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九梦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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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银针并非银针

银针抵在脑后,没有刺破皮肉,也没有痛痒的感觉,如何能吸走人的精气神?

龙天心中不解,想起那晚萌球解说混沌属性的话,

“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精气神。”

既然精气神是人的三宝,如果被吸走,肯定会精神萎靡,危及性命。

刁爷爷换过血钱之后数日之内死亡,花白胡子老人已经病倒,院子里那些换过以后向外走的人,也都精神不振体力透支。

血钱吸取精气神,危害人体是不争的事实,尤其对老年人危害巨大。

龙天又想起在萃华别墅中郎小乔誊写的那篇至人无梦,里面也谈及精气神,

“心乃人之主,心静则气和,气和则万宝结,心乱则气乱,气乱则英华散。

心正神聚,抱朴守静,以至于一。”

心是人的主宰,只有心静才能气和,气和就身体和谐,心不能乱,一乱英华就散乱,

心要有正气,这样神才会聚在一起,保持静朴的状态,达到“一”的境界。

心静是精气神聚在一起的基础,只有静才能使精气神和谐相处拧成一股绳团结在一起,否则祸起萧墙三家分晋,自身就乱了。

这里的“一”是不是萌球所说的混沌?

一番胡思乱想,精气神、混沌、心静这三者的关系,龙天还是马马虎虎。

就在这时,只觉脑后一凉,像一滴冰水点在脑后,令人精神一凛。

这就是银针吸取精气神?龙天不敢多想,忙“心正神聚,抱朴守静”万事不想。

忽听汉奸在身后说,

“好了,小兄弟。”话里非常客气,与刚才待人的态度迥然不同。

龙天站起来浑身没有半点不适,“完了?”

“完了,请稍作片刻,银钱稍后奉上。来呀,取钱袋来,再加五十个铜板!”

有意思,别人四百五,我这五百,还有优惠,来生馆发了善心!

龙天回过身来,见汉奸打开一个黄色箱子,箱子里衬着红布,红布上有一排架子,像化学实验室里常见的试管架。

架子上已经插满不少银针,他换的那根格外插在一边。

汉奸问瓜皮帽,

“是否登记完毕?”

瓜皮帽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已经登记完毕。请先生过目!”

汉奸拿起登记的条目,仔细比对黄色箱子中的银针,然后把那张纸小心折好,一并放入箱子中亲自盖上,取过一张封条封上。

封条上写着:黄粱镇来生馆封,X年X月X日。

龙天觉得新鲜,取过血钱的银针按人编号,分门别类存放,弄的跟医院里查血常规一样,来生馆这帮人难不成是外星人。

伙计取来钱袋,龙天接在手里,颠了一颠挺沉,没花过这种硬通货。不用数了,五百个铜板的话,一大堆。

龙天来到屋角背上木匣走向门外,后面的汉奸仍然很客气,

“小兄弟慢走!”

走出月亮门来到小门外,两个看门的大汉一看见龙天神色自若,不由得惊讶万分。

“二位,是不是该给小爷我磕三个响头?”

其中一个一听这话脸色突变,袖子上撸钻起拳头,另一个赶忙拦着他,低低的说道,

“且让他狂横,这小子脸色艳若桃花,两颧红赤,形体消瘦,此乃阴虚内热至极之状,恐怕没几天了!”

那一个放下拳头,仔细看了龙天一眼,回头说道,

“你我同为医馆门子,你却学到不少医术,我却什么也没学到。惭愧惭愧!”

龙天听来好笑,这俩劣瓜,一个看大门的,真以为自己是南海观世音莲花池里的金鱼,听几句道就成了精。

龙天暗笑两人不知天高地厚,那两人虎着脸暗骂龙天不知死活。

拿着钱袋,龙天来到十字路口,想起换血钱时,怪铁在木匣中“嗡嗡”作响,不如去铁匠铺一趟,铁匠师傅或许知道它是什么材料,

然后请铁匠师傅把它上面的锈迹、小刺等打平,把那些讨厌的赭黄、暗绿颜色磨掉。

让怪铁变成帅铁,拿在手里人家看见也装门面。

来到铁匠铺,师徒两人,一老一少,师傅拿小锤,徒弟抡大锤,小锤敲哪儿,大锤就砸哪儿,正在“叮叮当当”的打造一把锄头。

见有人来,师傅问,

“什么事?”说着放下小锤,徒弟放下大锤拿起火钳,夹着锄头“哧啦”一声放到水里淬火,水桶里冒出一阵蒸汽。

“请师傅看看这根铁棒,究竟是什么材料?”龙天说着从背后抽出怪铁。

“你这小孩有意思,你不给我,我怎么看。稀罕的跟宝贝一样。放心,不要你的。”师傅笑了。

龙天一直亲手拿着怪铁,他不想让外人知道怪铁的神奇。

“麻烦你就这样看一眼,我给钱,怎么样?”

师傅瞄着丑铁,用手摸了两下,

“就一块铁,你看这锈,什么色都有。垃圾堆里捡的?这样吧,十个铜子,你想打成什么?”

龙天心说,这师傅的眼力价不怎么样,怪铁绝不是铁,不过十个铜子划算,权当试试,

“把锈打去,杂色磨掉,别的不用。”

“容易。打两遍,淬两次火,保证光亮如新。”

师傅答应着,拿过火钳要夹丑铁扔到炉子里,龙天却接过火钳,亲自把怪铁送到炉中。

师傅摇着头笑了一下,吩咐徒弟加炭鼓风。

大约过了十分钟,龙天向炉中一看,怪铁真够倔的,还是那黑乎乎的丑样,一点发红的意思没有。

师傅也觉得不对劲,

“平时吃那么多饭,力气哪去了?用力用力!”

