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皇告诉他要把江山政事交给他的时候,他心中有着不明的滋味,他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
下意识的想要找绿离时,却发现不在自己身边了,也不尝尝去找他了。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每当他在一群人之中看到绿离时,绿离总是会躲避着自己的目光,偶尔可以说话时,却发现绿离对自己是越发的恭敬。
完全就是上下级之间的毕恭毕敬,没有半点的逾越。
可是,他的心却慌了,他总是下意识的去找绿离的身影。
他又开始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梦见生母对他的毒打和唾骂,梦见那场大火,梦见生母想要掐死他的那种窒息感,更梦见那抹身影。
阮清泽常常半夜喘着粗气从噩梦中醒来,无论严冬还是酷夏额头上都会布满泪珠,他只有摸到那日夜带在身边绣工不是熟练的荷包时,才能安下心来。
可是,她怎么就舍得不要他了呢。
……
绿离感到脖颈处有些冰凉,她下意识的挣脱开,转过头却见阮清泽如孩童般的哭泣,只是没有发出声音,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绿离的心慌了,向针扎一样疼,不敢呼吸。想要离开。
阮清泽拉着绿离的衣袖,声音依旧委屈:“华伽你别走,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见过你了,你也好久没有同我说过话了,你能不能不要走。”
绿离想要撇开衣袖的手僵住了,心中一顿的苦涩渐渐的填满了心头,她告诉自己不能这样,既然已经有了开始就应该一直这样到结束。
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阮清泽显露出这副样子,这样的脆弱,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到底还是心软了,绿离那只僵硬的手臂拍了拍阮清泽的后背,“你……不要这样,我……不走。”又伸手将阮清泽脸上的泪水抹掉,“你如今已是二皇子,不应该哭的,小时候都没哭怎么现在长大了反而哭起来了,这是不应该了。”
阮清泽温柔的看着这个帮他拭泪的女子,心中顿时欢喜,面对群臣时的老派沉稳早已不见,明知道绿离是比自己笑的,但偏偏还是想要对着她娇弱些,见绿离同自己说话,声音也不自觉的软了起来:“那是因为小时候有你陪着的,自然是不用哭的,可现在你不陪我了,自然也是会委屈的。何况又是这么多年不理睬我。”
绿离收回了手,听了阮清泽的话有些气但又觉得很是好笑,可也不乏心疼。
现在的皇宫中比任何一朝一代都要好,兄妹和睦,帝后恩爱。而阮清泽却是不幸的,就算后来都变的好了,但是十岁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也是不能改变的,随着人的记忆一直到永久。
阮清泽拿出挂在腰间的荷包,摸着已经有些破损的边缘,可怜兮兮的看着绿离说道:“华伽,你看,这是你五年前送我的,我都整日佩戴着也细心保护着,可还是破了。你能不能送我一个,五年送一个,应该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