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禅死后,你便将你的师兄改成方丈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出了密室,而原本的悟禅则困死其中,慢慢的化成了骷髅。只是逢春,你们对自己的毒药也太放心了一点,居然没有查看一下就走了,你可知道本官是如何确定那密室之中骷髅的身份的?”柳胭脂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拿眼睛扫了一眼慢慢抬起头来的逢春。
“是悟禅自己说出来的,他中毒之后并为当场死亡,而是还存留有一丝的气息,就是靠着那口气让他爬到了墙边,摔碎了茶壶,用那碎片在墙壁上刻下了一个“悟”字,然后还画了一个线条指向自己。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后来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想,那墙面所写的竟然是一句话,悟禅是我!我是悟禅!猜想出他的身份之后,本官要做的另外一件事情便是要知道这悟禅究竟是如何死的。所以本官用了蒸骨法!”
“蒸骨法?”逢春眼中不解。
“对,是蒸骨法!”柳胭脂走到逢春的身旁:“凡是服毒之人,死前必定会非常的痛苦,所以死后他的嘴和眼睛多是张开的,面部发紫或者发青,嘴唇呈现紫黑色,手脚指甲也会跟着变成青黑色,另外如口、眼、耳、鼻、等处也皆会有血流出,这也就是常人所说的七窍流血而亡。
而中毒又分为生前中毒跟死后中毒两种,生前中毒者,死后全身都会变成青黑色,死后皮肉多日不腐,慢慢会变成黑色。若是事隔多年,皮肉腐烂,死者的骨头也会呈现出黑色来。
若是死后被人喂毒,制造假象的,那死者的皮肤跟骨头只会呈现黄白色。
可本官在密室发现的那具骷髅却是已经死了多年的,而骨头的颜色也很奇怪,与本官上述所说的两种都不尽相同。没有办法本官只好采用蒸骨法前来验证。”
“可是大人,这蒸骨法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方法呢?”旁边的郭让也坐不住了。
“哦,其实也就是把一具尸骨洗净,用细麻绳串好,按次序摆放到竹席之上。挖出一个长5尺、宽3尺、深2尺的地窖,里面堆放柴炭点火,将地窖四壁烧红,除去炭火,泼入好酒二升、酸醋五升,乘着地窖里升起的热气,把尸骨抬放到地窖中,盖上草垫,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取出尸骨,放在明亮处,迎着太阳撑开一把红油伞,进行尸骨的检验。若骨上有被打处,即有红色微荫,骨断处其接续两头各有血晕色。再以有痕骨照日看,红则是生前被打分明。骨上若无血荫,则是死后被打。若是中毒之人,用此方法也可以验出一些痕迹来。”柳胭脂说着冲郭让勾了勾手指:“记着这个法子,日后说不定你也用的着。”
“是,大人!下官定当谨记于心。”郭让的眼睛跟着眯了起来。
“逢春,杀人者偿命,你可还有话要说吗?”柳胭脂走回堂上,声音不大的问了句,而逢春,也就是现在的性慧只轻轻的摇头,不再说话。
眼见着衙役将性慧拉了下去,柳胭脂皱了一下眉走到了薛琳的身旁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面带泪痕,正咬着唇望向跪在一侧的赵亭。女子*****即便是在后世,那些个封建男人也是要计较的,更何况还是在相对比较保守的宋朝。
“赵亭,薛琳此番遭遇也是因你而起,本官现在想要为你二人做媒,你可愿意?”柳胭脂问,薛琳的头随即的低了下去,一双手死死的扯住衣角,哀哀的叫了声:“大人,请您不要为难赵公子了,薛琳如今已是不干净的人,怎么还能配的上他,请大人做主,让薛琳出家去吧。”
柳胭脂没有回应,只是盯着那赵亭,她发誓她绝对不会逼迫眼前这个懦弱的书生,但是只要他敢说一句嫌弃的话,她就飞起一脚来狠狠的踹死他。
“琳妹。”赵亭思索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我赵亭原本也是一无用之人,文不能上京求个功名,武不能保护琳妹你的安全。就如同大人刚刚所说,琳妹之所以受到那恶僧的欺辱也全害死因为赵亭。”
“真是一个书生,默默唧唧了半天连正题的边儿都没靠上。”柳胭脂翻了一下白眼,用脚踢了踢赵亭:“喂,你究竟愿不愿意娶薛琳?”
“愿意,当然愿意。”赵亭回头,轻轻拉起薛琳的手:“至少琳妹不嫌弃我无能无用就好。”
“赵亭——”薛琳轻轻的叫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柳胭脂用手蹭了蹭鼻子,然后说道:“行了,你们要谈情说爱呢,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现在本官就当堂宣布,让你们二人结为夫妇,并着令薛大人即刻为你们准备仪式。”
“谢大人!”薛琳与赵亭齐齐的叩头,柳胭脂则装着正经的模样点了一下头,然后抽身回后堂去了。
冷日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居住的厢房哪里,柳胭脂忽然转过身来,冲着他说了一句:“本官现在要进去更衣,冷护卫你是不是也要进去啊?”
冷日濯怔怔的站住,既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只是眼睁睁的目送着柳胭脂进入房间,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房门打开,丫鬟模样打扮的柳胭脂又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
“胭脂?”冷日濯想起早先说的,若是她换上了女装,便要叫她胭脂。“你还要当丫鬟?”
“当然,主人又没说要炒我,不当丫鬟当什么?”柳胭脂笑嘻嘻的,完全没有一点刚刚在大堂上的气势,感觉就是一不懂事的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只是冷日濯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柳胭脂刚刚说的“炒”是什么意思。“可是胭脂——”冷日濯伸手拦住准备爬墙的柳胭脂:“你没有必要再回薛家当丫鬟,那个宅子不适合你。”
“你又没去过,怎么知道不适合我?”柳胭脂反问:“再说了,现在春草已经不见了,凭着我跟薛琳的关系,很快就可以当上大丫鬟,那可是质的飞跃,傻子才会错过那样的机遇呢。”
柳胭脂眨巴眨巴眼睛,她其实执意的回去,是想要和那路云斗斗法,薛琳之所以被陷害,春草之所以被卖进青楼,说白了都是这个姓路的女人在背后捣的鬼。就算不是为了整倒那个叫做薛景的老家伙,她柳胭脂也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路云,让她清楚的知道什么叫做:“恶人有恶报。”
“哦,对了,冷大哥!”柳胭脂爬上墙头:“那性慧不是说路云每次去寺院中都是和一个男人约会吗,你啊帮我盯着点,我想要知道路云的情夫是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