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站在湖边,看着那自枝叶间洒落的阳光映入眼帘,似梦似幻,恍若如旧前见过……在波光粼粼的湖畔庞,柳树上,她曾依偎在冷大哥的怀中,调皮的用手指缠绕着柳叶,笑望着他。
“一丝柳,一寸柔情……”她轻声的呢喃,原本因为疼痛折磨的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晕。
“娘娘?”旁边莲香轻轻的唤,因为下毒之事,她一直心生愧疚。虽然事后,胭脂从不曾怪过她什么,更不曾责备,可看向她的目光却明显的有了隔阂。
对于那声轻唤,胭脂却恍若未曾听见的一样,仍是低喃着:“一束发,万种爱恋,执手相偕,死生……不离……”蓦地,她胸口一阵剧痛,忙用手扶住了身旁的柳树。一旁的莲香也变了脸色,忙上前来,急切的问了声:“娘娘,要不要找御医?”
“没事的,不用通知御医了。”柳胭脂将背贴在柳树上,轻轻的喘气,让胸口那股突入起来的疼痛慢慢的散去。
“娘娘,都是莲香的错,是莲香对不起您。”莲香看着柳胭脂难受的模样,眼圈跟着一红,背过了身去。
“不管你的事。”柳胭脂轻轻的摇了摇头。
待到胸口的疼痛渐渐的散去,正欲回宫中休息,却见一太监慌慌张张的冲了过来,见了柳胭脂不等气喘顺溜了,双腿一弯就跪在了地上。“皇上有旨,传娘娘到偏殿。”
“偏殿?”柳胭脂看了莲香一眼:“现在什么时辰?”
“回娘娘,快到午膳时间了。”莲香知道胭脂对时辰不是很敏感,便用了最通俗的说法。柳胭脂抬头看了下日头,心中却隐隐的泛起疑来。皇上今日早朝,说是大辽那边派遣了使臣前来,此刻已经将近至午膳时间,却又有一小太监宣召自己前方偏殿,莫非这早朝之上又生出了什么事端来?
随了小太监前往偏殿,说是偏殿,也不过是在皇上上朝的正殿与后殿之间的一个小隔层,大约一人来宽,若发生兵变时,可以在其殿内安排护驾的奇兵。柳胭脂早先也曾听皇帝提起过,不过来到此处还是第一遭。
偏殿中有一处隐秘的设计,可以让人看到正殿中的部分情况,另外还有着奇巧的隔音设置,在里头的人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外头的声音,但是在外头的人却无法听到由偏殿传出的声音。
柳胭脂刚刚在偏殿站定,就听到一人用半生的汉腔说道:“也罢,咱们不用绕圈子了,实话对你说,本将军乃是奉了我朝太后的旨意,你们若是肯交出一位公主前往我大辽和亲,此事便罢,若是不肯,我军便继续挥师进攻你大宋。”
“大将军,当初我国与贵主商定的条款中,似乎不包涵这一条吧?”原本一直沉默的八王爷淡淡的开了口。“我军虽然前次在阵前失利,却并不怕贵军再次来袭。”
“哼!”辽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接着转身,目光从一侧的文官身上转到另一侧的五官身上,接着又从鼻子中呼出一声来。
“不想和亲也成,只要你这满朝的武将,有一人可以胜过我韩贵,我立刻返回大辽如何?”辽将伸手挑衅般的从那些武将身上一一指过。
柳胭脂只看到那是一个矮状的男子,一脸的大胡子,头上带着一顶传统的辽人帽,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其余的长相。
“韩贵是谁?”柳胭脂低声问先前前去传旨的那个小太监。
“回娘娘,据说他是辽国的兵马大元帅,统领辽国三军。”小太监上前答完话,又补充了一句:“据说是辽国南苑大王亲自向辽国太后推荐的人选,武功甚是了得。”
“比着杨将军如何?”柳胭脂不懂军事,却也明白战场上所谓的武功与那些江湖人惯用的还是有些不同。江湖上的高手她也算是见过几个,可战场的能够想起的便只有杨家那些被后人称颂的将军们。
“当然比不得,他啊到咱们杨元帅那里也就是个骑马凳的水平。”小太监说起杨家将来眉梢眼尾的也带着些骄傲,可说完上一句,他的脸也跟着垮了下来:“可此次出征,杨元帅还有那些少将军们死的死,伤的伤,要不那里能轮到着野蛮的辽人横到咱们皇上跟前儿来。”
柳胭脂这才想起,大宋与大辽之间刚刚经过的那场战役,不由跟着一声常常的叹息。
在看大殿之上,一小将也站了出来,对皇帝言道:“臣薛赛豹愿意与韩将军教场切磋。”
“这个又是谁?”柳胭脂指着那名小将问道。
“回娘娘,是薛太师的幼子。”小太监只从窟窿里看了一眼就退了回来。
这头话音刚落,便听到大殿之上薛太师的咆哮之声:“赛豹无理。皇上恕罪,是老臣管教不严,小儿武功不济,哪能与韩元帅过招。”
柳胭脂去看皇帝,脸色已经黑了下来,可偏偏那爱子心切的薛太师还不曾察觉。再看薛赛豹倒是比他的父亲有些骨子,丝毫不接受薛太师警告的目光,硬是往前又跨出了一步来:“臣请命!”
皇帝眼瞧着殿上一处闹剧不知如何收场,临了还是八王爷站了出来,圆了场子。
“既然薛将军又这个心,不妨就让他与韩元帅切磋一番。只是此将从不曾上过战场,又极其的年轻不懂事,还请韩元帅手下留情一些的好。”八王爷缓步走到韩贵的身边,微微的抬了下手。若薛赛豹胜了自然是好,可以大涨我大宋的天威,可若是败了,八王爷又了此番话在前,也多少可以挽回一些,让大宋在脸面上不至于那么的难看。
眼瞧着众人纷纷的下朝,前往教场,柳胭脂也回头冲着小太监说了句:“找一件太监服来。”
小太监应了声,下去准备,柳胭脂便站在偏殿中等候。通过窟窿再往外瞧时,只见正殿之上仅余下两人,便是薛家父子。
薛太师见殿上无人,伸手揪住薛赛豹的耳朵就是一顿臭骂。薛赛豹却是怒冲牛斗,只将胸膛那么一停说了句:“爹爹勿要担忧,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土囤,您啊就看着孩儿我如何为咱们薛家长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