如今丢了,倒是可惜了。”
云月柒看向了宁小卿。
宁小卿哼了一声,道:“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何苦用你那块定情信物来烟正,我看你就是钓到了燕平王就以为自己找到了最好的,等你看到了我的,才知道什么是差距。”
自大的话又恢复了宁小卿平日的作风。
云月柒听着,也笑了笑,玩笑道:“还最厉害的人,怕是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