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有棵很高很大的树,树顶似乎已溶入了天空的蔚蓝。
有人从树下走过,惊奇于它的高大,失声喊道:“多美的树啊!”然后继续自己的行程。
第二个人走过,也为这树的美打动,不过他没有开口,没有停留。
第三个人又走过去了,可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这树的存在。
终于,过来两个狂人,其中一个人想爬上树去,可在眼看就要爬到树顶的时候跌了下来,跌破了脑袋。其时有人看了看,他的脑袋里什么也没有。
他的同伴也力图爬上树去。由于比前一个人有更多的狡猾和更多的韧性,他最终爬到了树顶。从那里,他俯看世界——原来是极小的,极小极小的,躺在他的脚下!
于是这世界宣告他是天才。
继续走过许多的人。他们像最初一个人那样,停留片刻,赞叹天才:“跌下来的那人或许也是一位天才,不过命运不曾加恩与他罢了。”
这些人是有知识的。
又走过更多的人。他们像第二个人那样,不说什么,也不停留。只愤愤地想道:“也许那到达树顶的人跟跌下来的人是一样的狂人,不过命运加恩与他罢了。
这些人是聪明的。
又走过无数的人。他们像第三个人那样,继续他们的行程,想也不想,根本无视天才或狂人的存在。
这些人是绝大多数。这些人正是建设着或破坏着的人,因为这大地是他们的呀!
(〔班牙〕麦斯特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