听到师傅的训斥,徒弟不敢怠慢,踩着牛皮鼓风机频率加快,“扑踏踏扑踏踏”的直响。

不一会儿,徒弟脸上汗水直流,身上也湿了,炉中火苗减少,炭块成了白色,龙天知道,炉中的颜色就是常说的“炉火纯青”,炉温已经到了极限,

再看怪铁,依然如故,寻常炉火奈何不了它,是神物无疑。

师傅无奈的对徒弟说,

“停停停,废了不少炭。”然后对着龙天,“这块铁你从哪里弄的?打了一辈子铁,未见过这么怪的东西!”

龙天不说话,用火钳把怪铁从炉中夹出来,想也没想,抓起圆头,塞到身后的木匣里。

师徒俩人目瞪口呆,他们的感觉,谁要这时抓起怪铁,手里一定冒烟。

“不,不烫?”师徒俩大眼瞪小眼。

龙天忘了刚从炉中取出,早已习惯抓起怪铁塞到背后这个动作。想想刚才怪铁在手里的感觉,真不怎么烫,只是有点热而已。

“对!不烫不烫。”

龙天转身悻悻而去,凡夫俗子难识英物,怪铁的神异还得他日来解。

来到卖吃食的那条街,经过顺风酒楼,小伙计还在门口卖好邀客。

龙天把钱袋提到右手,故意上下颠簸,里面的铜板相撞“叮当”乱响,却昂首向天正眼不瞧,把小伙计气个半死。

逗完小伙计,看到前面的烧饼店,龙天走了进去,想起郎小乔给他从“一饼虔诚”买的肉饼,外焦里嫩,又酥又软,便想买几个这样的肉饼。

买了五个肉饼,五个五香烧饼,用纸包好提着来到街上,龙天拿出一个肉饼,托在手里,这肉饼比“一饼虔诚”的大,颜色金黄,香味一致,但薄了许多。

如果小乔在梦里多好,陪她在这远古小镇上闲游,赏民俗风情,红尘相伴,静守一生。

龙天拿起肉饼,惆怅的咬了一口,恍惚中,手中的肉饼吃成了一颗“心”的模样。

相思一入骨,睹物便思人。

龙天又买了一包果脯,十根糖葫芦,没有方便袋,只能大包小包的提着。

晌午已过,龙妮不知吃饭没有,吃的什么。出了黄粱镇,来到有无村,经过胡世虎家的大门,进进出出的人少了很多,不知胡世虎现在什么嘴脸。

来到家门口,大黄狗小白从栅栏门里跑出来,连蹦带跳的围着他撒欢,走进院子里,龙天喊着龙妮,却没有龙妮的声音。

龙天把东西放到桌上,到处一看,也没有龙妮的身影,她平时很少外出,现在去了哪儿?

正想着,龙妮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件衣服,

“天哥,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我给你热饭去!”

“吃了吃了。龙妮你看,给你!”龙天从桌上拿起一根糖葫芦。

“糖葫芦!你买了这么多,还有,果脯?!”龙妮把衣服放到椅子上,拿起糖葫芦,舔了一下,咬着一个吃到嘴里。

“真好吃。天哥,你怎么不吃?”

龙天心说,我一个成人,能吃小孩子东西吗?

“哥不吃,牙疼!酸!”

龙妮吃了一颗,忽然问道,

“天哥,你去换的血钱?血钱对身体不好,还说我,你怎么又去了?”

“我身体好,没事。”

龙妮把糖葫芦放到桌上,抓着龙天的肩头,看龙天的脸色,一副心疼的样子。接着转到身后,看龙天脑后。

“以前听说血钱对人有害,我没当回事。上午去刁婶家学做针线,说起刁爷爷的死,他老人家回来后,就满口胡言乱语,谁也不认得,好像丢了魂魄,人成了躯壳。

刁婶说了这些话以后,我脑后一直发疼。天哥,我不会死去吧?”

龙天笑了,回过身来,

“小丫头,瞎说!怎么会死呢?”

说着,他来到龙妮身后,撩起她的辫子,看她的脑户穴。龙妮的头发很密,看不清晰,只好用手分开头发,

“天哥,你轻点,疼!”

“你是吓的,刚换完血钱回来时,你怎么没疼……”

龙天说着话,忽然愣了,只见龙妮的脑户穴上有一个殷红殷红的血印,似乎要冒出血来。

血印在龙天的眼里是方块,但他知道是圆的,如铜钱大小。

怪不得分龙妮的辫子,她只喊疼。

“怎么了?天哥,是不是我脑后有个洞?”

“脑后有洞还能活吗!没有的事,有点发红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原来银针抵脑,虽没有明显伤痕,却会在脑后留下一铜钱大小的血印。龙爹说过常人换过血钱之后,需要半月时间才能复原,是不是半月以后血印会消失呢?

龙天见过给人拔罐,点起一张纸片扔进罐里,借着热劲扣到人的肩头或者背上,几天以后,拔罐的地方会有暗红的印迹显现。

血钱留下的却是殷红的血印。

想起汉奸第一次拿着银针,怪铁发出声响,那银针掉到地上,摔成几段。银针究竟是什么材料?但不管什么材料,绝不是银等金属,金属的话,不会掉到地上摔断。

就像龙爹所说,银针并非银针。

怪铁为何“嗡嗡”作响,能让银针跳舞,它和“银针”之间,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