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招!”封佩玉拔剑喊道。
“哎哎哎什么啊,你等会你等会。”王金胜赶忙摆手阻止。
“为什么啊?不是要练剑嘛,不对打怎么行?”封佩玉闻言身形一顿,疑惑着问道。
王金胜不知道说什么好,无奈道:“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单纯地想砍我呢?我还没开始教你呢,对打什么啊,没学会走就想跑啊?”
封佩玉一撅嘴,气哼哼的收起了剑,小声嘀咕着。
这丫头,果然就是想砍我吧。王金胜腹诽,额角滑过几滴冷汗。
整了下思绪,他轻咳一声说道:“你也不用气馁,我先教你剑式,很快就学会的,然后我们再来切磋不就好了?”
少女眼中又闪烁起期待的光芒。
“不过有一点啊,你要怀着一颗空杯心来学习。因为一个满溢的杯子,是不能够继续装水的。我知道你从小有蓝老二教授武学,但要想习得我的剑路,就要摒弃一切杂念,去伪存真,方能水到渠成。”王金胜信誓旦旦地说道。
封佩玉连连点头,示意他快点开始。
王金胜拔出竹剑说道:“我有七剑,只要得其一便可称为一流高手,所以我就先教你一招最适合你的第四剑,等你练会了,咱们再说别的,贪多嚼不烂,明白嘛?”
“哦,知道了。不过为什么不从第一剑开始呢?”封佩玉扑闪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你的经历还不够多,学不得那一剑。并不是所有武学的第一式,都是最基础的招数。”王金胜摇了摇头说道。
封佩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王金胜不欲闲聊,捏着剑尖说道:“此剑名为折玉…”
然而刚开口就被粗暴地打断了:“什么?王金胜你是不是故意找茬?不想好好教就不教嘛,非要挑这种名字的剑法来戏弄我!”封佩玉出离愤怒,语气中还带了点委屈。
王金胜愕然,握着剑愣了一下,而后面色尴尬的说道:“呃……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一招确实就叫这个名字,可不是故意针对你哈,别介意,我们继续好不好?”
封佩玉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
王金胜抹了把汗,心说真是要处处留神,没想到因为这种事都会激怒这位大小姐,可是自己也没办法不是,师父当时教的时候就是说,这招叫折玉嘛。
于是他决定寻思把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回到剑上来:“此剑绵柔,飘逸灵动,对力量的需求很小,你看,只需要你把内力转化为剑气,凝于剑尖上,就可以快速击发,以点破面。无论什么样的防御,或是多坚固的铠甲,都一样破之。”
说完他比划了几下,简单演示了运作原理,便示意封佩玉自己试一下。
少女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说道:“然后呢?就这一招就完啦?”
王金胜挠了挠头回道:“啊,对啊,大道至简嘛。这招的精髓就在于,如何准确迅速地找到敌人的气门,然后果断刺出这一剑。当然,真正和人交手时,还是要借助大量的临阵经验,以及其他辅助功法来配合,才能达到其最大效果的。不过饭也要一口一口吃嘛,你先练会了最关键的,剩下的慢慢来。”
封佩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便有样学样地在原地自己练。
王金胜四处寻觅了一下,跑到校场边缘搬来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放在了封佩玉面前。
望着这块足有三尺厚的石块,封佩玉有些不明所以。
“哦,你先试着对它刺,什么时候你的剑可以不破入表面,也能击穿它的时候,再来找我吧。”王金胜扶着石头一笑说道。
封佩玉小嘴圆张,说不出话来。
虽然对她来说,击穿这种厚度的石块并不算困难,但如果要求不破入表面的话,她实在不明白如何才能做到。
正当她打算问一下王金胜有什么其他技巧的时候,抬头却发现,对方已经走出老远了。
封佩玉咬了咬小虎牙,气的跺了跺脚,小声抱怨道:“什么破老师,讲两句就跑了!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本小姐才不用你教呢,偏要自己练成给你看!”
抱怨归抱怨,但她小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愈发坚毅,努力练习着。
王金胜独自回到中军大营,见到了正在办公的封平与熊辉二人,封鸣似乎还没有回来。
封平抬头见是王金胜进来,于是热情招呼道:“王督军,请坐!不知可有什么需要老夫效劳的?”
王金胜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拱手说道:“老将军安康,不知我可否从账上支些军费?说来惭愧,上任第一天就和您开口要钱,本想和封爷商量着来的,但他之前去帮我调查一件事,好像还没回来,所以只好来问您一句。是这样的,我打算亲自训练一批有潜力的军士,指点他们的武艺。但训练量难免有些大,所以饮食方面,自然也是要跟上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派人采购一批新鲜肉食,以及米面蔬菜,最好能赶在晚膳前办妥,以便让他们训练完直接得到补充,您看……”
封平笑了笑,点头说道:“督军太过客气了,大公子早有吩咐,让我尽力配合你,此等小事,自然不在话下,以后你尽可直接吩咐他们即可,我会打好招呼。熊辉,就按督军大人说的去做吧,速去速回,差人采办后,直接送到伙房,晚膳的时候,开一桌小灶出来。”
熊辉在一旁闻言起身,向二人分别拱手行礼,便径自去办了。
王金胜笑着对老将军揖礼致谢,颇为感怀。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王金胜便告辞离去。
回到校场时,天色已然擦黑。
七人仍然绑着沙袋跑着步,只是从步伐上来看,已然到了强弩之末。
王金胜并无所动,继续向封佩玉的方向看去。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一愣,发现曹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过来了,正和封佩玉嘀嘀咕咕说这些什么。
他有些好奇,便向他们走了过去。
然而两人见他回来了,赶忙各练各的,装作无事发生。
王金胜走到他们面前,看了看两人,而后对着曹烈说道:“刚才在聊什么,怎么不继续呢?”
曹烈闻言脸色一窘,赶紧低头不敢吭声。
封佩玉不乐意了,也停手叉腰道:“是我让他说的,刚才他回来之后我问他,得知你也教了他一招,于是就想着切磋探讨一下,怎么着,你不教我还不许别人教我咯?”
王金胜捏了捏鼻子,心说那您心虚个什么劲儿,我一来就不说了,切。
曹烈见气氛有些不对,赶忙告罪道:“禀督军大人,您方才传我的曲直之道,委实精妙无比。所以刚才来校场找您的时候,正巧看见参军大人亦在此练剑,我观其剑势与您教我的有一些共通之处,便忍不住上前讨教,还望勿怪。”
“行了行了,我又没说什么,本就剑出同源,互相借鉴一下,进步的更快,挺好的,你们继续。”说完便两手抱头走开了。
封佩玉一愣,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便赶忙追上去说道:“喂!你怎么了嘛,是不是生气了?我认真练剑还不行吗!真是的……”语气中带了点委屈。
王金胜有点纳闷,心说这女人又来哪一出,我怎么就生气了?
但结合之前的教训,他决定先不开口,以静制动,于是便回头好奇地看着对方,等待下文。
封佩玉见他这个反应,登时便有些恼火,一跺脚气哼哼地回去练剑了。
王金胜一耸肩,见怪不怪,转身去喊跑步的七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