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赐一行寻到后院时,四周静悄悄,竟没有一丝打斗声响。
天赐飞身而起,上了屋顶。
他举目四望,竟没有瞅见火光。
原来是宋轶峰暗暗藏起了火焰,只以火掌对付离宫殿主鲍蕊蕾。
鲍蕊蕾御雪护体,宋轶峰御火准备进攻,两人僵持,都在等对方露出破绽。
鲍蕊蕾轻功稍逊宋轶峰,她心知肚明,如果逃跑必是后背受敌,难免有性命之忧。
眼下宋轶峰又收了火焰,如此耗下去,形势于她不利。鲍蕊蕾深知这一点,也在暗暗焦急。
她渐渐有些后悔,当初如果不是害怕暴露身份,自己也不会离开酒楼。如果不离开酒楼,便不会有现在的困境。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期待天赐等人能迅速觉察,尽快援助。
鲍蕊蕾突然拔地而起,扶摇直上。
宋轶峰冷笑一声,很快觉察出她意图,也紧追而上,火掌齐出。
天空一片金光闪闪,照亮了四周。
宋轶峰陡然一惊,这才明白鲍蕊蕾的真实意图,赶紧收了火掌。
但为时已晚,天赐早觉察出西北方向有亮光,赶紧飞身奔去。
宋轶峰也猜出刚才漆黑夜幕下的亮光必会引来援兵,心下暗急,不觉加紧了攻势。
鲍蕊蕾且战且退,虽然不至于速败,但她暗忖难撑百余招。
鲍蕊蕾心下更急,她竟没想到宋轶峰如此难缠。
宋轶峰陡然出手,掌心吐火,迎面打去。
鲍蕊蕾提剑刺去,剑尖射出寒气,挡住了火焰。
宋轶峰左掌抬起,一道火焰袭胸而去。
鲍蕊蕾左掌疾挥,一面雪盘握在手,挡住了火焰。
两人一边比拼内力,一边兵不厌诈。
鲍蕊蕾料定宋轶峰不敢使用巨火,心下暗喜。
她雪盘疾丢,旋向宋轶峰脖子,同时左掌抬起,射出十二枚雪箭。
宋轶峰一惊,陡然撤掌,身形疾转,险些被寒气所伤。
他见鲍蕊蕾负隅顽抗,一时拿不下,不禁急得额头冒汗。
宋轶峰五指紧攥,突然松开,两掌虚对,掌心火热相通。
鲍蕊蕾暗暗吃惊,慌忙越墙而上。
宋轶峰两掌齐出,两道火焰挡住了鲍蕊蕾去路。
她雪剑斜劈,斩断了火焰。
没等她稳住心神,宋轶峰已经欺身攻来。
鲍蕊蕾挥剑回击,不料眼前失去了宋轶峰踪迹,只见一圈火焰裹住了自己。
她万万没想到宋轶峰竟然敢使用火球,既惊又喜。
“只要我拖延一时半刻,他们应该便能到!”
鲍蕊蕾掌心寒气上冲,周围寒雪护身,火焰半分近身不得。
宋轶峰冷笑一声,掌心现出火盘,凌空砸去。
鲍蕊蕾突觉不妙,却为时已晚,火盘击破了她护身寒雪,若不是她早有觉察,已经命丧宋轶峰之手。
鲍蕊蕾灰头土面跌落巷子里,外衣尽毁,面纱尽碎,只剩抹胸。
抹胸,时人又称之为主腰,宛如背心般肩部有裆,裆上系带,腰侧还有系带收腰。
她又羞又怒,不仅没有转身逃去,反而奋了雌威。
四周雪花飘舞,落地成冢。
宋轶峰见鲍蕊蕾是天静宫的人,不禁大怒。
又见漫天雪花飞舞,忍不住不屑一笑。
他两掌下翻,火热冲入地下,只见飘雪落地即化,始终难存。
远处天赐飞身而至,早觉察不妙。不料两个人影挡住了去路,一个是浩帝魔王程弈博,另一个是黄帝魔王段麒瑞。
两人联手挡住天赐,一个抬掌上翻,四周浊尘遍布;一个掌心吐气,四周毒气弥漫。
天赐没敢怠慢,暗暗运气。他余光一扫,心下暗急:身后众人尚未赶来,右前方百米外火光冲天,显然宋轶峰已经亮了杀招。
“如果宋轶峰没有把握,是绝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坏了,鲍殿主不妙啊!”
天赐怒气渐起,飞身攻上,掌中御气,一掌劈出,宛如狂风骤雨般。
程弈博御尘化墙,宛如一方水帘挂在身前。
掌气震散浮尘,吹得四周雾气蒙蒙。
段麒瑞趁机从侧面一掌袭上,掌气带毒,直攻天赐左肋。
天赐旋身避开,弹指袭去,一道绿气迎面回击。
段麒瑞大惊,赶紧弯腰避开,却被指气洞穿鼻翼。
他一抹鼻子,又惊又怒。
天赐飞身而上,一掌下斩。
眼看段麒瑞避之不及,程弈博一道浊气打出,袭向天赐后心。
天赐回身一掌,劲风倒吹浊气,惊得程弈博翻身避开。
这转眼功夫段麒瑞早退到三步外。
天赐抬眼见天佑等人已经到了,急忙拔地而起,飞身直奔火光处。
程弈博和段麒瑞分神防备天佑等人,竟让天赐趁机溜走。
两人正要去追,却被逍遥阁夏子龙和天静宫傅玉成拦下。
天佑未及细想,疾呼一声:“他们俩交给你们了,咱们走!”
他率先追赶天赐而去,香雪海、冰儿四人也赶紧飞身追去。
程弈博正要阻拦,被夏子龙拦住去路。
夏子龙冷笑一声:“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段麒瑞的去路也被傅玉成阻住,傅玉成嘿嘿一笑,“让小爷陪你们玩玩!”
待天赐来到小巷子时,四周打斗早已止息。
天赐寻了一会,天佑一行人已经赶来。
众人联手搜索,却依旧没有收获。
“啊!”香雪海惊呼一声。
天赐飞身而至,低头问:“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余光已经瞥见远处跪着一尊雕像。
香雪海惊得面无血色,不敢近前。
右圣女玉玲珑也急匆匆而来,扶着她肩膀问:“姐姐,你怎么了?”
沐寒月和冰儿飞身过来,率先掠到雕像旁。
两人燃起火折子细瞅,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天佑正要上前,被天赐抬手拦住。
天赐早觉察不对劲,轻叹一声,面露哀伤:“天佑,别过去了!冰儿,给她披上衣服吧!”
冰儿依照吩咐,脱下外衣给她覆上,随即两掌下翻,一方冰棺罩住了鲍蕊蕾。
这时夏子龙和傅玉成纷纷飞来,傅玉成更是兴高采烈,得意不已,边走边嘲笑:“那两个老杂毛跑得还真快,要不是着急寻姑母,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傅玉成见众人面色凝重,甚至露出几分哀伤,面上笑意陡然全无,只觉一阵寒意袭上心头。
他抬眼瞅见地上蹲着的冰儿,视线移动,又瞧见了那方冰棺,不觉头皮发麻。
“那……是……姑母?”
天赐轻轻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许久,他才拍拍傅玉成肩膀说:“节哀!”
傅玉成只觉脑袋嗡一声,完全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