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公司破产的时候,都可以看到这样一幅场景,职员们哭泣着,或者沮丧着脸,他们一个一个搬着东西从公司里出来,然后回过头看看曾经呆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其中有不舍,有不甘,有痛苦,也有绝望。回到家中的人,有些得到了父母的安慰,有些却被他们责骂,顶着巨大的压力,他们重新开始寻找工作,却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像变了天似的,铺天盖地的大学生,铺天盖地的工作竞争者。
同一个行业却有上百万个人竞争着,从里面淘汰了再重新寻找,重新竞争,再淘汰再竞争,一直到寻到新的工作,然后又从最底层开始做。
只有方氏集团在破产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那些人绝望的表情,他们有些不舍,有些同情,有些则平静如水。方氏集团里大部分都是精英,精英以上包括精英早就被人挖走了,剩余的则被方式集团的兄弟公司收并了过去,还有几个安全退休了。大概有三十多个人是一直跟在方家背后的,所以就算破产也会留在方家。
方千亦去了波士顿几天之后就回来了,他打算在那边开创一个新公司,带着那三十多个人一起,把方家剩余的资金全部投入进去。
言外之意就是我也得跟着他去波士顿了。老爸老妈要照顾家里的田,自然不能一起去,尽管我舍不得这个城市,也不舍得咱们中国漂亮的天漂亮的太阳漂亮的月亮,但是没有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只是去波士顿一些日子,等到方千亦公司稳定了,我们一定还会再回来的!(笔者:中国的天空就是比外国的干净,中国的太阳就是比外国的明亮,中国的月亮就是比外国的皎洁—_—!)
到了波士顿之后依然是秋姐照顾着我,方老爷子见我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整个人就像小孩似地很兴奋,他还让自己的主治医生搬到了隔壁,只要我有一点小事儿立刻把他喊过来。
方家很多产业都卖掉了,大部分钱都是赔偿当初合作的几个公司,还有处理员工们之后的生活。唯一仅有的几家开创的学校还留着,因为后来政府也进来干涉,说学校是提供学生学习的地方,绝对不能卖,而且赔偿差不多都付清了,所以这几座学校也便留了下来。
方千亦的公司上市之后没过几个月就飞速的往上冲,跟随着方家的员工们都是非常尽心尽力的,加上方千亦很聪明,能够轻而易举的在商场翻云覆雨。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产期也越来越逼近……这个时候我是既兴奋又有点害怕……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生过小孩的,连续剧上播放的都是痛的死去活来的那种,到时候真的轮到我了,那该怎么办?
剖腹产吗?听说这个好像不痛一点……但是貌似肚子上会留疤,而且等麻醉药的效力失去之后会痛的更加厉害。
T_T!怎么办,我好紧张啊!
秋姐一直安慰着我,她也没有生过小孩,但是她会装得很成熟的对我说:“生孩子一下子就过去的。小姐您想想,那些母鸡每天都要生一个蛋呢,它们看上去多轻松啊。”
我牙齿打颤:“哪里轻松了啊,它们都‘咯咯咯咯’的叫个没完呢,一定痛死了。”
方家老爷只管着自己的孙子,根本就不管我。哦对了,忘记说……我肚子里怀的是个儿子,经过B超鉴定,绝对是带把的。本来这种事情是不允许说的,但是方家老爷有主治医生,是私人的,只给方家的人看病,所以B超鉴定的结果会告诉我们。
当时我给老妈打电话,告诉她我肚子里的是一个儿子,老妈立刻在那边跳了起来:“儿子?!是个儿子?!这一胎生了你给我再生一个!!!!!我要外孙女!!!!”
老爸在另一边激动的声音都发抖了起来:“哇,我有外孙了,我要抱外孙了!”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周围打扫卫生的女佣们,刚才话筒里欢呼和咒骂的声音太响了,估计她们都听了进去,而且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意。
当方千亦的公司重要赚回了第一笔大钱的时候,我已经住进了医院。他每天都来看我,人比以前更加消瘦了,但是也更加有魅力起来,他成熟了不少。
每次他来看我,我们两个都没有太多的话,只是这么坐着,然后互相倚靠。方老爷子已经为我们的孩子取了名,叫做方安逸,希望以后我们方家,可以平平安安的,永远幸福下去。
生孩子果然是很痛苦的事情,当我躺在手术台上肚子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方千亦已经急匆匆的从公司赶了回来,我对自己说……一定要生下来,一定不要用剖腹产。就好像蝴蝶破茧而出一样,它的双翼需要磨练,我的孩子也需要磨练,如果直接用剖腹产了,也许以后身体会不强壮的。
结果还没有生两分钟,我就痛的惨叫起来:“啊,呜呜呜呜……我不生了,我不生了,我要剖腹产,我要剖腹产!呜呜呜呜,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最惨的是给我接生的护士和大夫都是外国人,听不懂中文,仍旧残忍的让我自己生,我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才终于把孩子给生下来。那个时候我已经脸色惨白了,整个人无力的躺在手术台上,痛觉系统都已经迟钝了。
当我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方千亦立刻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心疼的看着我,然后伸手擦去了我额头上的汗:“安兰,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以后我们都不生了。”
我盈着眼泪:“恩。”
不生了……真的不生了,那么痛,呜呜呜呜,做女人也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