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梨雨落一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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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季煌撞见贺家争吵

苏二不知道一件事情,在贺婻被贺母带回家的第二天,季煌还是习惯性的去学校接贺婻,结果没有找着人。贺婻的同学见过季煌,都以为季煌是贺婻的男友,所以好心的告诉了季煌,贺婻的去处。

季煌本来是要打电话问一下苏二的,但是苏二近来也心力交瘁,所以他自作主张去了那个地址。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找到的那个地址,竟然是一座欧式风格的二层小洋楼,老区之前住的人要么是像苏家,关家,云家这样的大家族,要么就是后来得了权势,不想再沾事的人。但是不管是哪种人,单单靠钱是不能够在这买下一栋宅子的。当然,宅子的主人更加不舍得把宅子租出去。因为这些宅子已经成了珍贵的古董。

季煌站在精致优雅的铁门前,看见宅子里亮起的灯光,他壮着胆子把未锁的铁门推开一条缝,鱼似的钻了进去。

他走到宅子门前,突然发现院子里还放着一个一米高左右的黑色行李箱,看那样子,有些破旧了。他以为或许是要扔掉的呢。

季煌转过头,突然听到里面啪的一声,好像是杯子什么的,玻璃或瓷器碎掉了。紧接着,隐隐约约传来大声争吵的声音。

季煌眉头一皱,僵在那里努力的想要听到些什么。

其实是因为贺母从苏二那里把贺婻接回来后,就要闹着搬家。刚才贺家一家三口还在吃饭,虽说气氛沉寂,但贺婻和贺父都习惯了,都想着贺母能够快些吃完,贺父好送贺婻回学校。

可是今天,贺母却吃的慢条斯理。

“这两天我们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回C市。”贺母突然说。

贺婻一愣,贺父更是一愣,父女两个都惊疑的,心中不平的看着贺母。

贺母一瞪二人,轻蔑的笑着嘲讽说:“当爹的向别人讨房子,讨车子,当女儿的向别人讨钱,讨住,讨吃。”

父女二人一听,脸色登时一青。贺婻从小就怕贺母,况且贺母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没说错,所以她只能忍着。

贺父是忍受了大半辈子了,临到这个年纪被贺母这样羞辱,他脑海里不自主的浮现出苏寺找他谈话时的样子,那个高高在上的样子,和现在贺母这尖酸讨嫌的样子完美的重叠在了一起。

“这房子你没住?那车子你没坐?你现在坐的是哪?你用的是什么?”贺父一阵怒声质问,一把摔下面前的瓷碗。

贺母一见贺父这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本来有几分怯意,可她又是个不肯服输的,况且这一次,她十足十的在理,难道还能变成是她的错?

“贺云均!你搞清楚,是你自己说的,这房子是你亲戚留给你的。车子也是你亲戚的遗产买的。谁知道这房子是别人拿给你住的,车子的钱是你恬不知耻的找那个姓苏的要的?你现在横什么横?你要是硬气,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贺母指着贺父鼻子,破口大骂。

贺云均顿时想起苏寺,苏二还有那些给他这些东西的人的脸色,回想起来,好像他们眼里都带着贺母话中的鄙视和轻蔑。

“你有骨气,你不住就走,没人拦你!”贺云均呵斥说。

贺母鼻子里一声冷哼,挑着眉头瞧贺云均,阴阳怪气的讽刺道:“我就是穷死也不想你这样,吃人剩饭,要人赏钱!”

贺云均听了,登时脑袋一沉,眼前开始冒金星,谁知贺母还不罢休,转怒逼迫道:“明天我们就收拾东西,你把这些房子,车子还有钱都还给人家。”

“你想得简单。”贺云均哑声道,他被贺母吼得脑子阵阵的痛。

“我想的简单?难不成我要走他还要拦着我,架把刀在我脖子上,逼着我住下来?他还能杀了我不成?”贺母撒泼道。

贺云均再欲开口争辩,可一口气提不上来,只捂着胸口,脸色成了猪肝色。

贺婻见了,连忙走到贺云均身边边,扶着贺云均,鼓足勇气对贺母说道:“妈,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看这是一走了之就能解决的事吗?。。。”

“你给我闭嘴!”贺母不等贺婻把话说完,又指着贺婻羞辱大骂,“你是个不要脸皮的,你告诉说你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结果呢?我告诉你,这书你不要读了,读了也没用,你这样满嘴谎话的人,还读什么书!你就不是读书的人!”

贺婻被说道心窝子疼,她的母亲就像一个手拿利器的歹徒,拿着利刃剜她的心。她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甚至也对此感到难堪愧疚。

“你是要逼我去死。”贺婻恨恨的看着贺母,她对这个母亲二十多年的强压,做了反抗。

贺母看贺婻那全是恨意的双眼,并不为之动容,她只冷笑一声,讥讽道:“你不用拿死来吓唬我?要死就去死,你死了还少丢点脸!”

贺婻看着这样凉薄的母亲,她苦笑,转身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南宁苑!”

贺婻冲了出去,身后传来父亲愤怒的吼声,这一吼声好像是在给她鼓舞,让她有力量冲破这里的束缚,逃离这个让她绝望的地方,让她逃离她凉薄的母亲。

季煌在楼下门外听到有人跑下来,他还没来得及走开,就看见贺婻推开门,双眼含泪的直冲了出来。他刚伸手要拦,结果贺婻像头疯牛一样,横冲直撞的跑出去,他刚要喊,又想到这房子里还有贺婻的父母,自己喊出声来,恐怕又得生出其他麻烦。

于是季煌立刻追了出去。

贺婻跑出去,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把她和这个世界暂时分隔,等她跑的累了,跑到她觉得已经逃离得够远了,她才停下来,顿在路边休息。

此时泪水已经干了,在她脸上变成了泪痕,哭声已经止住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哭了。

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夜凉了,她只穿了一件宽松的毛衣外套,汽车从她身边带起凉风刀一样割在她身上,就连头顶上,路灯的光照到她身上,她都觉得是被打了一层霜。

贺婻想站起来,打个车先回学校。不过等她刚站起来,面向马路时,余光里突然多了一个。

贺婻惊讶的转过头去,竟然是季煌。她突然更加难受,难受得说不出话来,突然委屈,委屈的又要大哭一场。

季煌站在她几米远的地方,身边停着他的车,他在那里看着贺婻,还是走了过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季煌别的不再说什么,手臂从后面揽住贺婻,带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