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静,夏虫啾鸣。
龙凤烛不断跳跃,伴着女子婉转娇、吟,在星空下飘散开来。
冬儿和夏儿听得脸色通红,钱嬷嬷却笑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连月色都羞的钻到了云层里。
楚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累的实在是动不了,便任由韩湛翻来覆去,酱酱酿酿,为所欲为。
到最后彻底成了个废人,连手指头都动不了,连身子都是韩湛帮忙擦洗的。
原以为这一觉会睡许久,结果天刚擦亮楚枝就醒了。
“嘶——”
楚枝倒吸一口凉气,此时别说手指,就是连头发稍都疼的厉害。
“吱吱!”韩湛趴在枕边,亮晶晶的眼眸瞅着楚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见楚枝睁眼,欣喜道,“你醒啦!”
楚枝只觉自己像是被人给揍了一顿又大卸八块,哪哪儿都疼。
再看笑容满面的韩湛,不禁又羞又恼。
“莫要叫我!”
还好意思叫她!
韩湛知道楚枝恼了,便好性子哄道:“你是我娘子,我不叫你叫谁去?好吱吱,你莫要生气了,气大伤身,何况你我新婚,你就莫要同我计较了,好不好嘛!”
说罢还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
楚枝再大的怒火也去了大半,但还是觉得憋的慌。
其实也不怪楚枝恼,好歹楚枝也是习过武的,有些底子傍身,就这都被韩湛折腾的够呛,可见韩湛厉害。
一开始韩湛还顾忌着楚枝,但等尝到甜头后就收不住了,他想慢来着,可由不得自己,且一次完了不知足,还想来第二次,结果越来越有精神,越来越销、魂,到最后欲、罢不能。
楚枝没心思跟他计较:“叫了备水,我要沐浴。”
日子一天天惹了,睡了一宿又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糊糊的。
韩湛连忙应声:“欸!早就备着了,你等着,我这就叫人抬水进来。”
说着就去吩咐了。
听到二位主子醒了,今日又要去请安,钱嬷嬷便进来伺候。
此时韩湛已经自个儿穿戴妥当,冬儿便去扶楚枝起身,轻薄的锦被顺势滑落,瞧见锦被下的情景后,冬儿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楚枝身上青青紫紫,瞧上去甚是触目。
楚枝连忙拿被子捂住。
钱嬷嬷听到动静,连忙进来,一瞧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打发冬儿出去。
冬儿咬了咬牙,只是出去的时候看着韩湛的眼神有些怪异,狠狠地,似乎要跟韩湛拼命似的。
不过没人发现罢了。
待冬儿出去后,钱嬷嬷才问楚枝:“夫人,您可还能起身?”
楚枝点头:“能的。”
结果才下床,双腿一软,就往前扑去。
“小心!”
韩湛眼疾手快,一个跨步上去将人捞在怀里。
下一秒将人打横抱起,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楚枝就是再难为情,如今疼的厉害,也顾不上了。
楚枝的肌肤本就被养的娇嫩无比,稍微有个磕磕碰碰就会青了,昨夜有那么激烈,自然不好受。
钱嬷嬷心疼不已,顾及对方是小侯爷,有些话也不好说。
可看自家姑娘脸都白了,再想到这才新婚,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只一晚姑娘就成了这样,等后面那还得了?
便在楚枝沐浴后,韩湛又来抱人的时候,钱嬷嬷犹豫再三,还是叮嘱道。
“能得小侯爷疼爱,是我们姑娘的福分,只是我们姑娘身子娇弱,还望小侯爷怜惜……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韩湛抱着楚枝的胳膊一僵。
晨起时候韩湛也愧疚不已,再见楚枝又这般难受,就更加不是滋味,如今被钱嬷嬷叮嘱,愈发无地自容。
好在面上还算镇定,只见他微微颔首:“你下去罢!”
钱嬷嬷心中一惊,她说这话本就已经逾矩,只是疼惜姑娘,如今听小侯爷这般说再看他又面无表情,还当小侯爷恼了。
正待请罪,就听楚枝道:“你先下去罢!”
钱嬷嬷犹豫半响,还是点头出去了。
韩湛将楚枝放在榻上,转身就去了外间。
楚枝方才在浴桶里面泡了一会儿,终于觉得舒坦些,才松了口气,韩湛就在床边坐下,一手掀开被子,另一只手就往里面探去。
“你做什么!”吓得楚枝连忙抓住。
韩湛知道自己昨夜太孟浪了些,但见她这样又有些好笑,便举了举手上的药膏。
“这是吴太医给的,说涂抹那处,可以缓解疼痛,我帮你涂上去,能好受些。”
叫韩湛摸她那里……还涂药……
“我自己来罢。”
“你自己能看到?”
楚枝:“……”
最后索性拿被子盖住脸,由他去了。
楚枝实在太娇弱,韩湛又凶猛,那块儿竟都破皮了。
原本还有些旖旎心思,如今尽数化作愧疚和心疼。
只是才一碰到,楚枝就倒吸一口凉气。
“可是疼了?”韩湛紧张道,“我……我轻点儿,要是疼了你给我说。”
可再怎么轻,只消一碰都会疼。
楚枝便咬紧牙关,只要忍过去就好了。
吴太医给的药膏极好,才抹上去就觉得清凉舒爽,不那么火辣辣疼了,人也松快了许多。
见楚枝疼的脸都白了,韩湛心疼极了:“吱吱……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罢?好不好……”
楚枝又气又笑,昨夜她被折腾的求饶时,这人口口声声说什么“吱吱你给我……再来一次……就一次……赶明儿我任你处置……”
到后来那一次也不知道变成了几次,反正楚枝是被他气得没话说。
便瞪了他一眼。
楚枝歇了一会儿,就起身了。
他们是陛下赐婚,待用过早膳后还要去宫中谢恩的。
听到里面的动静,钱嬷嬷带着一众丫鬟鱼贯而入。
梳头的梳头,上妆的上妆,还有边上整理衣裳的,待一切收拾妥当,时辰正好。
楚枝的衣裳向来淡雅,多以碧色水蓝色为主,如今穿着红色,竟耀眼夺目,叫人移不开眼,琳琅华翠也比不上她貌美如花,容颜姝丽。
看的韩湛眼睛都直了。
“吱吱你穿红色真好看!”
韩湛向来锦衣华服,不是降红色就是紫色,富贵张扬,但也只有他能衬的起这般艳丽的颜色。
没想到如今跟楚枝走一块儿,竟相得益彰,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