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在几天之内瞒过海关潜回本土,绝不是一人所为,后面会是什么组织在帮她?”
“菲尔岛实验室完全没有联外通讯设备,她怎么可能事先与外界联系上?”
“在进入菲尔岛实验室之前,她曾经在沙特阿拉伯恐怖武装组织里呆过三个月,更早前,她与塔利班份子也有过类似交易的接触……或许她已经跟恐怖组织联手?”
“不可能!以楚少楼的为人,她不可能与恐怖组织联手!”
“但是,不管有没有联手,凭她知道的东西太多,也不能留她……”
乔伊用消毒水帮楚少楼洗净额心的伤口,贴上创可贴,侧身将药箱摆回置物柜,顺手按下停音响的止键。回头再看瘫在皮座上已经昏昏欲睡的女子:“听得出是谁的声音吧?美国政坛举足轻重的参议员老约翰都为你辩白了。啧啧!”
楚少楼打了个呵欠说:“那老头还是有那么点可取之处,只可惜年纪一大把了还争名夺利,一点也不可爱。”
“有人的地方就会争名夺利,为了争名夺利就得不择手段,这一点不会因为时空而改变!”
“你也是这种人。所以,你今天救我,也是为了‘蓝威’和‘卫星图’么?”楚少楼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着看向乔伊。
“没错。希望往后我们合作愉快!”
“很不好意思,我还没有跟你合作的打算。”楚少楼说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大觉。
乔伊一手撑在她耳侧的椅背上,挨近她的脸:“何不先听听我的条件?”
她抬起一手挡住他微喷在脸上的气息。“那你说,我在听。”
乔伊突然转了话题:“楚楚,你有没有想过远离这种亡命天涯的日子,做一个平凡的女孩子?”
“平凡的女孩子?你觉得这对楚少楼来说可能吗?”
“对楚少楼当然不行,但我可以让你换一张脸,拥有全新的身份,只要跟我合作完这次。”
“但你不能让我拥有一个全新的脑子,对不?”楚少楼睁开了眼,和他隔着10公分距离对视许久又说,“没用的。他们是军队,不然就是比军队还强悍的恐怖组织——包括你在内,如果这么容易就能隐藏身份,楚家现在也不会死剩我一个人。再说……”
楚少楼的话未及说完,宾士车身猛烈一震。情况发生得太突然,靠得太近的两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撞在了一起。她的唇擦过乔伊的下颚,后者的唇吻上了她的眼。
紧接着,车盖上隐隐传来闷响。乔伊笑意一敛,按下对讲机:“阿Ken,什么情况?”
“条子发了狠,对我们狂轰,前面路口被炸了个大坑了。”
“打着条子的旗帜干着恐怖份子的事,别理他们,绕过去,赶快到机场!”
“是!”
乔伊关了对讲机,回头看楚少楼,她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表情有些呆。“楚楚?”
“我的……初吻没了。”她看了他一眼,轻声一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要闭眼。
“别睡,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乔伊推了推她,目光触及她的红唇时微微一闪。
“刚才说到哪了?”楚少楼歪着头想了一下,“喔,对了,刚才我是想说,如果别人不祸害我,我就会去祸害别人,然后别人会忍无可忍,又反过来追杀我,就像现在这样。”
乔伊摇摇头:“你果然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某女笑而不语。
“无论是国际刑警还是恐怖组织,包括我在内,都只是你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对吧?”乔伊一叹。某女继续笑而不语。
“但是,你该知道无论蓝威或卫星图,我都非要不可!”乔伊说着右手抚上她白晰的劲项,似是情人间的亲昵,但碧绿色的眸中却没有一丝柔情。
楚少楼不为所动,陪他一叹:“所以,世界上再也没有那颗卫星或蓝威的设计图了。”
“你!”他掐住她的脖子,“楚楚,你知道我一直很纵容你。”
她点头:“在所有打我脑子注意的人中,你是对我最好的一个。”
“但纵容是有限度的。”
“可是图纸真的没有了啊。”楚少楼朝他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离开菲尔岛压根没把蓝威的图纸带出来,更别说NASA的卫星,到手时就直接放进炸药包里去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乔伊会当成谎言一通,但他知道楚少楼这么说就一定不会假。他手上狠狠用力,掐着她的脖子低吼:“你竟然敢!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得到它们花了多少心思?”
虽然被掐着,楚少楼却一脸若无其事。
直至她的脸渐渐泛白,他的手才被烫了似的松开。他坐回座位上,不再看她。“为什么还故意引人追杀?”
“因为我高兴,看着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残杀,多好玩!”
“不是为家人报仇?”
“人死都死了好几年,仇人那么多,我一个一个报仇,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报完?除非有一个可以一口气杀光的办法,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楚少楼耸耸肩,明显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伸了个懒腰说,“总之,我一人开心全家幸福,今天把他们当白老鼠,没准明天我就给他们丢上解剖台了……我要睡会,到了机场喊我!”
和乔伊相识十年,两人关系一直似敌非友,但楚少楼知道在他身边时绝对不用提防暗算。于是,话才说完,闭上眼不到一分钟她便沉沉睡去。
只是,安稳觉没睡多久,她就被一阵猛烈地震动震醒,半眯着睡眼,侧头看向身边正给火箭炮装弹药的乔伊。“怎么了?”
“我们现在正在跨海大桥上,如果不把天上的直升机打下,这车不出10分钟就会变成马蜂窝!”
楚少楼闻言掀开眼皮,感觉到高速行驶中的宾士车盖不断受到攻击,车内却依旧安然无恙。吹了声口哨:“你这车真牛X!”
乔伊笑了笑,无暇回话,举着火箭炮,推开车门。她见状扬了扬眉,突然一颗流弹掉入车内,滚落在她手背上。她猛地甩开,却是笑开了:“这帮白老鼠看来真急得不行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