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这凶徒又来,说是今年因为笔误没有考中,希望小老儿再多宽限一年,准许他先与小女成婚,来年他必定会高中状元。小老儿心知小女已经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也就同意了。夜里,我将老妻留下的一对龙凤钗交给小女,算是嫁妆。哪知,夜里小女就被害了,而那对龙凤金钗也不见了。若不是这凶徒还能有谁?小女一向警惕外人,除了他断然不会将金钗拿出来炫耀的。大人,这必定是这凶徒见财起异,将小女谋害了啊,大人——”萧屠户再三的叩头,柳胭脂将目光一转,对上那秀才,抬高了声音问了句:“对于萧屠户的指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大人!”许秀才抬了抬手:“小生没有杀淑玉,也绝对没有要杀她的理由啊大人。小生承认爱慕淑玉,她是一个难得的女子,不仅容貌出众,而且蕙质兰心。至于私通之事,小生也承认是小生诱导在先,但也是淑玉同意的。”
柳胭脂轻抬了一下眼皮,站了起来:“其实在萧屠户制止过你之后,你与淑玉依然有约会对不对?”
“你?大人怎么知道的?”许秀才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小生与淑玉幽会之事,极其的严密,就连萧老爹住在楼下也不曾发觉。大人是如何知晓的?”
柳胭脂点了点下巴,“淑玉死的那日,我曾亲自到现场眼看过,只是薛大人办事太过鲁莽,所以现场凶徒所遗留的证据几乎都已经被破坏掉了。例如那个放置在桌边曾经被薛大人坐过的凳子,她原本是在淑玉被害之时给踢倒的,因为那凳子的一条腿上留有半寸脚印,而且还有被人用力抓过的痕迹。
其次,我曾到窗口张望过,发现窗口一侧磨损的厉害,而墙壁之上也有攀登的痕迹。若只是凶徒入室行凶,只登过一次,显然造不成那样的痕迹。而且我还发现那些痕迹深浅不一,似有被蹭花的痕迹,这也说明了攀登此处之人是一个手脚均不利索之人,需要借助外力的帮助才行。而那些划痕,很有可能是此人才攀登途中踩空滑落所致。许秀才,这帮助你的人可就是淑玉?”
“大人所猜不错!”许秀才将自己的头垂了下去:“那日小生和淑玉相约被萧老爹撞破,他便不许小生再去找淑玉,直到高中为止。可今年大试,小生再次名落孙山,自感无言再去面对他们二人,只在夜晚偷偷的跑到淑玉楼下一诉相思。几次之后,竟被淑玉知晓,我二人便偷偷商量,瞒着萧老爹约会。”
许秀才说道这里,看了一眼萧屠户,而萧屠户此刻若不是被两名差役制住,估计就又要跳起来将他生吞活剥了。
“继续!”柳胭脂觉得事情很快就要到关键的那一步,随即眼神也跟着凝结了起来。
“小生与淑玉相约,每到夜晚,她便等在窗口。小生私下偷偷的准备了一根圆木,见到淑玉在窗口,便将那圆木靠在墙下,而淑玉则将事先准备好的白布抛下,小生便借助圆木和白布又窗口爬进屋内。随后再将圆木也吊上来,放进屋中,等到天亮,再将圆木顺着窗口放下,借着白布回到地面。然后小生将圆木藏匿,白布则由淑玉藏好。如此过了几月,竟然也没有被人发觉。”许秀才将头低了下来。
“大胆许秀才,淑玉死的那日,你可也是依照此等方法,进到屋内。与淑玉欢好之后,她就将父亲曾与的金钗拿给你看,你见财起异,就杀了她对不对?”薛理在堂上听的激动,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就冲了下来:“来人啊,证据确凿,将这大胆的凶恶之徒给本官拿了。”
“薛大人,慢!”柳胭脂回头,眼睛冷冷的扫了一眼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