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晴朗。
蓝天下飘着白云,似飞鸟云集,似潜鱼群戏,似羊群现草地,似野马飞驰。树叶渐黄,风吹来飒飒作响。街道上,两边墙斑驳的裸露着。
衣褐的人与衣锦的人,交叉行走在街道上。街道上商铺人声喧哗,街边流动的小贩卖力的哟喝,招徕生意。
“司晨,走去逛街。“
门口一声响,大门框伸出半边稚嫩的粉脸,扑闪着大眼睛。
李斯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师姐王楚楚来了。
李斯偶尔听父亲母亲聊天,订了娃娃亲,夸王楚楚越长越苗条,以后保准是个好媳妇儿!
“王楚楚是师姐,师姐是媳妇儿,王楚楚是我媳儿!媳妇儿是什么?媳妇儿有什么用?”李斯仰着脸问!
父亲母亲一下子笑了,说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李斯很快把王楚楚是我媳妇儿这事丢到脑后了。
不光李斯不明白,王楚楚也是云里雾里。
李斯还是和往常一样,扯一下王楚楚的小辫子,王楚楚被扯疼了,就朝李斯屁股上踢了一脚。
一会儿吵,一会儿好。
李斯白了一眼王楚楚,说:“去不了,我帮我爹守铺子呢。“
“去吧!去吧!“王楚楚扑进来,捉住李斯的胳膊,使劲摇,哀求道:“我保证,以后不拧你了!陪我出去玩一会儿,怎么样?”
门外,不几时过来的王翦扑吃一声,笑了出来,他在门口说:“好啦!小两口打架不用恼!走吧!“
李斯挣脱王楚楚的小手,跑向王翦说:“王翦哥哥,我昨天见一把短剑,可好玩了。咱们去看看,正好又以陪楚楚姐逛街,好不好?“
王楚楚拍了一下王翦,生气问道:“王翦,你跟踪我呀?“
王翦一笑,解释说:“我妈让我上街帮她买点东西。我看见你在前头走,就好奇跟过来了。“
“我原谅你了!”王楚楚抿嘴一笑,“罚你陪我逛街!”
王翦笑道:“成!走吧!”
三人结伴,往街上之。上蔡县城也就几天街,纵横交叉,可以逛的当然是正中心街了,各种商店,各种商品,够玩够热闹。
“我要去看花,去看泥人巷,还要买果子吃。“王楚楚欢快地叫。
“王翦哥哥,你和楚楚姐谁大?“李斯想起一件事问道。
“楚楚姐大我一岁,但我俩个头差不多。“王翦笑着说,“干吗这么问?”
李斯以手加额,说:“对了,我想起一事,那把剑的主人叫项燕,他和他芈哥哥住在'虎汇客栈`,要看剑的话,就要去“虎汇客栈“。“李斯又转过头问:“楚楚姐,我们先陪你逛街,然后再去看剑好不好?“
“不好,剑有什么好看的。我爸也有一枚佩剑。“王楚楚不乐意,小脸绷得紧紧的,说道:“不准懒皮!”
李斯没法,心里纵一百个不乐意,也陪着王楚楚逛。
虎会郡上蔡县,自郢都北迁陈州之后,市井一天比一天繁华。
三人满眼好奇,说说笑笑,正逛得起劲,突听脚步声,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撞开人群,边跑边嚷,“滚开”。
“窃贼,哪里走。“
后边蹿出一长一短,两个身影,来的很快,一下子拦在窃贼身前。
高个那人,一个扫档腿,“窃贼“一跃闪开,低个那人像一个飞柱,直撞过来,窃贼轻轻闪开。
“是项燕,和他芈婧哥哥“
李斯在旁围观,认出人来,很是高兴,不免叫出声来。
“怎么帮忙呢“王翦四下打量,思恃找一物什,帮着抓贼。
“我来也。“
忽听一声长哨,接着一声“着“,一块金光飞过来,正冲在“窃贼“腿肚子上,窃贼哎哟一声,倒地。芈婧上前一脚,踏在胸口,又拗住胳膊,背过去,项燕过来,向窃贼怀里一掏,拿出一包,捏一捏点点头。
“起来。送官府。“芈婧骂道,然后又问:“刚才,哪位兄台,施一援手,在下谢谢。“
“爷,饶小人一命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嗷待哺孩童。我没办法才偷的。“窃贼趴地求饶。
“放过他吧,给他一次机会。“
人群中站出一个二十多岁,俊逸绝尘,衣着华贵人来。
此人正是吕不韦,韩国阳翟人,来上蔡经商。
“滚!“
项燕照“窃贼“屁股上踢了一脚,那窃贼一流烟跑了,还喊了一声,“在下苟日新是也,后会有期。“
“呸,什么狗日新,猫日新。“项燕吐了一口唾沫。
“多谢兄台援手,敢问尊姓大名?“芈婧拱一拱手,彬彬有礼。
“不才,姓吕,正闲走,见喊抓贼。略施一手。“吕不韦还礼。
“吕兄富贵呀,这么随手一掷就是一个金元宝。“芈婧递过武器。
“吕公子,芈公子,你们去茶楼聊吧。项燕,你跟我们玩,好不好?“李斯在旁叫。
“是你呀,李斯,李司晨,李氏首饰作坊李店主儿子,未来的少东家。你怎么在这里。“
吕不韦与芈婧很好奇。
“芈公子是我家主顾,吕公子也是我家主顾。“李斯解释。
“芈公子,萍水相逢,自是缘分。不如茶楼一叙。这几个孩童,都是聪明的孩子,不如一起来玩吧。“吕不韦热情招呼。
“好。“孩子们欢呼。
吕不韦、芈婧领着四个孩童,上“望郢茶楼“喝茶。
吕不韦是熟客,人刚落座,茶博士上来沏茶弄点心。
项燕拿出短剑,拍在桌子上,几个人轮流品评,把玩。
吕不韦与芈婧相见恨晚,甚是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