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一呆，左右看看，身边都是褚家的仆人。
阿波虽然是褚家的老资历的佣人，可是人人都知道，阿波不受东家喜爱，处处打压。
这样的晦气人，自然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别看了，他们看不到我。”那声音继续说道。
阿波眨眨眼，她看到了。
在她面前，站着一个穿一身黑色长袍的男人。
男人戴着金色的面具，下巴有些消瘦尖削，皮肤苍白如玉。
“你是……”阿波不由自主就开始说话。
“别吭声。只有你能看到我。因为你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男人说道。
男人声音略有些低沉，但依然可以听出，他十分年轻。
阿波不知为什么，反而更局促了起来。
“是谁害死了王淑琴。”褚夫人腰板挺直，目光森冷。
“夫人，我们会查这件案子的。”带队的警察局长说道。
褚夫人眼里扫过一抹冷光。“我信不过你。”
局长尴尬地低下头。
褚家在M市是一流家族，没人敢惹，就是市长看到褚家家主，也要低着头说话。
“淑琴是从小跟随我的人，”夫人带着几分咬牙切齿说道，“谁敢对淑琴下手，谁就是想和我为敌！”
场面更死寂了。
得罪夫人的下场，谁都明白。
大少爷的境况，不就在那里示众的吗？
当初刚进褚家家门的时候，褚修德完全不把嫡母放在眼里，还敢吆喝嫡母所处的妹妹。
现在，褚修德当年的一切，都被褚婉茹小姐紧握在手中。
褚夫人就是想要褚修德的命，也不过是一念之间，不会负任何法律责任。
阿波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缩缩肩膀。
夫人能要褚修德的命，当然也能要褚修文褚修武兄弟的命。
可笑这三兄弟到现在还互相明争暗斗，不死不休。只怕他们到死，都不会明白他们到底为什么斗！
“清芬，你冷静点。”褚老爷这时候发话了，“淑琴的死状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阿波紧紧捂住嘴。
盖着尸体的床单被掀开了。
顿时周围响起一片呕吐之声。
王妈的眼球深陷，两只手向上举着，嘴巴大张，露出残缺的牙齿。
整个王妈，就好像失水了两千多年的木乃伊。
周围一片惊叫声。
警察局长也尴尬地转过脸。虽然他也办过不少案子，但是这种死法，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赵妈昨天下午还活的好好的，在指挥操办小姐的婚礼。这一点有无数人可以作证。
“昨天王妈最后见到的人是谁？”
警察局长问。
一时无人回答。
“我记得王妈对我说，阿波躲起来偷懒，王妈狠狠罚了阿波。”一个女仆的声音说道。
阿波惊呆了。这女仆说话是什么意思？
她急忙解释：“我昨天不是偷懒，是去处理摔碎的玻璃酒杯。所以——”她说着说着，自己愣住了。怎么照她这说法，王妈根本是故意找她茬子。
事实上王妈也确实在找碴子。
最有动机收拾王妈的，就是她？
周围的人，看阿波的眼神，渐渐有些不对起来。
阿波的脸色，渐渐惨白起来。她深知自己在褚家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