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拍摄夙没有出场,他今天几乎一整天都呆在车里,导演其实有些担心的,他不止一遍去跟临染说话,问他夙的情况,按照这样的情形下去,这部电影就不用拍了。
ADRIAN们也越来越不耐烦,因为夙的镜头被推到了后面,那么他们的镜头就被提前了,有的时候一场拍好就要紧接着拍第二场,中间一刻都不能休息,这跟原本安排的行程完全不一样。Abayomi已经眼泪汪汪的跑来跟我哭诉,说他很累很累,不想再继续拍下去了。我也很为难,如果就这样去跟导演说让ADRIAN们休息,那么空下来的场地就浪费了,如果让夙出来拍,他状态依旧不好,那给夙的压力也非常大。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夙从车里下来了,他身上还穿着拍戏的衬衣,上面有一些皱褶。
导演激动的迎上去问夙的状况,夙只是淡淡的笑,脸上的表情仍旧同上午一样。看来他的状态还是没有转好……莫非真的是身体原因吗?
还是临染的关系?
我眉头皱了起来,眼睛不自觉的瞄向了临染,他注意到我的视线,转过头冲我微微一笑。
我连忙侧身把视线收了回来……临染,居然还可以笑,他难道就不担心夙吗?他是夙的助理,现在夙的状态这么差,他应该很担心才对吧。
“你觉得很奇怪,是不是。”就在我绞尽脑汁死命的遐想时月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最近这几天他都没有回原来的别墅居住,好像是和朔焰呆在一块,也不知道那个郑廉到底放过他没有,之前在新闻里看到方千亦收购了郑廉的公司,那么他现在应该很忙了吧,所以可能也不会对月下手。
我转头拍了拍月的脑袋:“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们好好拍戏就行了。”
月嘴角抽搐了两下,他对我这个动作很嗤之以鼻,但是忍住了,还算听话的没有把头撇开:“你想不想知道临染的过去?”
“临染的过去?”我愣了一下。
月道:“是啊,你来公司之前不是应该调查一下所有人的资料吗?以你这样的脑袋能够在月皇呆下去,其实已经很奇迹。”
“喂喂,我又不是特务,也不是联邦调查局的,我干嘛一定要把所有人的资料都调查一遍,只要记住你们的不就行了。”更何况临染只是一个助理,我最多也就是调查调查其他明星的资料,干嘛要去调查一个助理的资料。
“你连我们的资料都记不住。你说说……朔焰是什么人,家住在哪里?”月立刻反驳起我的话来。
我被僵在那里:“朔……朔焰,朔焰……当然是中国人……了。”
月:“……”
我垂下头:“好啦好啦,这种东西我是没怎么去记啦,但是我知道朔焰不喜欢喝茶,而且讨厌吃香菜。哎哎,这跟前面说的奇怪不奇怪有什么关系啊?难道夙先生状态不好,是因为我没去调查别人的资料吗?”
月眉眼一动:“我没说夙,我说的是临染。你不觉得他对你特别奇怪吗?”
“啊,你也看出来啦。”连这帮小鬼都看出来了,天啊……原来迟钝的一直都只有我一个。眼泪汪汪的站在那里,我心里忒杯具。
“你想知道临染的过去吗?也许可以从中知道一些什么。”月不知不觉靠了过来,他贴近我,一张漂亮的脸从上往下的压到我的头顶,我伸手推了推他:“哎哎,你要说就快点说,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他眉毛不开心的皱起:“你让我说,我便说么。你若真是想知道,晚上陪我去吃饭。”
“喂,你这人怎么耍赖啊,刚才明明是你要告诉我的!”还要我陪他吃饭,我靠,那岂不是让我破费了!现在我真是经济危机的时刻,哪里有那么多钱陪他吃饭啊。
月伸手按住我的肩膀然后往后一推,我差点就撞到了身后的桌沿,然后他转过了身,扬长而去:“不想知道就算了。”
当时我还很有魄力的在心里想,就算月不告诉我,我自己也可以去调查。结果后来回到公司翻看资料的时候才发现,上面根本看不出蛛丝马迹,一般进一个公司填写那些资料,最多也就是电话、住址、父母姓名、身份证号码、银行账户(打工资的,一般都是公司统一让每个员工开的一个账户)之类的,上面压根就看不出临染有什么过去。
就算是看双亲的姓名和工作岗位,也都很正常,临染的母亲是退休了的,以前是非常有名的高校教师,应该蛮严格的。而他的父亲则是一个内科医生,在另一个城市里的某家大医院里工作,收入很不错也相当稳定。
这些资料太正常不过了,压根就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倒是我自己的……往下翻了翻,看到我的资料,上面写着……父母均待业。我额头滑下两滴汗,谁待业了,他们只是务农好不好!
社长这个笨蛋,下次一定让她改回来!我们怎么可以玷辱美好的农业工作者呢,我们每天吃的食物里所有的体力支柱都是农民种出来的啊。我们应该怀着一份崇高的敬意来面对他们……啊,尊敬的劳作者,我们坚信……我们的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怎么样,只是查资料,可未必能够知道临染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正当我站在休息室里一张一张翻着文件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转过头去,是月。
他已经换上了平常穿着的衣服,一只手搭在门板上,另一只手轻轻扯动了一下衣领口的纽扣,纤细的手指下是白皙而精美的肌肤。
我咽了咽口水……幸亏我的经历丰富,还不至于被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诱惑了去。
“如何?”他扬起了嘴角。
我无奈的合上资料站了起来:“好吧,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