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是一家!
他们三个人还是一家吗?
揪着文件袋,龚长天想哭却流不出泪。
沙临风从来没见过这么难搞定的病人,药不吃,检查不做,打点滴她竟然偷偷拔了针管,自己找死也就算了,还连累他们医生有失职的危机。
许川川能做的心理治疗都做了,明摆着找死的病人,就是黑杰克来了也无济于事。
几个医生联合会诊的时候下了结论:再不做手术,她一周之类不是死于癌细胞,而是死在营养不良的手上。
除了沙临风,其他医生都已经纷纷宣布放弃。
“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死吧?她入院到现在,连一次详细的CT检查都没做,到底病情有多严重根本没有科学判断,只是看着她日益消瘦,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才做出病情诊断。要是能花点工夫,说不定还有救呢!”
沙临风不服,这是一场与病魔的拳击赛,要他不战而降,他做不到。这些牢骚也只能对许川川发发,其他医生没有一个愿意为了一心求死的人与他并肩作战。
“你就不能对她使点催眠术,让她配合治疗吗?”
现实世界里催眠术的使用是很狭隘的,哪有他想得那么容易,“能用催眠术迷惑他人心志,这种手段我只在小说、电影里看到。要不你找个高手来演练一遍让我从旁学习学习?”点上一支烟,许川川毫不吝啬地将二手烟送与沙临风一同分享。
扑了扑弥漫的烟雾,女人抽烟抽得像她这么凶狠又优雅的,沙临风没见到第二个,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迷恋上她的原因。
“我想救她,有招吗?”
很少看他为了哪个女人如此劳心劳力,当然她自己除外,“你不会是恋上她了吧?”翻了一记白眼,许川川想弄清楚,“胸部太小,屁股虽然挺翘,可是小了点。加上都快三十的人了,也算不上嫩草一株。最要命的是病成这副德性,连原本的完美身材也只剩下皮包骨头。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强啦?居然让这么多男人为她疯狂。”加上她前夫,已经有三个前赴后继的雄性动物了。
听许川川这口气像在吃醋哦!沙临风可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她是在为他吃醋,八成是某人在治疗孤独症时留下的后遗症在作怪吧!
不过话说回来,沙临风的确蛮欣赏秋水这样的女人,“你不觉得她静静地待在那里特有味道嘛!像水一样柔而静,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让男人涌起保护欲是吧?”
“总之你跟她是完全相反的两种类型。”说难听点,许川川这样像烟枪一般喷着尼古丁的女人是绝对无法得到雄性过分的怜惜之情。
许川川才不稀罕呢!“既然你那么欣赏她,赶紧救活她,捞个救命恩人的名头,来日也好让她以身相许啊!”
“我真想给她来针麻醉剂,然后直接推她进手术室,打开她的脑壳将她的病情看个究竟。”发起狠来,沙临风绝对会做这么疯狂的事——他还当众掀过端木姬那女巫的裙子呢!
冲着他这副救人不顾脸面的狠劲,许川川在精神上支持他,“去吧!把她敲昏了上手术台吧!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随便敲敲,没三天都醒不了,连麻醉剂都可直接省了。”
“就像你说的,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敲,我怕她上了手术台,没等我开颅,她就永远地躺在那里,再也醒不了了。”他还年轻,长得又帅,不想成为杀人凶手。懊恼地扒着头发,他快把自己的头颅给抓开了,“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是不是说服秋水配合你的治疗就有痊愈的希望?”
阿大无声无息地从他们身后蹿出来,吓了许川川一跳——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寸步不离地陪在秋水左右的吗?怎么有工夫偷听他们说话?
乍见到他,许川川的不自在分明写在脸上,只有阿大这副光长身材不长脑子的大块头才看不出来。
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点纠缠不清的心结尚待解开,沙临风索性做个多嘴的八哥,当个电灯泡制造点气氛也好啊!“阿大,你要是真心为秋水好,就赶紧找个能说服她的人出面,先让她主动配合治疗再说。”沉默地点点头,他会让秋水主动接受治疗的,只有她快点好,他才能回到另一个人的身边——阿大就此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