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懒洋洋的趴在窗台上,我看着院子外的风景,精神有些不振。儿子已经去上学了,方千亦也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只有秋姐还有我,大门那边还有一个门卫。方家的大部分女佣都被遣散了出去,还有一批去服侍方家老爷和方千亦的继母。对了,自从我来到波士顿之后就没有见过她,好像方家老爷把她留在了家中,作为当初对我做出那些事情的惩罚,貌似说要关她十年。听得我浑身都竖汗毛……
要是以后我也做错什么,是不是也得关我十年?天啊,一年我就要死要活了,如果是十年的话,我可怎么活啊?!每天对着电视机发呆,最恨的是现在这些电视总是重复的播放,而且还没完没了,这个频道放这个连续剧,那个频道也放这个连续剧,哎……这日子。
冷风一阵一阵从对面吹过来,我拂了一下头发,然后轻轻呵出一口气:“哎,感觉像是活了一个世纪似的。”
这话刚从嘴里说出来,忽然房间门外有人敲了敲门:“夫人,有您的电话。”
“好,我在房间里接。”谁啊,又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心里有些小闷,我走到床头拿起了话筒,“喂”字都没有出口,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动听的女声:“是妙小姐吗?”
妙小姐……貌似很久没有人这么喊我了。
我当时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谁,而是热情的答了一句:“是我,请问您是……”
“我叫艾丽,是方千亦喜欢的女人。”她毫不客气的说了这句话,让我整个人从天堂降落到地狱。哦不不不,不是天堂,我本来是在人间的,应该说是从人间降落到了地狱,整个人都冰冰凉凉的,额头冒着白烟:“你……你……你好……”
“你”了半天,最后居然说了这样两个字,我真想把自己给抽死!天啊,别人抢了我男人,而且还光明正大的来宣战,我居然只说了这两个字,我真是可以去自杀了。
她似乎也一愣,没有想到我会答得这么淡定:“妙小姐,我今天打电话过来是想跟你说,方千亦现在得到爸爸的帮助,他今后可以有更加好的发展,既然他不爱你了,你也不要强求与他,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至于补偿方面,相信方千亦会给你一个很好的价钱,如果他给的少了,我也会把你想要的补足。至于你和他的那个孩子……我会好好照顾的,毕竟我也很喜欢小孩,你肚子里的那两个,可以带走,我们每个月都会给你钱,让你抚养他们。”
我整个人站在那里差点石化……这根本就不是宣战的台词,而是协商的台词。就好像一个正主在跟一个小三协商,让小三早点放手。而那个正主不是我,是她,我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小三,介入了他们两人的感情之中。
天啊,这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状况!
额头的汗已经密密麻麻的流了下来,我找寻着各种能说的词跟她说话:“方千亦……他……说过爱你吗?”
这会儿好像僵硬的不再是我,而是她了。电话那边很久都没有声音,大概过去十几分钟的样子,她终于又开了口:“那又怎么样,方千亦本来就不喜欢说情话,前天晚上他是留在我们家过夜的,还是跟我一个房间呢。”
好吧……我发现我现在的忍耐力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哦。”
电话那边:“……”
“他曾经对说我过,喜欢我……后来我们结婚了,他对我说,很爱很爱我。”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说出来的话。也是自己唯一可以利用的盾牌,来阻挡这个女人强势的攻击。
她沉默了,我猜测着电话那边的女人也是非常有自尊的,尽管方千亦是有妇之夫,但是她爱上了,没有办法的爱上了,所以宁可放下所有的尊严,以这样的身份打电话给我,保留着她的自尊自傲,只是说的每一句话虽然强势但都弱人一分。
因为她是第三者。
“方千亦说这些话,只是想要安慰你。他马上就会跟你提出离婚了,到时候你就只能被赶出方家大门。如果现在你聪明的话,自己跟他提出离婚,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一辈子都自由,一辈子都衣食无忧。如果你觉得寂寞了,我也可以帮你介绍一些家境不错的男人,相信他们也会让你满意的。”大概又沉默了几分钟,她终于再次提出她的条件。
我挽起了嘴角,然后轻轻笑出了声:“我不是因为寂寞,才和方千亦在一起。如果你喜欢他的话,你也应该明白,我是因为爱着,所以才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你对他没有任何帮助。”艾丽开始攻击我的弱处。
我转过头去看着窗外,那是一片美丽的绿,生机勃勃的草叶儿正在努力的生长:“爱不是交易,也不是等价交换,也许我的确一无是处,但是我绝对不会离开他……至少,在他说出放弃我之前,我都不会离开他。”
天啊,我说的自己都要感动了!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要为他着想,为他考虑。他有他的未来,只要和我结婚,他就可以成为我爸爸的继承人,整个美国的经济都会掌握在他的手里。你的爱太自私了,如果是我,他可以展开翅膀在天空飞翔,我就会放他离开。我可以为他赢得财富、金钱、名誉……而你呢?你会折断他的翅膀,让他一辈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艾丽的每一句话都好像锤头一样打在我的心口。
我只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将电话挂掉了……
——想要永远陪伴在他身边,那是因为,我爱着他。
无论财富,无论金钱,无论名誉……正如当初结婚誓词所说的,相知相拥,永不分离……无论痛苦与欢乐,无论富贵与贫穷,无论健康有疾病……挚爱他,珍视他……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