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支教的纯粹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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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插曲2

我也就开始了一系列的“侦查”活动。

这真的是我来到这儿最为有趣的事情了。

洗头的过程中,理发小哥有一出没一出的和我搭话。

“之前都没有见过你呢?”

“哦,我是来这里支教的老师。”

“来我们这儿支教?我们这儿学校好像很小吧,应该很轻松吧。”

很轻松?

这一看就是个讲话不经过大脑的人。

再一想那个叫芬的女人能和他们有说有笑。

果真是真的灵验了孩子们和爷爷对她的评价。

我也并不想和他争论些什么,就一直敷衍着回应些语气词。

毕竟,可不能丢了孩子们的面子。

要是这芬,还是个“大嘴巴”“招风耳”呢。

果不其然,这女人还真是。

我洗完头,坐在那塑料椅子上后,她就开始打量着我。

让我确定是她的,还不是因为她那有说有笑时,故意生挤出来的酒窝。

其实,我真不是一个爱说人风凉话的人。

但还不是因为,这一切好奇都来自于她对瘦猴做的事,那股愤怒的劲。

“天呐,是来我们这儿的支教老师呢?怎么不选些更为贫困的地方呀?”

她开口的一瞬间,我就犹如山崩地裂,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虽说打扮的甜美,但这一开口的,真把我吓得有些目瞪口呆的,说是毛骨悚然绝不夸张。

因为她的声音十分的尖锐,刺耳,每一个字都好像在故作姿态的咬文嚼字。

不过这普通话倒是挺标准的。

强烈的自视清高感都快被我淹没了。

“哎呀,你就别为难人家老师了,这种不都是分配的吗?”

旁边的那个小伙儿说着。

要不是我通过那块小小的镜子,看见那和芬眉来眼去的,挤眉弄眼的表情,我真差点就信了他在帮我说话呢。

我从未如此想逃离一个地方。

看着她的衣服如此干净,真的恨不得拉着她去给瘦猴道歉。

但我还没有那个多管闲事的自信,毕竟一切基于瘦猴的都得小心翼翼。

我想。

“你叫什么呀?老师?”

也许是真的从不在意吧,因为村里大部分人,即使孩子们不上学的,也有知道我姓何,毕竟这地方又不是北京城。

“我姓何。”

“何老师好呀,以后常来洗头发呀,村里的水是洗不干净的,他们都喊我芬,你就喊我芬吧。”

“你还真是喜欢自嘲呢,整天喊自己那个难听的外号。”

芬和给我洗头的那个理发师说。

其实我是有些好奇的,这两个理发师,看起来都不像是村里人呢。

至于那个芬嘛,虽然强行打扮,想做一个潮儿,但是那股气质和讲话那个刁钻古怪的味道,是多少徒有其表都不能被埋没的事实。

“你住哪儿呢?”

她问我。

我无可奈何的回了句“学生家里”。

因为我确实后悔了,这个女人压根没有想让我和她争辩的心思,而是真的都懒得跟她争。

“天呐,你也太厉害了老师,我都住在村子最里面,刚好最里面后面直接连条道能进城,要是住在那块,做隔壁邻居,我是真的受不了的,怪不得都说老师伟大,支教老师更伟大呢。”

是真的一下子无话可说,所有的话都被卡在嗓子眼了。

也是,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她了。

自己的好奇心,那必须要自己收场,硬撑着都要待完。

“那你也是挺厉害的,我和我兄弟要不是因为老人在这要善后,肯定在城里待得好好的呢。”

那两个小伙子说。

原来如此。

眼看着,我这头发就要吹完了,可真是长舒了一口气。

“千载难逢啊,拍张照吧!”

那个女人又开口了。

她走到我的面前,拿出她的手机向我显摆着,靠那么近,我才闻到她身上那不知什么杂牌的,劣质香水味,及其刺鼻,不过估摸着也是精心挑选了番的,毕竟稍微坐远点,就闻不到呢,这糟糕的持香。

“咔嚓”

也没有等我吹完头发或者是怎么样的,直接就给我拍了下来。

“你就别显摆了!我们哥俩儿好不容易才去大城市给你弄来的。”

难不成,她老呆在这,就是因为这智能手机?

我的头发也就终于吹完了。

可谓真是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那个鬼当然是指这贪得无厌的芬了。

我刚想出去,我的肩膀就被芬搭住了。

至于为什么知道是她,完全是因为那“香味”。

“何老师,你来这儿干嘛呢?”

“平时都没有见过你,所以你是有什么事要来找我吧。”

“没。”

当时我的心里独白就是:你能做出什么事呢?

“别演了,估计也就是因为刘德因那人吧。”

猛的一下,我就呆住了。

“其实我见过你,看见了刘德因牌香囊呢。”

“你不会是为了刘德因来找我的吧?”

“就那个骨瘦如柴的丑八怪?”

“免费的保姆?”

“疯了吧,你好歹也是城里来的女人吧。”

“还是你来这支教把自己当菩萨了,要当救世主啊?刘德因能有什么出息,他除了干活,也不会别的事情了,家家户户又不是没给他赏饭吃,他能看见我就是福气了,这村里哪能看见我这样的?”

“让他当人肉垫子洗个衣服怎么了?”

“看他也挺愿意的呀?怎么了,以前都是这样帮,这你一来就变味了?”

“难不成你还能看上那小子了?天大的笑话。”

“苍天啊,对了,不是因为他帮村里写东西吧?谁会关心一个出身狼藉的像奴才一样的人能写的多好呢?那你真是大善人!”

“难不成你妄想改变他的命运?”

“我都没想当个模特什么的,他这种毫无资本的人,你痴心妄想呢?”

她就像一个长年累月积攒戾气爆发的人,把自私和恶毒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有多么的丑陋。

“你也挺有自知之明呢,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呢,到底是什么样的教育会让一个女人把尖酸刻薄摆上明面,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子,会让你如此分辨不出来自己有多么可怜?甚至还笑话那个比你优秀站在光亮里的人,你以为你咄咄逼人,但你但凡回忆一下你拙劣的话术,就知道你甚至还在认同自己的可怜!”

我转头,面向她,要不是因为怕她那张激光机一样的嘴谣传贬低我,再施压给瘦猴,变本加厉,连累瘦猴,我真的能赏她一巴掌。

“你说什么呢?”

接着,如雷贯耳的哭声传入我的耳朵。