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饭菜很简单,但味道去很好,我和风伟都比平时吃得多些。我向他们说起了段海露钢琴弹得很好的事,并问他们谁是小海露的钢琴老师,他们都感觉很惊讶,说从来不知道海露会弹钢琴。韩蕊又仔细地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在幼儿园工作,我们那没钢琴,倒是有脚踏风琴,以前海露小时候就很喜欢玩,我教过她一点,不知道这算不算?”这样的回答使得我们更吃惊,但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小海露有自闭症,她本身的社交活动就受到很大的限制,她的交往圈子不大,她父母亲应该都能够了解和掌握的。如果是这样,那她就真的是个天才了,我想如果杜威知道一个优秀的钢琴手居然是这样来的,他一定会郁闷吐血。
离开海露的家,我和风伟的心都久久不能平静,风伟说:“朱哥,不知道海露要是去参加专业等级评定会是什么水平?”我想了想说,我也想知道呢。
坐在我面前的钱彬很斯文,戴着一副方形的无边眼镜,个子不高,脸色苍白,感觉不到他的局促,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我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你好,钱彬。”他看着我说:“我不好,你们一直不帮我把心找回来,我已经死了。都是你们,你们把我给害死了。”邓琨皱起了眉头,他显然还不习惯这样的交流方式,他更不知道应该怎样和这类人进行沟通。我看了邓琨一眼,暗示他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不要奇怪,到时候我会好好给他解释的。
我继续对钱彬说:“你并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心丢了,所以害死你的人不是我。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心什么时候丢的,丢在哪了,或许我还能帮你找回来。”他听了我的话,两个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真的?你真能够帮我?”我点了点头,他却摇摇头:“我对他们说了很多次,他们都不相信,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可是已经太晚了。一个人的心离开身体,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死掉的,它已经死了,所以我也死了。”我说:“那可说不定,凡事都有例外的,也许你的心还没有死,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去找它找回来呢?”他低下头想了想然后问我:“你也死了吧?”我摇摇头说:“我还没死,所以你也还没死,你死了我们不可能这样面对面的说话了。”他又看了眼邓琨:“那他不说话是不是他已经死了?”邓琨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圆了,我用手拍了拍邓琨的肩膀,笑着对钱彬说:“他也没有死,他不说话是因为他不太会说话。”邓琨听了我的话哭笑不得,但他还是乖乖地坐着,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