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了？”他问，想听她说想他。
“皇上不来寻我，我便只能来找你了。”她道，说得简单，却是实话。
“哦？”赫连霸天低沉的声音慵然地道：“你不知道，这后宫中的女子，没朕的召唤，一般谁也不敢自作主张过见朕的。”
他道，说的却是实话。
虽然他从没下过这样的令，可是却是一种默然间形成的规则，人人都不敢妄想争宠的。
“是这样吗？轻雪并不知道，只是想皇上了，所以就来了。”轻雪温软地道，脸上温婉，她看得出来，赫连霸天其实是欢喜她来寻他的。
“聪明的女子！”赫连霸天一笑，更是开心。
“谢皇上夸奖，不过轻雪并非聪明，只是真不知道这深宫中有这样的规矩，若然知道，则如何也不敢来的。”轻雪娇柔地道，明亮如清水的眸子中，似真似假，带着女子的温羞，却含了几分伶俐。
她的话，永远真真假假，而这，最是让人难得猜测的。
“你这张嘴啊！真是极能言会道的！”赫连霸天笑着道。
他并不介意女子的聪明，他喜欢聪明的女子，只是那聪明，最好不要用在他的身上！
“轻雪。”赫连霸天突然叹了一声，而后唤道。
轻雪有些吃惊，赫连霸天，从未如此正经地唤过她的名字，顾盼间望向了他：“皇上……”
“告诉我，你来到日烈国，有什么目的？”赫连霸天问道，凤眼中凌利如箭，似要望入轻雪的心底。
虽然东洋国此次投降，可是赫连霸天却没有因此而放下半分介心，昨日探子更是查出，东洋国送来的六名贡女当中，有一名是经过训练的，用来当内奸的。
而在这六名贡女当中，除了楼轻雪就是周婉碧，可是这几****也刻意与周婉碧接近，却感觉不像是她。
她太过温婉，那种温娴知书达理的沉静，属于闺中女子特有的。而且，她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有着深沉心机的女子。
倒是楼轻雪，一开始便看起来不寻常。
她的美，不寻常，她的眸中，更是有一种沉沉的心机在转动着。
其实他可以去查的，可是当真查出真相之后，他是不可能留下她的，他虽然喜欢她，可是决不会让一个敌人睡在自己的枕边。
所以，他希望，在他查出真相之前，她能够自己承认。那么，他会放过她的。
“目的？”轻雪的心中一抖，她不曾想过赫连霸天竟然这般锐利，只不过几次相遇，便察觉倒她的接近是有目标。难道她掩饰得那么差吗？
她更想不到，赫连霸天竟然会如此直接地问出来。
她是有目的的，可是，她的目的又怎么能跟他说呢？
呵呵一笑，眸子微微轻睑：“轻雪不明白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轻雪是被当成贡女送来的，又能有什么目的呢？”
她那一瞬间的闪烁，却让赫连霸天完全失望了。
他有些愤怒，眉宇间的阴霾愈浓，他给了她这样的机会，她却居然不肯说出。
轻轻地，将她的身子往外一推：“你先回去吧！待朕有召唤再来！”
轻雪被他狠力一推，险些有些站不稳脚，踉跄几步才险险站稳，抬头望了他一眼，却见他眼睛紧紧睁着，俊杰的脸上，罩了一层阴郁。
分明刚刚还是欢快的，一刹那，他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有些失望。
有些神伤。
她，微微地睑下了眸睑，轻轻地拉过裙摆，跪下行礼：“臣妾告退。”
说完，返身离去。
而她不知道，在她转身那一刻，那一双深渊般的眸子在那刹那，轻轻地睁开，望向了她，带着浓浓的失望，还有一抹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