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女孩子不值钱。阿波的爷奶对儿子唯一的骨血兴趣不大,宁可拿阿波换点养老钱。
就如狗血俗套的小麻雀摇身变凤凰的剧情,大城市的有钱人多年不育,突然兴致勃勃想收养一个孤儿当自己孩子。于是才周岁的阿波因为漂亮机灵,被褚家夫妇看中了。
而且阿波确实“给力”,她进了褚家没两个月,褚夫人就发现害喜了。
这也就是说,阿波在褚家并没有受到几天养女的待遇。
不过当年收养阿波闹得轰轰烈烈,所以在外人面前,阿波依旧是以养女的身份出现。
至于初中毕业就直接上了职高,褚家对外的说法是阿波脑子笨,人又懒散,根本不是读书的种子,成绩差得没眼看。
这让所有知道褚家养女一事的人,都认为阿波基因不好,褚家这么好的条件,都没办法把阿波这烂泥扶上墙。
不过阿波都认命了。在整个世界上,除了褚家,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可以去爱。
那些和阿波有血缘的所谓亲人,比褚家对她更冷血无情。
阿波从小就懂得认命地学习怎样做一个家政工人,整理衣服,市内保洁,照顾病人,她样样做的极好。按夫人的话来说,阿波天生就是一个伺候人的好料子。
就连褚家其他佣人都听得出这不是好话。
即使是佣人,也不会喜欢被看做带着低人一等的下人基因的。
但是阿波并不是这方面的天才,她做的好,只是因为她有一个严格的监工,那就是王妈。
如果衣服熨烫不整洁,王妈就用皮带教导阿波怎么干活。
幸好阿波天生善于学习,一个礼拜顶多也就挨七次皮带抽打。
阿波慌乱地应对王妈的指责。“不是的,我把垃圾带到这里处理掉。”
“啪!”一记耳光抽在阿波的小脸上。
阿波捂着脸,后退了一步,保持鞠躬的姿态。
她明白,王妈打她是不需要理由的。
褚家从外面招的工人,王妈是不会这么说抽耳光就抽的。
不过阿波还是要努力辩解:“王妈,酒杯打碎了,我不能把碎渣到处放……”
王妈脸上所有的皱纹,似乎都展开了。“不要在我的面前找什么借口!小姐大婚,别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偏你会躲懒!记住,大少爷喝醉了,吐了一身,你马上去把他的衣服洗了,熨烫干净!二少爷和三少爷的房间你要好好收拾,别让他们晚上休息不好!小姐换的衣服你要及时洗,别耽误小姐的时间!”
阿波诺诺答应着。王妈在阿波面前摆足了威风,这才仰着下巴,挺着肥硕的胸脯从备餐室离开了。
阿波整整忙到天黑,才把王妈扔过来的这么多活计做完。
褚家女仆有专门休息的地方。阿波经过女仆房的时候,看到女佣崔秀秀。
崔秀秀同样是乡下过来的,在褚家打工纯粹是因为褚家工资不错。
刚到褚家的时候,崔秀秀对阿波是相当敬畏,因为她也听到传闻,阿波是褚家的养女,再不济,阿波在褚家也当了十多年女佣了,有这么老的资历的佣人,在主人家都有一定的地位了。
没想到的是,新人崔秀秀,竟然比阿波地位更高。
褚家的管家,总是高抬崔秀秀,打压阿波。
这让做好心理建设,准备时刻听从阿波指挥的崔秀秀,十分意外,当然也有一点小欢喜。
不过现在,崔秀秀看出来了,褚家对阿波不好,只是因为想对阿波不好,这和崔秀秀是否得到赏识,没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