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可不能让公子知道是我说的,不然喜翠又要去杂役房帮工了!”喜翠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望着江夜歌垮了一张脸。
江夜歌没有说话,只是在听完喜翠说的话之后显得太过惊讶而不知反应。
没想到府里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这一切都因她而起,别院已经被宋羲黎赠予宋老夫人,名义上是给宋老夫人养老,实际上是断了宋老夫人跟宋府的关系。
原本宋老夫人插手的正阳雅轩,如今也都断的干干净净,而之前被表二少爷弄得有些乌烟瘴气的正阳书院,如今也都被整顿了一遍。
外人都当她是孤世煞星,猜测着什么时候就会把宋羲黎害死,而被逼急的宋老夫人,难保不会利用这次机会对宋羲黎不利。
而事实上,她之所以能够成为宋府的少夫人,那宋老夫人也是功不可没的,如今这样推算下来,也难怪宋羲黎对表小姐的受伤有疑虑。
不管表小姐是真的受伤还是假的受伤,只要宋羲黎离开了宋府,就等于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不管最后是悲剧还是喜剧,都会被归到她孤世煞星的威名上,这对宋羲黎和她来说,哪怕是整个宋府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江夜歌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而宋羲黎要是避不出门,宋老夫人说不定也会利用宋微羽的受伤来大做文章,目的无非也就是把宋羲黎逼出宋府大门,只要离开宋府大门,等着宋羲黎的就是……。
想到这里,江夜歌不由得低下头来,从来没有想过,宋羲黎也许并不是不愿意出门,而是根本就不能出门,跟她一样的身不由己。
“夫人?夫人!”见江夜歌始终沉默的喜翠,忍不住开口喊了好几声。
“嗯?”回神的江夜歌望着喜翠。
“夫人,你没事吧?”喜翠忍不住有些担心的皱了皱眉头。
“没事。”江夜歌摇了摇头,然后望着角落搁置的针线,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然后抬头望着喜翠。
“喜翠,你能不能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喜翠表情有些疑惑的望着江夜歌。
“能不能帮我把七娘请来府里一聚?”江夜歌小心翼翼的问道。
“耶?!”喜翠惊讶的喊了一声。
“夫人,您没事找七娘过来做什么?”上次差点被七娘教唆着答应合作的事情,难道夫人忘了?喜翠想着皱紧了眉头。
“自然是有事才会找。”江夜歌说着笑了笑。
这坊间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当属青楼窑子,再来就是茶楼和会馆,而话最多的永远都是女人。七娘做的是胭脂水粉和香料的买卖,都是女人的生意,男人也免不了会光顾,以七娘的手腕,要想打听到想打听的事情,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夫人能找七娘有什么事情啊?”喜翠疑惑的问道。
“等你把七娘找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江夜歌卖着关子的笑了笑,让喜翠更为疑惑的嘀咕了句什么,却还是依言走了出去。
如果只是把人找来的话倒是没什么关系,只要夫人不出门乱跑就行,但是七娘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夫人就不担心会被七娘算计了吗?
对于喜翠担心的这些事情,江夜歌心里其实早就有了底。
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再想着之前见面时从七娘那里听来的话,原来,七娘早就知道了关于她的事情,比其他任何人都要知道的早,可见消息的灵通。
明知道有关她的事情,却还是想要得到她的绣件,这让江夜歌确信,如果她开口的话,七娘必然会帮她的忙,不然,七娘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了。
原来,七娘当初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江夜歌想着不觉笑了笑,对于跟七娘的见面,她忍不住有些期待起来了。
与此同时,宋羲黎正坐在书房里,一脸沉凝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而一旁的金柯和随后出现的傅东对望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由傅东先开了口。
“公子,已经让库房准备了上好的滋补药品送到别院,也跟京城里出名的大夫打了个招呼,即便表小姐真的病重,应该也不用担心才是。”言下之意,傅东也是不希望宋羲黎出门的其中一员。
“你们觉得这会是一个局吗?”宋羲黎面无表情的抬头望了一眼金柯和傅东。
“即便不是一个局,也难保不会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情造势。”这是傅东的看法,而金柯始终认同。
“那如果是真的病重呢?”宋羲黎眉头微皱的望着傅东。
“……。”如果是真的病重,而他们又置之不理的话,难保不会被人说成冷血无情,如果表小姐因此而香消玉殒,到时候就算不想出现也还是不得不出现,该发生的事情同样会发生,唯一不同的只有时间,还有外界对宋府的看法,如此而已。
傅东和金柯对望一眼,各自咬牙的没有说话,然后听得宋羲黎哼了一声。
“把桑禄叫回来吧!”
“公子!”金柯有些惊讶的大叫一声,而傅东也忍不住瞪大眼睛。
把桑禄叫回来,难道公子是想要去别院走一趟吗?如果被人埋伏的话,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万一别人把这件事情归咎到少夫人不祥的名头上,那少夫人岂不是……?
“把人叫回来吧!”宋羲黎没有解释的只是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昂头望着天花板眯起了眼睛。
彼此对望一眼,傅东和金柯暗自咬牙的低下头,然后齐刷刷的转身走了出去,独留下宋羲黎一人坐在书房里始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