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媛这一天都在试妆打扮,结果到最后定造型了,才发现能带她入场的时尧不见了。
这一圈找!
终于,在学校找到了。虽然不满意时尧还是画画了,可一看她画那东西,也就不生气了。
就那水准,呵!
钱思凝得到时尧一定会去的准信,和关宇离开,回去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了。
时尧则在田媛的注视下上车。
车子开的飞快,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长宁商厦的形象造型室。
田媛和张依依早就选好了妆容,只需要上妆换裙子就行了。
时尧,则是被李秀莹强塞到怀里一件小礼服,并把她推进试衣间。
“快进去换上!一天天的净让我操心!现在都这个时候了,还哪有时间细选。”
一门相隔,李秀莹双手环肩,一脸讽笑,“这是这里最贵的小礼服了。你爷爷说了,一定要样样都给你最好的!”
时尧拎起那条小礼服的两条肩带,扬了眉。
样样都好的小礼服,就是袒胸露背,裙摆刚过大腿跟而且还围了一圈无比劣质的兔毛儿?
就这风尘味儿极重的衣服,别说她缠了两圈腰围的身材装不进去,就是恢复原本身形,塞进去也难免露点吧!
没有丝毫犹豫,时尧抓住那片小裙子一用力,‘撕拉’一声,变成了两半。
李秀莹,“周北北!”
碎成破布的裙子从试衣间门缝里扔出。
“穿不进,撑坏了。”
素白的手上下挥了两挥,“再来一件。”
李秀莹磨牙,这小娼妇,脑子转的还挺快!抓起另一件,塞到时尧手中,“能穿下的只有这件了,可别和你爷爷说我没给你选好的。”
时尧看落在手中的第二件礼服。
丑破天际!
直上直下成了一条桶壮不说,还是特别难驾驭的天蓝色。身材矮小的穿上马上变成垃圾桶,身材就是高挑,也难逃脱COS指路标牌的命运。
时尧把这件礼服挂在衣架上,手指摸着下巴,和它对视了整整十分钟。
外面,田媛和张依依已经换好装扮了。
田媛是一件鹅黄色的小礼服,略显身材又不显夸张。发型是很青春的小马尾,带了两只水晶发卡,整个人清纯又有活力。
张依依则亮眼了,一身粉色的高亮小礼服,既显个头又显肤色。挽了发髻,带了一套亮眼的珍珠发饰。白色的小高跟,把那又小脚包裹的和小肉粽一样,甜美知性又带着几分可爱。
她屏息,对田媛感激到不行。
本来以为自己被关宇针对后,田媛就不会带自己玩了。却没想,田媛不仅依旧带她参加宴会,还把她打扮的这么漂亮。
相互捧了几句真漂亮,塑料姐妹花来到了试衣间前,开始催促时尧。
到第十声,李秀莹频频看表,声音有点不耐烦了,时尧从里面出来了。
十月中的天气远没有冷,她却在外面裹了一条绸缎披肩。即便是披肩挡住了大半个身子,也能看出那件天蓝色的水桶式礼服在她身上有多难看。
田媛差点喷笑出声,到底是忍住了。
张依依可没那么客气了,本来嘛,她就是田媛养的狗。
“好好的蓝礼服让你配了个橘色披肩,你怎么不再搭条红腰带,凑个红蓝灯呢。”
时尧看向李秀莹,“很难看?”
李秀莹,“怎么会!很好看!”
找条红腰带是来不急了,她泛着心底的恶,把一条红水晶的项链递给了时尧,“快带上,这是我特意从保险箱里拿来给你们姐妹装扮的!”
时尧伸手接过,没戴,收进手心了。
李秀莹,“好了好了,小美女们,出发吧。”
一行四人离开,造型设计室里的店员笑弯了腰。
“我的天啊,太丑了,那腰身,怎么那么粗!”
“本来腰粗没什么,还能弥补的,可选的那礼服,无力回天,无力回天。”
“这长的不敢恭维的女孩是谁啊……”
“不管是谁,一出现在宴会现场,一定会‘艳’惊四座没错了,哈哈哈哈!”
时尧的确是‘艳’惊四座了!
虽然一行人到的很早,可依旧有比她们来的更早的。只往宴会的入口中一扫,就看到了这个穿的和红绿灯似的姑娘。
如果长的好看,大家或许还会认为是礼服搭配的不行。可偏偏,这姑娘长了一张麻子脸,还带着老气横秋的眼镜。下意识的,就让人忽略了穿搭上的不适。
穿的再好又能怎么样,这张脸,多好的衣服都拯救不了!
好在,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不会对一个丑女关注太久。
很快,就各找人脉去扩展,时尧也被李秀莹几人放过,得以去角落自生自灭。
到了晚上八点,宴会上的人多了起来。
因为已经知道压轴出场的贵宾就是张自行大师的大弟子,所以来的人也多是画术界的。
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聊到了繁星杯校园才艺大赛上。
身为江城画作协会会员的曲意华也在。
他是第一手接触比赛画作的人,此时已经被大家围上了。家有孩子参赛的,想知道孩子画作在这次比赛中大致是个什么水平。没有参赛的,也想借此展开话题,把人脉打开。
“最好的,当属钱小姐。”
出了学校的大门,钱思凝不再是学生,而是江城属一属二的豪门名媛。
曲意华一点也不吝啬的夸奖道,“钱小姐的画作,用色其大胆,意境之深,是十分罕见的。怪不得能入张大师的慧眼,天赋实在是高。”
夸了几句,又贬道,“画的最不好的,是一个叫周北北的。那哪叫画,就是一张纸上泼了一杯墨,还没有泼均。”
“这样的画也收?这不是徒增评委们的工作量吗?”
“钱小姐说她手受伤了……哎,钱小姐的面子哪能不给,那可是张大师未来的入室弟子。”
“也对,就是评委要受点委屈,要伤次眼了,哈哈哈。”
时尧就站在不远处,披着她的橘红蓝专心吃水果。藏在眼睛后面的目光轻扫,将宴会上的情景七七八八的收在眼中。
这次回来,她已经故意绕开钱家兄妹走了。可他们和水蛭一样,吸在身上拍不掉了。
那,就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二楼之上,钱思凝拉着钱思焕躲在帘幔后。她抬手一指,指向楼下的橘蓝灯,“哥,你看,北北在那里!”
钱思焕送过视线去,审美被震的细碎。下意识的,把头扭开了。
“哥!你不是问北北在哪吗?”钱思凝心中舒畅的不行,去推钱思焕,“你快去带她上来呀,爸爸妈妈不是也说,很久没见她想了吗。”
钱思焕深呼吸好几次,往楼下走去,“好,我去带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